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叶笙歌这幅模样，白婉欢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明明看到他父亲的语气便应该知道，他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太好，干嘛还要问这，换个话题不是更好？
不，那里用的着换话题，留下的人是叶笙歌。他留下便应该是有事，那里用的找她在这里拐弯抹角东扯西扯的。
正当白婉欢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叶笙歌轻轻答道：“嗯，是挺厉害的。”
叶笙歌刚才的阴沉已经被抹去，可白婉欢不敢再去谈他的父亲了，连忙道：“这样啊，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有东西落在这里了吗？”
“不是，只是……”叶笙歌说着，似乎有些犹豫，便又笑了一下，“你不是说要好好招待我的吗？”
的确如此，白婉欢还打算借着报答他的名义多和他接触接触，最好能发生一些火花才好。
“对，可是现在……”不是刚吃过饭么？
“那我在这里等你招待我晚餐吧。”叶笙歌说。
白婉欢惊奇于她还能看见这样似乎带着狡黠的笑的叶笙歌，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好。”
那现在做什么呢？
叶笙歌看着她，也不说话，嘴角似笑非笑。
白婉欢心中明了，看来还是要等她来引起话题。但是他父亲不能说了，再谈些什么呢？
“你字怎么写的这么好，一定练习了很长时间吧？”白婉欢笑道。
“还好，就是没事的时候练一练罢了。”
白婉欢心说，你这是谦虚吧。要么你没事的时间真长，你父母不管你的么？
“厉害，要是你能教一教我就好了，我字写的很差呢。”说完，白婉欢就意识到不对，昨天的恩情还没偿还，怎么今日又开始要他帮她啦？
“也好。”叶笙歌淡淡道。
居然答应了！
“多谢公子……”白婉欢拱手，欣喜不已，如此这般，他们之后必定时常见面，“只是不知道这次小女子改用什么答谢公子呢？要不你当我老师，我付你学费。”
叶笙歌有些不满的说道：“不用再叫我公子了，叫我的名字便好。至于学费么，我以后就在你这里吃饭，你帮我把饭钱免了去便好。”
天哪，天上真有掉馅饼的事？白婉欢忍不住怀疑。
“好。”爽快应着，白婉欢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你现下可有事？”
“没。”白婉欢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那就现在，如何？”
“好。”
白婉欢将叶笙歌引去了二楼的隔间，这里保密性较强，店员未经允许不会进来。她可不想和叶笙歌学字的时候被人看去，被人在耳后嚼舌根。
叶笙歌是个好老师，耐心，给出的指导专业极了。
每次，当叶笙歌将白婉欢的手握住，然后指引她执笔在纸上移动的时候，白婉欢便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的发丝偶尔会碰到她的。他的呼吸就在就在她的耳边，有时进到耳朵里，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弄得耳朵痒痒的。白婉欢不争气的想，她的耳朵怕是红的厉害吧。
晚霞因太阳的照耀变得红彤彤的，正如此时白婉欢的脸颊。
大约是叶笙歌无意从窗户向外瞄了一眼，才发觉天色已晚，连忙让白婉欢停下练字的手。
白婉欢很高兴，不止是为了下午与叶笙歌度过的温情时光，还因她的字的确有了很大进步。
不过是一下午而已。
等叶笙歌让她停下的时候，白婉欢便坐在叶笙歌为她摆好的椅子上，与他并排坐着。
二人也没有说话，只望着外边的景色。落霞与孤鹜齐飞，大概便是此景。
等肚子终于有些撑不住的时候，白婉欢才提议道：“我们去吃饭吧。”
“好，不过这次可不算招待，又不是你做的。”叶笙歌说。
“那我现在做。”白婉欢说，只是说出口的刹那，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要这样说。最好欠着才好呢，欠着的话叶笙歌就还会来找她。
“你今天也累了，改天吧。”叶笙歌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他觉得被摸着头发的白婉欢像只被抚摸毛发的猫一样，温顺极了。
白婉欢颇有受惊之感，但很快她便享受起了这种抚摸。
只是也太短了些。
晚餐的时候，白婉欢还是问出了她憋在心里的疑问，但还是转了个弯。
“你的字是大将军教的吗？我看大将军可以认出我的牌匾是你写的唉。”
叶笙歌皱了皱眉，回答道：“不是，我其实也很惊讶他能看出是我写的。我和他关系并不好，我还以为……”
叶笙歌说道这里停住了，白婉欢以为他要继续说，便在他对面认真地听。
可他没说了。
“没事啦，说不定他暗地里挺关心你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又怕被你发现。”白婉欢安慰道。
这其实是很多父母的通病。叶笙歌的父亲大概也是吧。暗地里关注着他的一切，又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关心，导致两人关系并不熟络。
叶笙歌沉默了一会儿。
“他大概马上就要去打仗了。”叶笙歌终于说话的时候，说的与话题并不怎么接近。而且只有这一句，很突兀的一句。
白婉欢想，他大概也是担心的吧。
“要打仗了吗？”白婉欢问。说起来她最近好像没听到什么要打仗的消息啊。难道是因为叶笙歌因为父亲是大将军，所以知道的比她多？
“应该是的。”
“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叶笙歌叹了一口气。
白婉欢心中疑惑，却不再发问。
之后，白婉欢便请求父亲让她搬出来住。嘴上说的，当然是为了酒楼的生意，两边跑不方便。
白婉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白老爷子明白了她的将酒楼做大做好的决心，又说明两边跑是多么辛苦，她一个女孩子实在经受不住。
白老爷子总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