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法案是否通过的第二次投票会议也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期而至。
本应该完全保密的会议,也出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原因泄露了出去,一大早,举办会议的地点门外就已经聚集了大量的Alpha。
陆迟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攒动的人头,眼神冷漠的像是在看着一群蝼蚁,一群被利用了却还毫不知自的蝼蚁。
办公室的门就在这时被敲响,陆迟没有去开门,但是却已经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他慢悠悠的拉开椅子坐下,只见门已经被打开,来的人根本不需要他的同意,已经自作主张的推门走了进来。
不请自来,是一件没有教养的事情,但这世上总是有这样的人。
“陆统。”来人是白若煜和他的儿子白也恒,白若煜走在前头,完全没觉得自作主张的进门有什么不对,而白也恒走在后头,脚步有些试探和不确定。
陆迟冷眼看着这两人,嘴角噙着笑,“白叔好派头,进别人办公室门都不需要同意的。”
“哦?”白若煜听着这话脸上漏出几分虚假的惶恐,“我不是已经敲门了吗?”
“白叔好会说笑,敲门几时成了入门前的通知,而不是申请了?”陆迟仿佛听了个笑话,“白叔该不是年纪大了,连这前半辈子的教养都随着时间一起丢了。”
面对陆迟的冷嘲热讽,白若煜面色变得不太好看,但是他一向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很多情绪也都是一闪而过便就全数收拾好,一起掩藏进心里。
“这是白叔的疏忽,自以为是的觉得你我之间不需要在意那么多礼数,下次一定注意。”白若煜脸上带着笑和谦和的说道。
陆迟看着他虚伪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笑,跟看个笑话似的不愿再去说些什么。
任由白若煜再大的野心,在他还没有离开统领这个位置之前,都还是必须要做到卑躬屈膝,很现实,但也很可笑。
他叫一声白叔是教养,不叫也是应该。
陆迟心中想着,不愿再虚与委蛇,便开门见山的直接说:“想必白叔来找我也不是说这些的,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你一向看得透彻,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也应该都看在眼里,关于Omega平等就业的法案,你仍旧还是要坚持颁布?”
“我自然都看在眼里。”陆迟有些懒散的回答,要不是想要看看白若煜到底想唱哪出戏,他真是一句话也不想搭理。
“既然看在眼里,那你也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父亲当年就在这上面栽了跟斗,你难道也要再来一次?”白若煜一脸苦口婆心,倒像是真切的劝导陆迟似的。
这演技,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白叔说的有道理。”陆迟认可的点头,好像把白若煜的话听进去了似的,但这不过只是瞬间,下一句就暴露了原型,“但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里面白叔是有不少功劳。”
任由谁听了,都能明白陆迟这话里话外讽刺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怪罪白若煜那条视频的事情。
和聪明人说话大多数时候是很轻松的,就比如他能听明白你在话里骂他的意思。
陆迟看着他,眼神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像是不太在意他的解释,又像是早有预料所以不意外,但总而言之,无论是哪种眼神,都是让白若煜感觉不舒服,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是说到底,无论到底因为什么将事情推到现在这个地步,民众的反应,都足以证明法案的错误性。”白若煜言之凿凿的说道。
“白叔,你也算一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还这么不了解我?”陆迟很显然不吃他这一套,“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动摇我的决定。”
“那你是执意要任性下去?!”白若煜带着几分恼怒的说。
“任性不任性,就轮不到您来管了。”陆迟说。
白若煜像是彻底被这话激怒,站起身来,盯着陆迟看了半响,最终像是被气笑了一般,“既然如此,那你就等着为自己的任性而付出代价吧。”
说罢,白若煜转身离去。
看着白若煜离开的背影,陆迟放松的身体靠到椅背上,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演戏真累。
表面上白若煜是要来劝阻他停止颁布法令的,但是实际上,他不过是来表演一场忠臣的戏码罢了。
陆迟坚持要颁布不愿意听他的话才是白若煜想要的答案,而既然他想要,陆迟也就干脆给他希望的结果,配合他的演出,迷惑他的眼睛。
一手将他推上云端高台,最后在狠狠摔到地上。
陆迟愈发期待白家高举着尾巴耀武扬威最后再落得个满地零碎的模样了,想到那时候的痛快,现在演点戏迷惑对方眼睛的这点累,似乎就算不上什么了。
投票会议如期进行。
这一次,除却零星几位弃权,剩下的全部都投了反对。
当然,这样的投票结果,里面有舆论的因素,有白家的因素,也有陆迟的因素。
陆迟让他阵营里的人少数弃权,其它人都投反对,配合白若煜演出这件事情上,他做的滴水不漏。
而在表演一个坚持自己选择不顾一切的统领这件事情上,他也是淋漓尽致。
陆迟用他的一票否决权利,再一次推翻了投票结果。
这一举动,无疑是如了白家的愿,也在舆论的火上,再浇了一把油。
当他会议结束走出会场时,外面的媒体和谩骂声比之前更多也更大了。
陆迟对此熟视无睹,低着头上车后直接去了医院找言谢。
医院,陆迟一来就看到言谢正身残志坚的单脚从厕所蹦跶回床上,还真就是受伤了也没歇着。
对此,陆迟十分无奈,分明是千叮咛万嘱咐过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按铃叫人来帮忙,不要逞强的,当时言谢倒是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开始阳奉阴违。
叹了口气,陆迟大步朝言谢走去,俯身将他抱起,迅速丢到床上,欺身压去打算给不老实的言谢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