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云不喜热闹，本是想拒绝，但看杜缘溪和许菱凑一处叽叽喳喳商量点什么菜，也就唇角一抿，跟着去了。
他进餐厅包间早一些，被杨柳松拉着坐了上席，杜缘溪后进来，看了眼莫凌云左侧的空位，转向许菱身边坐了。
莫凌云眼神一深，也没甚表情，和杨柳松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默默吃着眼前的菜。
一群人闹到晚上十点才结束，刚出餐厅，天就下起了雨。
有人开了车，便顺路带走了几人，剩下的三三两两叫着车。
莫凌云看了眼低头点打车软件的杜缘溪，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几步：“我车子停地下停车场，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用了。”杜缘溪移开两步，“我和许菱家里隔得不远，跟她一块儿走。”
莫凌云脸色微沉，他能感受到杜缘溪身上散发出的冷淡疏离气息。
她大条，但是却不笨。
莫凌云皱紧了眉，正欲开口，许菱咋咋唬唬的声音就传来了：“溪溪！我叫的车到了，快快，咱们一起！”
“来了！”杜缘溪拉了把下滑的单肩包，急急忙忙挽上了许菱的胳膊。
看着逐渐远去的网约车，莫凌云的眼深深眯起。
他走到地下停车场，系上安全带，正想发动车子，却又皱眉拨了个电话：“去Sweet Day预定个下午茶套餐，明天三点前务必送到翠堤湖畔。”
他记得她喜欢这个牌子的点心，以前在片场，她找晏钦要时，他听见过。
这事不难，许三立刻就去办了。
蓝莓芝士配黑咖啡。
莫凌云一打方向盘，开车驶出了通道。
……
翌日下午。
杜缘溪收工后，还完衣服出来，望着莫凌云递过来的甜点，神情异常复杂。
“我不是很饿，谢谢。”她无视他眼里溢出的失望，与他擦肩而过。
一只手适时拽住了她的胳膊。
杜缘溪柳眉皱了皱，压抑了半天，才没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撂倒在地。
清冷的眼顺着拉着她的手缓缓上移，最后停在莫凌云的眉心。
“怎么了？”莫凌云轻声问，“突然这么对我，到底为的什么？”
已有收工的同事从旁边经过，杜缘溪不愿引起别人的关注，才耐折脾气，皱眉反问：“为的什么你不知道吗？”说罢，她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回来。
莫凌云眉眼深凝，顿了一会儿，才低问：“是小树林的事吗？”
“没错。”不提小树林还好，一提，杜缘溪的闷火就燃烧起来，“我当时在小树林，手机没有信号，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而你三番五次出去买东西，肯定清楚外界对我和你的诽谤烟消云散了。”
莫凌云手指抽紧，甜点盒子被他捏出一个明显的痕迹。
“你明明知道我躲在小树林是为了暂时逃避外界的喧嚣，如果我发现外面早就风平浪静，我根本不可能在里面呆三天。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你都清楚，而你却选择对我闭口不谈，甚至还谎称你爸爸在努力想办法，莫凌云，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莫名其妙，差一点让我没见上晏钦离开M市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