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妃?东方仪还没说什么,门口便迎来一袭抹绿长裙的女子。

    女子给人感觉干净清爽,眉眼也甚是开朗。

    “本宫与你似乎不熟,眼下更是得罪死了楚妃一党,别人都对本宫敬而远之的,你怎么敢来?”

    记忆里东方仪知道,落妃与楚妃向来都是相当的不对头。

    虽然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可是这后宫水深火热的,她也不敢轻易相信谁。

    “为何不敢来?往日我看你过于软弱,又头脑愚昧,被人陷害而不自知,我便瞧不起你。

    如今你倒是不同了,附和我的胃口,所以我此番便是来恭喜你的,终于可以在这深宫里有立足之地了。”

    落妃似乎并不在意东方仪对她的冷漠,更是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么不合礼仪。

    东方仪不由得在心中赞叹。

    她最喜欢与这种人交伙,说话不掐不媚,为人不卑不亢,这种人或许值得她信任。

    二人一时间无话可说,落妃也便离开了。

    这前脚刚走,后脚皇上便来了。

    他人若是知道赫连祈又来了东方仪这里,怕是要咬碎一口银牙。

    但东方仪却毫无波澜,虽然赫连祈天天来找她,但也是只是带了些她喜欢的吃食和她做做伴罢了,并无其他。

    东方仪也觉着这皇帝可怜,虽贵为天子之尊,却日日忙于朝廷以至于都不能出去看看山水,即便是山水名画多,可又有哪一幅画是能代替真真切切的山水的?如此想着,东方仪也偶尔也会挑些她原本游山玩水的时候遇到的新鲜事和赫连祈说一说。

    但好歹她也是现代人,说的又是现代事,总是会带上些新奇的词语和话。

    赫连祈觉着新鲜,和沉默的皇宫压根不一样,这一来二去,二人也慢慢熟悉起来了。

    赫连祈会给东方仪带些她从前没吃过的美味,东方仪也会用一些赫连祈没有经历过的新鲜故事来和他交换。

    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

    这也引得赫连祈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他妃子只懂得掐媚,软话听多了,耳朵也听腻了,这些新奇事反倒更让他着迷。

    日子慢慢过去,东方仪也算适应了这后宫的生活,同时也适应了有赫连祈的日子。

    只是这一日赫连祈并没有出现,东方仪等啊等,却仍然没见着赫连祈的身影,心里头不由得有些闷闷不乐了。

    她似乎对赫连祈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正躺在软榻上发着呆,一个小内监便慌张的跑了进来,都顾不得通报:“娘娘,皇上遇刺了。”

    “遇刺!?”

    闻言东方仪心中的烦闷悉数的消失不见,整颗心被担忧填满:“你说皇上遇刺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内监气有些喘,结结巴巴说道:“皇上遇刺的了,可是那个行刺的人被抓到后却说,是娘娘您的指使。”

    “什么?”

    东方仪有些不可思议,她还不熟悉这皇宫,况且整日里都是待在储秀宫的,如何派人去刺杀赫连祈:“随我去面圣。”

    宫女赶紧为她换了衣裳,一行人匆匆忙忙向干清宫赶去。

    这顶恶帽扣的可不小,刺杀天子可是要株连九族的!若是不能及时给自己洗清,怕是她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干清宫沉默的可怕,才进去东方仪便感觉到一片压抑的紧张。

    书桌前赫连祈正在挥笔画些什么,氛围太沉重了,东方仪心里没个底。

    她也不说话,静静等着赫连祈收了笔才低低出声:“皇上,不是臣妾指使的。”

    “是吗?”

    赫连祈并没有看她,只是皱眉盯着那副画,估摸着是不满意,又将其揉成了一团。

    见他这举动,东方仪心里的鼓打了越发的响:“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是臣妾的皇上,您若是出事了,那臣妾岂不是要在如花似玉的年纪里守寡?”

    “什么叫是你的皇上?”

    赫连祈似乎真的生气了,并没有因为东方仪这句玩笑话便动容,以往他是会的。

    “自古以来夫君便是女子的天,您便是臣妾的天。”

    东方仪一字一句解释着:“就是臣妾会对您一心一意的意思。”

    “可若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赫连祈勾唇,笑不达眼底,眼眸深处仍然酝酿着一片黑暗。

    会是谁?当然人那个胆大妄为的楚妃!这种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的事情,他身为一国之君却想不到!东方仪心里也开始积攒了些许怒气。

    楚妃当真是厉害,敢拿皇上的生死来做赌注!也对,她的兄长阴险又精于刺杀,也只有她敢这样了。

    东方仪抿唇:“皇上,可否让我见见那个刺客?”

    既然刺客说是她指使的,那指定会有一套说辞来证明就是她指使那个刺客的,她倒是要会一会。”

    赫连祈沉默半晌,才抬眸望向东方仪,定定道:“畏罪自杀,服毒死了。”

    竟然死无对证!东方仪怒气横生却毫无办法,这后宫果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步错便满盘皆输!楚妃,你真是好手段!“皇上,请给臣妾三天时间,臣妾一定将那真凶找出来。”

    东方仪还没有好好享受一次当皇后的好处,她可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被人将了一军。

    “真凶?”

    赫连祈喃喃细语着。

    “是,就是真凶!有一便有二,那背后之人定不会只是冲着污蔑臣妾来,更是关于皇上你的安危!臣妾命不重要,皇上是一国之君,不可就如此草草了结。”

    赫连祈似乎是听到让自己满意的话了,神色松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干清宫也没有刚才那般压抑了。

    他原本就不相信会是东方仪指使的。

    她自禁足起便性格大变,越发有些与世无争的模样,更是每天都会和他说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不象是会搞刺杀的那种人。

    赫连祈敛眸,后宫的水真是越发的深了。

    “朕信你便是。”

    东方仪狠狠松了一口气,没过一会便离开了干清宫。

    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个彻底。

    没想到一贯对她温文尔雅的赫连祈,也有那样骇人的一面。

    所以即便是赫连祈说相信她,东方仪也不敢贸然相信。

    她真的没有一点底,万一赫连祈心里还揣着其他心思呢?都说帝王之心难揣测,果真如此!楚妃!她竟然没想到楚妃做事如此狠辣又果决,想要扳倒她或许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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