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姚海东的车,姚海东才说:“让你进我的办公室里坐坐,是她的意思。”
姚海东居然说是的是她,不再是冷部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她”落进刘立海的心里时,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和她之间原来这么亲密无间。
“她在北京。”姚海东见刘立海没说话,补充了一句。
“冷,”刘立海张口说了一个“冷”字,“姐”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尽管想到了冷鸿雁可能会在北京,可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刘立海还是很吃惊,“她过得好吗?”刘立海改口,也用了一个她。
姚海东扫了刘立海一眼,因为他们全坐在后座,这是姚海东的意思,本来刘立海想坐前座的。
这一眼扫得刘立海很是不舒服,“你姚海东能用“她”,我为什么就不能用呢?”刘立海暗暗地想着。
刘立海尽管装得很平静,可姚海东是什么人啊,扫一眼就明白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他冷“哼”了一下,扭头看窗外,他真不想和这年轻人说话,何况是交流呢?他能和刘立海交流什么?他懂什么?
在姚海东的眼里,刘立海就是一高级花瓶。女人当当花瓶也就罢了,一个大男人,做个花瓶,姚海东压根就是瞧不起的。
刘立海见姚海东把脸扭到了一边,知道他的话伤了姚海东,可姚海东一脸的不屑让刘立海很不爽,不由得说了一句:“秘书长一直瞧不起我,我知道。可是我还年轻,无论我做错什么,我都可以改,我也愿意改。我希望秘书长以后多多指点我,好吗?”
姚海东没想到刘立海会这么说,有一丝难为情,毕竟他的内心被这年轻人说破了,说破的同时,他居然还那么谦虚地请他指点,这让姚海东不得不扭过脸,不得不和刘立海交流。
当然这些问题,姚海东不可能和刘立海去交流。刘立海也不懂,这官场各个层面的斗争都存在着,只是层面越高,斗争往往越激烈,当然,在常人眼里,看到的全是和谐主义,看不到斗争的。一如他和副秘书余再清的斗争,表面是看不见的,甚至他和余再清很和谐。就拿刚刚的文件来说,最先过目的是余再清,是他把文件打回到秘书处,说是吴浩天书记要求修改,所以,姚海东不得不重视这件事,不得不在去北京之前,认真地捉摸文件怎么样起草,才让余再清没话说。
“秘书长,您也知道林县的情况,就我个人来说,石书记肯定是不满意的。所以,工作也就那样吧。”刘立海很想倒倒苦水,可说了两句,便打住了。他和姚海东之间的微妙关系,也不可能让他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