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溪也住在这层楼，遇到她，你知道该怎么说。”凡奕检查白欣的瞳孔。
“知……知道。”小宋攥在一起的手开始发抖。
“你家里来电话了吗？”
“来了，我哥的新工作很好，我爸的葬礼也挺好，村里都挺羡慕的。”小宋全身紧绷，“我会听您的话，谢谢您给我哥机会。”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凡奕直起身，把手电筒塞进上衣口袋，然后拿出一支针剂打在输液管里。
“……”小宋眼神里的恐惧不断堆叠，在针头离开输液管的时候，迅速低下头。
她不知道凡奕给白欣注射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自从注射了那种淡蓝色的针剂，白欣的病情就越来越糟。
凡奕从她面前走过，小宋猛地攥紧手，指甲都快掐到肉里。
温润的嗓音轻飘飘的，远离病房，“辛苦你了。”
砰，病房的门关闭，小宋结结巴巴的自言自语：“不……不……不辛苦……”
她看向病床，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
赵盘敲了敲病房门，得到准许，才请凡奕进入。
凡奕扫了一眼病床上昏睡的言景溪，坐在门边的沙发里。
“人家来看病，结果越看越严重，传出去要坏了康庆的名声。”
“你很闲。”顾霆意头也没抬，手指敲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凡奕推了推眼镜，轻笑，“确实，实验进入瓶颈了，我需要新鲜的刺激。”
“……”顾霆意的手指一顿，黑沉沉的目光冷了几分，然后继续忙碌。
“隔壁那位，你弄来做什么？”凡奕抬手指了一下傅雅柔病房的方向，“这个饵可不怎么样。”
“她不是饵。”顾霆意敲下回车，转身看向凡奕，“她是盾。”
为言景溪遮挡危险的肉1盾。
凡奕耸了耸肩，不予反驳，“原料还是要小心臻选，国外好像有种新的分离方法，我想去看看。”
“现在？”
“现在时机不好，但是是突破瓶颈的唯一办法。”凡奕淡笑，“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吗？”
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用赵盘请示，就可以听到傅知许的声音。
“他跟老凡都在里面？”
“在……哎……”
傅知许二话不说推开门，大嗓门是傅家的特色，“找到了！”
凡奕坐在沙发里没动，挑眉道，“老蔡？”
“对！草它妈的……”傅知许说到一半，看到顾霆意抬手制止他，站起身，轻声说，“去办公室说。”
房门关闭的一瞬间，言景溪睁开了眼睛。
傅雅柔大吵大闹的时候她就醒了，怕顾霆意口对口喂她喝鸡汤，就没敢动。
凡奕说的‘原料’‘分离方法’都让言景溪心惊肉跳。
她努力装作没有反应，但是被子下的手，手心早就冒汗了。
这种含糊不清的对话方式，怎么听都像是不正当的阴谋。
言景溪拔掉针头，勉力穿上鞋子，确定房门外没有人守着这才出来。
偏巧，小宋也从病房里出来，两人一抬头就对视上。
“小景……”小宋急忙过来搀扶她，“你怎么了？”
“感冒。”
“你嗓子都哑了，眼睛也这么红，你……”
言景溪摆摆手，“重感冒。白阿姨……醒了吗？”
“还……还没，我准备去餐厅买饭，你吃什么，我给你买上来。”
“我去白阿姨病房等，你随便买。”言景溪的腿有点软，刚走到病房门口，隔壁的门打开了。
傅雅柔见言景溪一副事后疲惫慵懒的模样，心头火起。
一把揪住了言景溪的头发。
“小贱人，高兴了，爽了，跑来我面前嘚瑟了是不是？”
“啊……”言景溪猝不及防。
幸好她反应快，一手抓住了门框，才没有倒下。
眼角的余光瞥见是傅雅柔，言景溪的脸上勾起了清冷锋利的笑，她反手抓住傅雅柔的衣领，转身来了一个过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