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多谢世子与殿下的关心,可惜胧月命浅福薄,实在无不敢消受,也不敢接受。抱歉,今日精神不济,就不招待两位了,胧月告退。”

    二皇子还想说什么,但裴胧月已经在赶来的明月的陪同下回房去了,丢下这么一摊子的人自己面面相觑。

    叶楚晟有些无奈,得,就知道这个女人气性大,这样明目张胆的将他们丢下,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裴天城也是一脸尴尬:“殿下和世子莫怪,月儿这丫头,从小就无法无天惯了,实在是有些任意妄为,下官日后一定好好管教……”

    “无妨,本皇子喜欢的正是她这一点,从不压抑自己的真性情。”

    “是是是……”

    裴天城满头大汗,真怕二皇子一个心情不好就怪罪裴胧月,到时候结亲没成,惹了个冤家就大大不妙了。

    还好二皇子大人大量,瞧这模样也并无怪罪之意,并且听他的意思,还有意纵着裴胧月。

    这可是大好事,只要二皇子有心,这门婚事就还有戏,到时候自己的国丈身份还是有希望的。

    裴天城喜忧参半,赶紧利用自己的广袖善舞,将话题引往别处。

    气氛重新热络起来,裴天城一边殷切的招待着贵人,一边暗下决心,这裴胧月也拎不清了,竟然敢这么跟二皇子说话,看来事后还得好好敲打敲打她才行。

    谁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对于裴胧月的态度,二皇子当然介意,甚至方才差点甩袖走人。

    她这样三番两次的暗示逐客令,无疑是告诉别人自己并不待见他这个未婚夫,加上叶楚晟还在场,见证了他的卑微和尴尬,这是一件很让人没脸的事。

    这就好比自己觍颜追求一个女子,结果这个女子不领情,还被别人瞧见他的糗事,二皇子一向心高气傲,能受得了么?

    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在叶楚晟这外人面前,裴胧月对他人的态度都比对自己这个未婚夫要好得多。

    从邀请他一同回京,到方才叶楚晟抖出的救命之恩,再到临走了还跟叶楚晟点头致意,一个个本该属于他这未婚夫的尊重,她都给了另一个男人!

    自己哪一点比不得叶楚晟了?

    二皇子心里都快冒酸水了,被她这般区别对待,无疑是在挑衅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光这一点,就差点让他暴走。

    但他一向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这份恼怒和愤恨,还是被他死死的压制了下来。

    因为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计划,所以这口气,他得忍着,并且还得善解人意的为她遮掩,不顾她的驱逐厚脸皮的继续留在这儿。

    裴胧月,这就是你的欲情故纵么?

    二皇子咬牙切齿的想,从前裴胧月对他如此痴迷,他就不信她会这么快移情别恋了,况且如今他都愿意主动放下、身段,何愁不能重新捕获她的欢心。

    只要裴胧月的心还在他身上,早晚他得报了今日之屈。

    而等到她的一切为自己所用后,他定然要给这女人一点颜色瞧瞧,待他功成名就之日,就是报仇雪恨之时!

    打定主意,二皇子总算心平气和的咽下这不爽,露出一个笑容。

    看来,他得赶在别人之前赶紧行动,重新追求裴胧月,将她牢牢抓在自己手心才行!

    他在这边愤愤不平,却忘了自己当初对待裴胧月可是无情无义多了,今日之事,对比以往他对裴胧月在他面前遭受的冷脸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甚至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同样的事换了个人,原主对他掏心掏肺一如既往,他却计较到受不得一点冷待,焉知从前他又给了原主多少委屈和伤害?

    诸多想法也不过须臾,做戏做全套,为了表现出对裴胧月的上心,二皇子干脆不走了。

    正好裴天城邀请他去花厅,他便一边喝茶一边等裴胧月包扎好伤口。

    裴天城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花怒放的同时,为了讨好二皇子,这边殷殷切切的各种、马屁信手拈来,那边派人再三催促,去叫裴胧月包扎好就赶紧过来给二皇子见礼。

    裴胧月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二皇子,医女已经包扎完伤口离开了,她还不想动,又消磨了半天,结果听说二皇子还没走,她便明白这家伙今日怕是打定主意要在这儿等着自己了。

    真是个牛皮糖,以往原主对他百般讨好他不领情,还落井下石,如今自己不理会他,他倒厚着脸皮不走了!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可不想因为今日之事引人注目,再度被某些人放火下毒。

    还是将这尊大佛好生送走为妙。

    打定主意,裴胧月这才磨磨蹭蹭的再度出现。

    看到她,已经不耐烦到在心里骂了她八百遍的二皇子,立刻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上下看了她一眼,关切道:“如何,伤口和还痛着?我让人送了些上好的金疮药过来,一会儿让你的丫鬟换上。”

    “多谢殿下关怀。”裴胧月浅浅行了个礼:“胧月已经好了许多,眼见天色近晚,殿下今日也辛苦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连叶楚晟都等烦了走了,二皇子还在这儿,是这里的茶水太好喝了么?

    等了她这么半天功夫,听到的又是一句逐客令,二皇子自然万分不甘,不止不甘,还有隐隐的愤怒。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他还是耐着性子说:“看到月儿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天色已晚,本皇子是该回府去的,只是本皇子对今日的刺杀尚有疑虑,为了尽快查出刺客的身份和目的,也为了尽早替月儿将这个危险拔除,所以临行还有几句话想跟月儿确认。”

    这倒是个极好的借口。

    裴天城眼观鼻子鼻观心,一听这话立刻极有眼色的起身:“方才夫人让人传话,说在等着下官一起用晚膳,下官就不多留了,你们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临了了,他还朝裴胧月挤眉弄眼的小声交代:“月儿,替我好好招呼二殿下,记得啊,好好说话,不然爹一会儿拿你是问。”

    裴胧月翻了个白眼,真想骂裴天城一句卖女求荣。

    裴天城一走,花厅就剩二皇子和裴胧月二人,二皇子再也没了顾忌,一把拉起裴胧月的手就开始深情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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