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明月跟着裴胧月在水榭楼阁旁纳凉。

    明月满目钦佩地看着裴胧月,说道:“还是姑娘你有办法,现在的夫人俨然成了裴侯爷的克星,她的一句话比千军万马都管用。”

    裴胧月笑了笑,“主要还是我母亲她天生丽质,且愿意配合,否则我再怎么想办法也是徒劳。”

    明月想想也是,这一切的前提还真是离不开柳氏的配合以及她天生的美貌。

    柳氏若是长相普通,那她怎么打扮也不可能吸引得了裴天城的目光,她若是不愿配合裴胧月帮她梳妆描眉也一样,纵有过人美貌也会因素面朝天而掩盖风华。

    “剩下的几身衣裳,你找彩月帮帮忙,两人一块儿抓紧时间帮忙赶出来,我跟我母亲能不能在这个侯府翻身,这些衣裳也有着很大的帮助作用。”

    “是,我争取今晚便再赶一身出来,剩下的几套就在三天内裁好,这样姑娘你看可成?”

    裴胧月点头道了一声:“可以。那就辛苦你们了,你们对我的这份衷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以后我有福定会与你们同享,有难也定会与你们一并同担。”

    这几句话,裴胧月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明月和彩月对她忠心耿耿,她虽然从来没对她们说过什么,但她们的好她都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以后她若是能在这个古代世界混出名头,她定然不会亏待了这两个丫头。

    明月听着她这话,心头大受感动。

    她生来就是孤儿,从小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后来才被牙婆子捡了养大卖入南平郡王府为奴。

    小郡王这个主子虽好,待她们这些下人却是泾渭分明,尤其是像她们这种女、奴,他更是时刻都与她们保持着很远的距离。

    他待任何一个下人都不会苛刻,但他也不会亲近任何一个下人,更别说是关心下人了。

    但裴姑娘却不一样,从自己跟在她身边的那一天起,她便一直都待自己很好。有好吃的一定会让她也尝尝,有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忘了她。

    比如昨天皇后娘娘赏赐的玉帛锦缎,裴凤舞和蓝氏想要要不到,姑娘却转身便拿了一匹帛布给她,让她自己裁了做贴身衣裳穿。

    姑娘对她的好,真是多到数之不尽。

    明月满脸动容地对裴胧月说道:“谢谢姑娘对奴婢这么好,姑娘对奴婢的这份情意,奴婢也会永远记在心里,没齿难忘。”

    裴胧月笑着摇了摇头,“傻丫头,你跟我之间那么客气做什么?你对我好,那我对你也是应该的啊,哪里需要说谢谢。”

    真要这么客气的话,自己不是也得时常把感谢挂在嘴边?毕竟她为自己做得还更多。

    明月听她这么说,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有些情意摆在心里便好,太过客气反而显得疏离。

    “那姑娘你坐会儿,我去给你拿些茶点过来。”

    “好,你去吧。”

    裴胧月目送着明月走远了,目光转向水榭旁的荷池,那刚刚才从水面冒出来的圆盘般碧绿青翠的荷叶铺满了池面,一眼望去郁郁葱葱的,尽显生机勃勃。

    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不会仅仅只有荷叶了,粉白的荷花会冒出来,蝴蝶和蜜蜂会被花香吸引而来,很快的荷池上便会长出莲蓬,结出莲子。

    那场景……想想都觉得美好。

    希望柳氏也能像这满池的荷花,风华绽放之后,很快也能结出属于她自己的果实。

    此时,房间内,裴天城还在低声软语哄着柳氏。

    “絮儿,你就别生气了好吗?我承认这多年来我确实对你和月儿不够好,遇到事情也习惯了偏帮着蓝氏和凤舞,但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我一定会加倍地对你和月儿好,你就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又是认错又是保证,又哄又求的,姿态摆得从未有过的低微。

    柳氏记着裴胧月跟她说过的话,对着裴天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他说什么她便是什么。

    她眼波嗔怒地横了他一眼,“当初我们成亲的时候,你也说过会永远对我好,结果呢?”

    裴天城很少见过她表情如此生动的样子,被她横了一眼,他没有任何不爽或不悦,反而觉得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在搔,他越看柳氏便越无法自制地心痒难耐。

    他眼巴巴地望着柳氏问道:“絮儿,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才会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柳氏张嘴便道:“要我相信你,那你便拿出真心实意的行动来啊,我已经被你骗过了一次,绝对不会再傻乎乎的又被你骗第二次。”

    “好!可以!”裴天城满口答应她道,“我一定会拿出行动向你证明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和柳氏重归于好,让她重回自己的怀抱。

    另一边,蓝氏在院子里等着裴天城的好消息,然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裴天城的影踪。

    最后她实在是坐不住了,便喊来一个婆子,吩咐道:“你快去柳氏和裴胧月的院子里看看情况怎么样了,侯爷带着几个侍卫也有半个多时辰了,竟然还没回来。”

    这么长的时间了,他就是要活剥了裴胧月的皮,也差不多该回来向她报喜了才是。

    可他愣是连个人影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奈何不了裴胧月和柳氏,还是出了什么事了。

    “好的,夫人,奴婢这就去。”

    婆子应声走了出去,不多会儿便神色慌张地回来了。

    她进门便喊道:“不好了,夫人,大事不妙。”

    蓝氏被她的神色语气吓了一跳,急慌慌地便开口问道:“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侯爷他怎么了?!”

    婆子重重点了点头,随即便把自己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侯爷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不仅没有教训大小姐,反而还跟大小姐在水榭凉亭里父慈女孝地坐着聊天……”

    “真的吗?!”蓝氏的脸色刷地一下便阴沉密布,她不敢置信地问婆子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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