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鬼愁涧就在京州以内呢，原来还挺远。”卫君凡和展灵昭策马行在官道上。
展灵昭有些无语，心想原来你不知道有多远的啊？便问道：“要不，现在回去？”
“你要是担心擅自离岗被魏大人责罚，倒是可以先回去，你身上邪气你外公应该也有办法。”
展灵昭瞪他一眼，显得很生气，“我才不怕责罚，我也不用回去！”
两人从开封县出发，行了五百里后，找了个县城的客栈休息下，一边吃着饭，卫君凡一边唱着：“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的繁华……”
展灵昭觉得这歌有点直白，但莫名的又觉得好听，“这是你自己写的么？”
“不是，是一个很厉害的歌手写的。”
“我怎么没听说过？照道理这样优美的曲调，应该很多人知道才对。”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卫君凡想了想，又道：“你知道苹果为什么落地，不飞天么……”
展灵昭被卫君凡的数学知识唬的一愣一愣的，卫君凡也很乐意推广数学知识。
展灵昭只觉得卫君凡身上处处透露着神秘，年仅十来岁的文道三品，数科知识远超于她的理解，而且骑行五百里也不见得累，武道肯定也有所修炼，但展灵昭却无法评估卫君凡武道到底达到什么程度了。
“你打得过那个鬼愁涧的门主么？”
“不知道啊，不还有你么？”
展灵昭被卫君凡一句话憋得气不打一处来，照着卫君凡脑门就是一巴掌，卫君凡哈哈一笑，道：“灵昭姐，我觉得你能行的。”
展灵昭却郑重点头，道：“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卫君凡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我们今晚上在这休息吧，我给灵昭姐你清除一些残余的邪气。”
展灵昭应下来，只是这小客栈也只剩下一间客房，卫君凡倒不觉得有什么，展灵昭只能在心里暗示自己，对方还是个孩子……
趁着姑娘家在客房洗浴，卫君凡便和客栈中的贩夫走卒聊起天来，正好也有从豫州过来的行商，说起鬼愁涧来那叫一个夸张。
“那鬼王啊……凶神恶煞的，神通广大。他那手下的十八鬼将，三百鬼兵也是厉害的很。”
卫君凡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他们作恶么？”
那行商压低声音，道：“可不敢说他们作恶呢，但我听说大行山那边的村子，轮流每月要给鬼愁涧准备一对童男童女，要不然就得被灭村。”
一听到童男童女，卫君凡本能就想到乞儿盟和长生会，看来这完全是一脉相承，他又问道：“官府也不管管么？”
“官府派兵几次去围剿，但领军将军总是被遭到暗杀，最后导致全军都葬身在深渊鬼愁涧里了。”行商又补充道：“现在帝国四处用兵，边境烽烟四起，各地驻军大部分都是临时征召的新兵，根本就打不过鬼愁涧那种门派。”
卫君凡心想这鬼愁涧倒不像是一个门派，而像是占山为王的草寇了。
回到房内，展灵昭已经换下捕快衣服，一副女儿家装扮，她容貌清丽可人，长期锻炼出来的身姿曲线无比优美，透过薄纱，甚至还隐约可见白皙的肌肤。卫君凡忍不住用天轮眼看了一眼，只觉得脑子顿时一轰，鼻血差点都忍不住喷出来。
展灵昭见刚才卫君凡那模样，哪里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但她也不点破，只是在床上盘膝坐下，卫君凡压住自己澎湃的心潮，单手摁在女儿家柔软处。
“源清流洁！”
文道青气注入展灵昭的身体，将邪气清理，稍微休息一下后，卫君凡又行了两次。
展灵昭只觉得自己身体有种重获新生般的感觉，甚至比遭遇邪气之前还轻盈了不少，而卫君凡精神明显有些不振，这种邪气清理一次比一次更难，因为一开始清除的是扎堆的邪气，而后面只能用精神去探查一些暗藏的邪气然后再清理了，而且卫君凡后面还帮展灵昭用了易经洗髓，所以耗费的精力更大。
“灵昭姐，我有点累，先睡会！”卫君凡说完，便往后一倒，呼呼睡起来。
卫君凡这两日精神力消耗极大，正常的冥想已经无法将精神恢复过来，他陷入沉睡后，识海之中的玛雅之花却是在悄然发生变化，玛雅之花其中的一条花瓣上，一道神秘的符文突然发出光芒，然后又迅速隐藏不见，而这条花瓣也比其他花瓣大了一些。
展灵昭则认真的看着卫君凡，脸红彤彤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明明是个仅仅十来岁的少年，就忍不住想要跟他亲近。
卫君凡一睡就是一整晚，醒来时，他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有了些变化，而且不是微弱的，是非常强烈的变化。他再细细体会，是力气！他没有使用真气，稍微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徒手将木桌的一角卸下来。
卫君凡内视自己的身体，发现丹田竟然比之前大了一圈，再看识海，虽然文道青气似乎没那么浓郁了，但武道真意的凝珠和玛雅之花却似乎大了一点，特别是玛雅之花，其中一线花瓣明显比其他花瓣要大一些。
卫君凡下意识去控制玛雅之花，那有了变化的一线花瓣微微扬起。他顿时明白，之前他杀了那个邪祟妖人，获取到了一道本源法则的些许信息，这信息与“力”相关，但是同时自己付出的代价便是精神力，只不过卫君凡文道三品、巫道三品和移魂大法修炼出的精神力强横无匹，这种对身体对身体完成改造的代价相对来说并不大。
卫君凡突然明白，玛雅之花之所以不能用寻常手段根除，也是因为玛雅之花本身对人体强化的方式利用的也是这个世界的本源规则，是这个世界的大道所能容忍的。
只是，正常人没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更没有如文道正气这样的大道规则加持，在接触到玛雅之花或者玛雅之花的本源法则后，身体就会迅速被改造，精神力极速流逝，最后变成行尸走肉。即便是精神力强大的武者，如展灵昭这样，能够凭借自己武道真意和浩然玉维持精神的稳定，但随着玛雅之花蕴藏的本源规则对身体的入侵越来越强烈，她所需要的精神力就越来越大，一旦突破某种临界值，那最终的结果也是变成行尸，只是会变成更加强大的行尸。
进一步想，田娥为什么说获取到完整的玛雅之花，就可以永生，他们所谓的完整的玛雅之花，不是真正成熟的玛雅之花，而是由玛雅之花改造的成熟的肉体！也就是说，如田娥那样的邪灵，极有可能是用玛雅之花将一具身体完全改造完成后，再采用夺舍或者神魂移植的方式，获得在新的身体上的永生。
也就是说，人是可以用特殊的手段来谋夺规则，甚至可以炼化，摄取规则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