“嗯，我早上去过，不过已经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月下曲》的拍摄有着落了？”
许菱顿了顿，说道：“你现在再来一趟吧，有些变动，得跟你确定一下。”
杜缘溪心里一咯噔，应了声好，就抓起包，走出了Sweet Day。
甜品店离晋光不远，杜缘溪连走带跑，二十分钟就到了。
大楼门前的喷泉，依然碰洒着欢快的水花，只是隔着水雾，不像上次那样能见到男人挺拔的身影了。
杜缘溪嘴唇抿了抿，收起胡思乱想，匆匆走进了门。
约见的地方依然在会议室，只是除了许菱之外，杨柳松也在场。
“杨总监。”杜缘溪微欠了下身，拉开杨柳松对面的椅子，轻轻坐下。
杨柳松看了看女孩，清了下嗓子，说到：“杜小姐，突然把你喊来，是因为公司经过考虑，要调整一下《月下曲》的拍摄人员，唐导因工作派遣，不再担任此部剧的导演了。”
杜缘溪柳眉倏一下凝紧。
她还以为，峰回路转，一切都能尘埃落定，却没想到，到最后，导演真的要换。
尽管内心已隐隐有预感，可她还是哑着嗓子问：“那新接手的导演是？”
“莫凌云。”
果然是他！
杜缘溪手指不自觉扣进手心，刚修剪的指甲戳进肉里，却一点没感到疼。
“杨总监，我听说，莫导的口碑不太好，在公司不讨喜，这事儿是真的吗？”杜缘溪大着胆子问。
这下不仅是杨柳松，就连许菱也哑口无言。
杜缘溪明白了。
莫凌云的坏形象，更深蒂固在每个晋光人的心里。
——任用莫凌云是对付杜缘溪最省力的办法。
耳边，不可抑制响起晏钦早上说过的话。
深凝着眉，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当场就给晏钦去了个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杜缘溪不可置信地盯着听筒。
晏钦，他关机了？他为什么要关机？他明明看见她听到了他在会议室的谈话，他明明猜得到，她在得知更换导演板上钉钉时，肯定会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可他却把手机关了……
“杜小姐，这是新拟定的拍摄细节，除了导演之外，其他没太多更换的，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请签字确认。”杨柳松公事公办，递来一张新的确认表。
杜缘溪直直看着导演栏的姓名，想了想，又再度拿起了手机。
“晏钦，”她低头很认真地按着屏幕，“《月下曲》的导演真的换了，现在杨总监让我签确认表，如果不签的话，我可能会失去出演雪莲儿的机会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签。”
“晏钦，我听到了，更换导演是你的主意，你这么提，是有原因的对不对？”
“你是不是不方便告诉我原因？”
“晏钦，我现在到底要不要签？”
她一口气发了很多条微信，然后就紧紧抱着手机，等待他的回复。
尽管她知道，他关机了，不一定能马上看到她的微信，可她还是固执地等着，仿佛，只要他一句话，她就能毫无疑虑地签字。
杨柳松见杜缘溪迟迟没落笔，忍不住叹了口气：“杜小姐，公司的决定无人能改，沈总都点头了，僵持下去的结局就是角色被换啊。”
杜缘溪抬眸，那水灵的眼睛杨柳松才看一眼就心软了。
新人就是这么倒霉，能顺利呆剧组就不错了，哪有什么话语权。这杜缘溪也是惨，怎么就跟杜氏的老大结了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