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川听出江绾话里的恶趣味,难以置信的回首,“你不知羞。”

    江绾眨眨眼,“干嘛害羞,我又没把你当男人看。”

    陆谨川的脸就像变戏剧一样,‘唰’的一下全都黑了,他咬了咬牙,没自讨其辱的再往下说。

    江绾却乐滋滋地说:“我把你当小朋友啊!”

    几千岁对上十六岁,可不就是小朋友吗?

    “呵!”陆谨川一声冷笑,“我比你大。”

    两人虽然同年,但一个年头一个年中,论身体年纪的话,江绾才是妹妹。

    “怎么?不想当小朋友?”

    这样有血有肉有脾气的陆谨川,江绾觉得有趣,越加忍不住要逗他。

    “当我的小朋友,我会对你很好的哟!”

    “……”

    陆谨川气急,也看出了江绾的意图,他越不高兴,江绾就笑得越加开心。

    他索性直接不答腔。

    江绾逗了两声,故意叫着小朋友,陆谨川不理,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一张六人小圆桌,江绾本来坐在陆谨川的对面,突然起身,坐到了他的旁边。

    “不喜欢我叫你小朋友啊?”

    陆谨川白了江绾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废话’两字。

    江绾蹙眉,小脸上带了几分苦恼地说:“怎么办?我好喜欢这个称呼呢!”

    “江绾!”陆谨川一声喝斥。

    江绾不怕反笑,如果不是两人身高的原因,她都想伸手摸摸陆谨川的头。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不叫你小朋友了,行不行?”

    陆谨川冷傲的瞥了江绾一眼。

    那意思大约是说‘算你识趣’。

    “那,叫弟弟?”江绾再次语出惊人。

    陆谨川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身上释放出来的寒气,比起这天儿都冷。

    “你够了!别以为医术好,就可以在我的面前无法无天。”

    江绾吐吐舌,笑容狡黠。

    “玩玩嘛!”

    江绾皮一下很开心,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更想叫陆谨川大孙子,只是为了小命着想,及时住口了。

    毕竟叫小朋友或者弟弟,陆谨川顶多觉得羞愤,叫大孙子的话,陆谨川只怕会误会她在故意骂人。

    “谁和你玩。”

    陆谨川声音阴沉,明显不高兴了。

    江绾也没有继续在陆谨川的底线上反复跳跃。

    “刚才跟着你的属下呢?他不来吃饭吗?”

    “管好你自己就行。”

    陆谨川语气冷漠,江绾碰了一鼻子灰,但也不恼,谁叫她刚才故意挑起了陆谨川的恼火,这会自然要受着。

    “我们明面上是夫妻,私底下是盟友,聊聊嘛!干嘛这么冷漠,多伤人啊!”

    江绾小嘴一瘪,故意摆出一副可怜相。

    陆谨川看了一眼,丁点不为所动,完全没忘记,刚才就是这张小嘴,把他气得不轻。

    江绾见她不管再说什么,陆谨川都不配合了,彻底偃旗息鼓。

    好在一会儿小二端了饭菜上来。

    江绾睡醒,胃口不错,吃了两碗。

    再赶路的时候,她和陆谨川一人一匹马,刚才跟着他们同行的属下,江绾没看到了。

    江绾也没多好奇,毕竟问了一次,陆谨川没说,江绾便当他不想多提。

    就这样,一直在赶路,好在陆谨川没有丧心病狂到晚上都赶路,在天全黑前,两人找了一间客栈入住。

    只要了一间上房。

    洗了手脚就要入睡。

    江绾看陆谨川抱着一床被子要打地铺,困惑的眨眨眼,“不一起睡吗?”

    陆谨川僵直了眼看向江绾。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江绾倒觉得没所谓,两人年纪差在这里,江绾是真的对陆谨川没兴致,就像看家中的子侄。

    “看什么看,寒冬腊月你打地铺,是不怕生病吗?这么讲究,怎么不开两间房?”

    “……为了安全。”

    虽然他知道江绾武功高,但外面三教九流的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有,他带着江绾出来,自然要保证她的安全。

    “啧!行了,别浪费我的药,这床榻挺大的,一起睡吧!”

    “男女授受不亲。”

    “拉倒吧!别说以后离开了你,我不会嫁人,就是要嫁人,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谁会相信我们的清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有什么好在乎的。”

    江绾说完,眉眼一挑,抿嘴轻笑,“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在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呀?”

    “你……注意点!”

    陆谨川真是怕了江绾,刚还在琢磨江绾说她离了他,再也不会嫁人,就又听到这戏谑的暧昧话。

    自两人出来共骑一匹后,这个江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总是让人误会。

    最烦的就是他不能完全拒绝。

    最终,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只是在陆谨川的强烈要求下,一人一床被子,且各睡一头。

    江绾倒不在乎,又不是为了和陆谨川同床共枕才把他拉上床的,只要陆谨川不睡地板生病就好。

    很快,江绾就睡着了。

    江二妮的这个身体,以前没有骑马的经历,一个下午下来,两腿内侧被磨得火辣辣的,好在她早有准备,刚才睡前也背着陆谨川上了药,这会累得只想睡觉。

    另一头的陆谨川就没这么好运了,赶了一天的路,身体上累得不行,但就是睡不着。

    明明另一个被窝里的江绾包得严严实实,但陆谨川总觉得有股香味往他鼻子里窜。

    脑海里,全是刚才江绾上床时,露出的那双嫩白的小脚丫,扰得他不得清闲。

    烦躁不已的陆谨川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好在江绾是真的困,这才没把人吵醒。

    折腾了许久,陆谨川才睡着。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底有明显的青色。

    江绾睡得舒服,看陆谨川脸色不好,打着哈欠问:“昨晚没睡好吗?”

    陆谨川看了江绾一眼,脑海里又泛起起她那双小足,目光无意识的垂下看去。

    反应过来后,一张脸全黑了。

    这个女人肯定故意在勾引他。

    陆谨川一哼,“赶紧赶路,争取午时赶到。”

    大清早就被凶,江绾也是懵的,抓了抓后脑勺,嘀咕:“有病呢!一早火气这么大。”

    两人气氛不对,吃了早点就出发,路上谁都没主动打破尴尬,陆谨川是憋着气,江绾纯粹不想找骂,毕竟陆谨川一张脸太黑了,她怕触霉头。

    好在午时到了目的地,不愧是当世大儒,住的房子挺有‘结庐在人境’的意思。

    陆谨川上去敲门,一个小童来开门,两人对话几句,江绾大致听懂,等到小童进去请示主人家,江绾忍不住率先打破了两人间古怪的氛围。

    “你傻不傻,我们给人治病,就该让人求着我们,这么自荐上门,落了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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