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教的人将千杯醉的香燃在四处,又运来曼陀罗毒酒给众人分食,虽然两者结合,短时间之内中毒不深,但这事就像下蛊似的,如果有人同时沾染上这两种,这毒就会侵入他们的身体,即使没有爆发,也会潜藏在身体里,随时是个危机。

    同时,这么做,让已经身中这两种毒的那些“药人”,直接因为毒势加剧而变成“石人”烽火教的人便能从而控制他们为自己效力了,如果没有解药的阻止,这些人必将引起一场措手不及的战乱。

    如今他们已经从根源掐灭了此次“战乱”爆发的原因,现在就等着看着当中有谁参与进来,又有多少人被烽火教控制,再将他们揪出来严密管控,然后一网打尽。

    几人严密部署好自己能想到最周全的地方,全力警惕着,等待下一刻巨大挑战的到来。

    天已经透亮,负责御膳房的总管趁着没人之时,吩咐两个小太监将一车的酒从院外运入大厨房,仿佛心虚之余的故意似的,他将酒刻意放在显眼的地方,神色却是满脸鬼祟。

    随后,他便若无其事的出了门,没过一会儿又又另一个负责布置宴席的太监,命人将这些酒送到宴席处。

    晚宴最快开始也得到酉时,这才天亮这些人已经就把毒酒转移到要用的地方了,若非慕容瑾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只怕谁也想不到,昨日还好好的酒,会在半夜被人替换,并且一大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宴用的桌上。

    这环环相扣的办事能力,果真是早有预谋。

    几人按兵不动,继续观察。

    祭天典礼在申时三刻举行了,申时一刻的时候,礼部员外郎端上一个祭祀要用的香炉,安置上行典中间的位置,本来这也算是正常程序,但裴胧月觉得,对方既然有哪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认知,说不得会在这香炉里做文章。

    而且那香炉越看越奇怪,她忍不住从空间中掏出望远镜认真观察了一番,但还是看不真切,这个临时议事点距离祭祀地点太远了,于是她决定前去打探了一番。

    这会儿慕容瑾刚得到其他讯息正在处理,议事点只有三皇子一人,三皇子见她像变戏法似的从袖口直接掏出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对着远处转来转去,十分惊奇,道:“这是什么,你用它在看什么?”

    裴胧月随口将望远镜放到三皇子怀里,说道:“这东西叫望远镜,可以更清晰的看到远距离的东西,是我用一千两黄金换的,等等我过去那边,若有危险,你即刻过来救我。”

    一千两黄金!就换了这么个玩意儿?

    三皇子的心还来不及滴血,学着裴胧月的模样往前一看,顿时惊奇得睁大了眼睛。

    这个裴胧月还真是宝藏,为什么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好玩!

    三皇子立刻研究起来,连裴胧月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裴胧月装作自己是个无知的姑娘,误闯了祭祀典礼,反正她也是第一次来这儿,不知规矩也正常的,倒是让人无话可说。

    “这是做什么呢?搞得这般隆重,有谁要在这儿举行什么仪式吗?”

    裴胧月边说边刻意的朝那个香炉靠近,一眼就瞧见这香炉上的图腾并不像一般人家通用的祥瑞,倒像是某种民族的标识似的。

    有人见她朝那边走去,立刻站出来拦住她:“站住,别往那边走了!”

    裴胧月脚步一顿,还想将那图腾看得更清楚些,便没有理会。

    那小太监见有人如此无礼,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人,这儿也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滚回去?好大的口气!

    裴胧月回神,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让本姑娘滚回去吗?按说狩猎大会这样的地方,能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你一个小小的太监,也该有点眼色才对,既是非富即贵就不该得罪,你这般嚣张,难道不是大乾人?”

    裴胧月只是随口一说,哪知这个人突然就变了脸色,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什么,一个小小女流,还敢如此嚣张,就算皇帝老子的女儿来这里,我也不怕你!”

    这个人还真是……脑子有问题吧。

    裴胧月顿时感到有些不寻常,再看看他,虽然穿着太监的衣服,却是身形魁梧,三五大粗,并不像小太监的那种唯唯诺诺,也不像太监的那种白面无须的面相,反倒是格格不入的像混进来的似的。

    难不成,真让自己说中了,这人不是大乾的?

    这个问题一闪而过,裴胧月的心里顿时就一个咯噔,猛然意识到这是个很严重的事,她差点吓了一大跳。

    大乾的祭祀大典上,却混入其他民族的人,这人想干什么?他和烽火教有关吗?还是别国混进来的细作?

    难道烽火教已经和其他国家的人合作进行什么毁灭大乾的计划了吗?还是这个人单纯只是闯入了他们的狩猎而已,亦或者,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个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裴胧月的心砰砰直跳,不安的四下看去,见好几个面生的太监都及其戒备的在扫视她,顿时让她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这些人的出现一定不同寻常,她要赶紧将这事告诉慕容瑾才行!

    那人见她盯着自己,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吗?真是,虽然你长得有几分姿色,不过我对你没兴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还真是……什么跟什么啊。

    裴胧月可以百分百确定眼前这个人绝不是真正的“太监”了,没有太监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如此中二的语气,想必对方的身份在敌国不会太低,就是不知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跑到这里来大放厥词,还这么嚣张跋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有异似的,也是愚不可及。

    裴胧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暗自计算如果自己与此人干起来,能有几分将他打倒的胜算,既然这人自己送到她手里,她不将人给制服,押回去审问就太对不住对方的轻视了。

    可惜此人人高马大,四下又有帮手警惕的看着她,一时她这个弱女子还真不能随便制服这些人,加上他既然敢如此嚣张,附近势必有他的内应,也不知此人是个什么类型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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