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医品凰谋 >477 求和
    廊下的谈话被江驰禹一字不落的知道了,他宽慰容歌道:“都说了,桉儿变化很大,本王都怀疑是不是前些年把他闷坏了。”

    容歌照例给江驰禹施了针,柔声:“慢慢的,桉儿就和你小时候不像了,你那时候冷着脸跟冰山似的。”

    江驰禹无奈,“确实跟本王不像了,跟你像,比起你,桉儿这会子真是温顺多了。”

    容歌不做反驳,那可是实话,要不是母妃管着,她仗着宠爱无法无天,把皇宫顶都能掀了。

    江桉哪能跟她比。

    “真要让桉儿学武?”容歌还是有些舍不得。

    江驰禹顿了半晌,低声:“尊重桉儿的选择。”

    ——

    江驰禹病情稳定,容歌把他给治住了,只是不能彻底根除的病,戳在心里就是刺。

    大药谷谷主来信,能助容歌解江驰禹身上紫金丹的毒,容歌计划着这个年过完,明年春上带江驰禹大药谷走一遭。

    可没等容歌安排妥当,容简那边先动手了,九月末,乱军动静很大,汴京城似乎又乱了一遭,小道消息是容简病发了。

    没两天天涯阁弟子——现在是汴京禁卫军了,禁卫军闯入大药谷,要带走谷主,谷主大弟子正好回来,最后是带着谷主逃走了,大药谷百年基业被毁于一旦。

    容歌大怒,派了很多人去找谷主的行踪,还有那个大师兄容歌也知道,就是韩舟的师兄。

    好巧不巧,韩舟也在大药谷,同样不知所踪。

    “你真怀疑韩舟落在了容简手里?”容歌眼前的茶凉了,面前坐着许久不见得韩宜年,面沉似水。

    今时不同往日,韩宜年如今走出去谁都给他几分薄面,架子也端的很大,可在容歌面前还是平平常常,容歌不吃他那一套。

    韩宜年和容歌面对面多少尴尬,正襟危坐道:“大药谷遇难,沈溪带着谷主从暗道逃生,我找到了沈溪,他说没同阿舟走在一起,阿舟当时也在大药谷,他要是没逃出来,必然是被容简的人带走了。”

    沈溪就是韩舟的师兄,老谷主的养子。

    “谷主和沈溪怎么样?”容歌问。

    韩宜年脸色有些难看,摇了摇头:“我就见了他一面,沈溪说还好,等我再去找,他已经走了,至今再没见过了。”

    沈溪愿意和韩宜年说两句话,还是看在韩舟的面子上,韩宜年现在风头无两,大药谷避世惯了,沈溪根本不信他。

    江驰禹进来了,瞥了韩宜年一眼,没等韩宜年起身行礼,就落座到容歌身边,说:“汴京有消息吗?容简抓韩舟就是为了治病,就没人见过他?”

    韩宜年半起的身子又坐回去,低声:“王爷,没有,我担心阿舟出事。”

    “韩舟医术很高,他对容简有用,容简就不会杀他。”容歌尽量往好处想,说:“我们首先得确定,韩舟在不在容简手中。”

    江驰禹挑眉,对韩宜年道:“你不和汴京有生意往来吗,没门路?”

    “试过了。”韩宜年最近把汴京的生意都撤了,苦着脸道:“容简开始打压我了,他越是防我,就越证明阿舟在他手上。”

    容歌叹气,“容池没帮你想办法,还有我舅舅呢,你们现在不一条船上的蚂蚱吗?”

    容歌可谓是很不客气,把韩宜年脸都说青了。

    韩宜年知道自己现在的立场,和容歌之间有了鸿沟,可路是他选的,他也没后悔过。

    只是此刻面对眉间阴厉的容歌,病气缠身的江驰禹,他觉得口中有些苦。

    院里的叶扑簌簌的落下,屋中三人都出奇的安静,容歌打破了这份安静,她似乎极轻极轻的“嗤”了声,端起了透凉的茶盏。

    韩宜年接着容歌的问题,不紧不慢道:“大家都帮忙了,可定远军务繁忙,我到底没那么大的脸,阿舟于我重要,于太子和将军并不是……我无法让大家为我千方百计的设法营救阿舟,所以才到中都来找你们。”

    韩宜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韩舟落在容简手里,他一定要把人救出来的。

    容歌同韩舟起码是有情谊的。

    “我会帮忙救韩舟。”容歌缓缓说:“可我不能离开中都,韩宜年你知道的。”

    韩宜年点头,江驰禹这个样子,容歌那敢远行。

    “谢谢。”

    容歌说:“你不说我也会救,我和韩舟是朋友。”

    江驰禹的袍角动了动,睨着韩宜年说:“定远有什么动静吗?说来本王听听。”

    韩宜年脸色微白,郁闷道:“王爷别挖苦我,别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也不会说。”

    江驰禹似笑非笑的淡淡“哦”了声。

    反倒把韩宜年哽住了,他清了清嗓门,“将军和太子的意思不都摆到明面上了吗,东地在容简的统治下那么乱,谁都想快点安稳下来,就那么一回事,中都和定远……各退一步。”

    韩宜年站在苏敞之背后,当然是希望中都接受定远的谈判了。

    其他的他也不想多说。

    江驰禹觉得乏味,皱了皱眉,“韩家现在是河州土皇帝?”

    韩宜年眉心惊跳,“王爷,饶了草民吧。”

    “人都这么说。”江驰禹不以为然,“生意上的事,可是由你全权做主的?”

    这不是个忌讳,韩宜年摇头,“不是,一半我做主,但是太子的命令我要听的,还有将军需要的货物,我都得按命行事,普通生意我自己看着办。”

    “那你权力也挺大的。”江驰禹了然,“既如此,就别故意跟南边作对了,即日起南北通商,让中都也热闹起来,大周的经济命脉都被定远抓住了,可不行。”

    容歌想开口,江驰禹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她便装作听不见了。

    韩宜年玩不过江驰禹,中都的经济也需要动起来,不能一直被定远压着。

    他现在担心韩舟,有求于人,只能自愿落套。

    良久,韩宜年点点头,“知道了。”

    傍晚,容歌在榻上给江驰禹按摩,捏一会停一会,心事重重道:“我们在汴京没有可信的人,让谁去救韩舟呢。”

    “想从容简身边把韩舟救出来,不容易。”江驰禹提议道:“先联系到韩舟,若是他没有被限制行动,想办法让他自己出京,再救会保险些。”

    韩宜年会在城外接应,他的商队是趁乱混入汴京的最好机会,容歌突兀的想,之前与韩宜年立场尴尬不能合作,这次像天赐的机会,他们也能趁机把自己的人送去汴京。

    江驰禹握上容歌的手,沉吟片刻,“要不让元霖去,他嘴上功夫不错,和江湖人打交道行。”

    “明天问问元霖,毕竟不是个小事。”容歌说:“我可以给他易容。”

    次日一问,元霖愣了会就答应了,尽管知道危险重重,可他无所畏惧。

    宿青乔听了消息,不知怎地找到容歌说:“夫人,要不……让我和元霖一起去吧。”

    容歌愣住,“乔儿,你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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