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贡满腹的思念之情就被阿萝拉这一句话冷酷无情地打断了。
阿拉贡不高兴地看着自家妹妹,直白地问道:“你难道不想我吗?”
“可我们上次分开还没多久啊!”一点也不通人情的阿萝拉想也没想地拒绝道。
“你和他分开的时间也最多不过是多了一个月吧!”阿拉贡止不住自己口吻中的酸味。
“那可是一个月欸!”阿萝拉的嘴脸立刻就变了,“那叫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一算都多少年了!”
“至于为什么没那么想你……哥哥和对象的待遇能一样吗!”甚至阿拉贡还来不及提问,阿萝拉就抢先说道。
阿拉贡的拳头硬了。
可他看了看一脸兴冲冲写满了“来打架啊!”的阿萝拉,还是默默放弃了以暴制暴的想法。
“他挺好的,就是被瑟兰迪尔陛下管得很严,莱戈拉斯似乎在跟着他父亲学什么东西。”阿拉贡叹了口气,还是充当起了信使的工作,“以至于他没能和我一起回来,不过他说他会尽快赶回来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阿萝拉微笑了起来,眼里闪烁着的光芒在任何人看来都是那么的绚烂夺目,和方才玩笑的性质不同,她轻声说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
阿萝拉看着还是黑着张脸的哥哥,暧昧地朝他挤了挤眼睛:“别这副样子啦,阿尔温说她很快也会来瑞文戴尔,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她也就差不多到了。”
“……我先去巡逻一下。”但看起来阿拉贡并不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他站了起来,“算算时间,弗罗多他们也要到了。”
这正是在弗罗多和阿萝拉会合之前,兄妹两发生的对话。
弗罗多在跃马客栈呆的第一个晚上充满了刺激,先是被阿萝拉吓了一跳,又是看到戒灵们闯进了他们原先开的那间房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的戒灵无能狂怒地咆哮着。
可即便如此,这个晚上霍比特人还是非常安心地入眠了——因为有阿萝拉和阿拉贡在呢。
当霍比特人们安眠之后,在守夜的兄妹两继续着他们未完的交谈:“阿尔温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即使你反对也没什么用。”
阿萝拉企图劝告自己的哥哥:“比起吵架,我觉得你还是抓紧每一个机会说你爱她比较重要。”
“就像你接受了莱戈拉斯?”阿拉贡反问道,但口气并不算激烈。
现在让阿萝拉去回忆她对她和莱戈拉斯之间存在的纠结的心情,因为太过遥远以至于有些恍然。
阿萝拉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挺自我中心的,比起别人的想法她更看重自己的感受,如果对方不是莱戈拉斯——准确地说,如果在她和莱戈拉斯相爱之前不是那么好的朋友,她绝不会去思考她死去以后莱戈拉斯的遭遇。
毕竟幸运的是,她不会是留下来的那个。
“反正我给过他机会了,既然他这么强求,那我绝不会主动松开他的手。”阿萝拉的口吻平淡,“现在的他要是想在我死去之前前往西方,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阿拉贡隐隐约约嗅到了阿萝拉平静的口吻之下的一些暗潮涌动的危险。
即便阿萝拉总是喜欢开一些玩笑,表现得笑嘻嘻的样子,阿拉贡却从来不会怀疑他的妹妹认真起来的可怕。
阿萝拉又笑了,她笑起来很是甜蜜:“是啊,他肯定舍不得我。”
莱戈拉斯和阿萝拉,一个自愿有所牺牲,另一个接受着对方的牺牲,并为之欣喜。
那他和阿尔温呢?又应该会是怎样的呢?
说起来他明明和阿尔温开始恋爱的时间点早过莱戈拉斯和阿萝拉这对组合几十年,结果现在却没他们那么顺利——可见世间万物还真是奇妙。
阿拉贡看了一眼一直在打着哈欠的阿萝拉,推了她一下:“你也先睡吧。”
阿萝拉为了尽早地看到他们,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地从瑞文戴尔赶来,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以便应对第二天更为强大的敌人。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阿萝拉揉了揉眼睛,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阿萝拉还是有着基本的警惕心的。
但正因为有阿拉贡在,她可以很放心地沉入睡梦中——虽然这一点她绝不会直白地告诉阿拉贡。
就像阿拉贡也不会说,他为阿萝拉的到来而悄悄松了口气。
“无论发生什么,我会和你一起走。”很久以前阿萝拉就这么对阿拉贡承诺过,“我将会在你的身后。”
*
前往瑞文戴尔的道路上充满了笑声和艰险。
也许很难想象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词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但有阿萝拉在这非常有可能。
要阿拉贡说,队伍里最难带的就是皮平,第二就是阿萝拉了,而他们两放在一个队伍里,简直是困难加倍!
“行行好,让我知道我的妹妹是过来帮忙的,而不是捣乱的。”阿拉贡没安好气地看着自家孩子气十足的妹妹,“说吧,怎么这一次去了那么久?”
霍比特人真是合格的干饭人。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一天要吃六顿饭,可阿拉贡没想到在特殊时期他们照样还这么讲究。
而很显然,阿萝拉对这个习俗非常喜欢!以至于他们总会花上不少的时间去寻找食物。
“我们在追着一只兔子。”皮平和阿萝拉对视了一眼,此刻他们倒默契地像是双胞胎了,“而那只兔子跑得很快,我拔出了我的弓箭。”
阿萝拉补充道:“当然我的准头你也知道——”
“我们不是在郊游,阿萝拉。”阿拉贡有些不明白妹妹过于轻快的态度,“我们早一天到达瑞文戴尔,就会早一天脱离危险。”
“我们晚上也不能因此赶路,我有分寸注意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阿萝拉没有生气,她扫了一眼因为他们的争论而一脸惴惴不安的四个霍比特人,“你吓到他们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阿拉贡狐疑地看着一脸胸有成竹的阿萝拉,他有发现即使是在现在阿萝拉也在摸着腰间的一把佩剑,而这把剑他觉得有些熟悉……但可以确认的是,在此之前阿萝拉的武器绝不是这个。
“我不喜欢猫鼠游戏,除非我是那只猫。”阿萝拉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她拔出了这把剑递给了阿拉贡,“这可是老师暂时借给我的——我是说,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狩猎者的那一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