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清洗了几遍,又用清水浇了一遍。然后取来一把匕首,在左手食指上划了一划,将流出的血液滴在牛骨上。
萧可义咬着下唇,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血滴慢慢地渗进了牛骨,一片嫣红,最后只留下一丝血痕。
看到这一结果,萧可义象是忽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近一段时间来,他的身体和精神,都绷得太紧了。
“居然是假的!可是有人为何要让我相信,我不是神武的骨血呢?”萧可义有些激动。
“凡事有果必有因。欢喜以为,无外乎是为了利益。”程欢喜言简意赅地说道。
“程先生所言甚是,那些人都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程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让世人都知道,可义就是神武皇帝的骨血?”萧可义道。
“以现在的条件,欢喜做不到。”程欢喜说的是实情。
“啊?”原本还对程欢喜抱有希望的萧可义,听到此言,不禁有些颓然。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既不能证明是,也不能证明否。
辞别萧可义出来,程欢喜也只能叹息一声。有些事情,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日头偏西之时,探马来报,王茂大军又攻了几次十三营寨,折损了许多兵马,依然没有打下哪怕一座营寨。这十三营寨就象坚硬的磐石,稳稳当当地扎在那里。有它在一天,慕容龙城就不敢献城。
傍晚时分,金陵来的使者到达大营。萧可义设了香案,恭恭敬敬地接了圣旨。圣旨上说,敕封王茂大将军为徐州刺史,领徐州军民事。着萧可义与王茂速取徐州,不可迁延时日。取了徐州之后,萧可义原地就藩,所统兵马,由程欢喜带回金陵各自归建。
萧可义接了旨之后,心里却是无限悲凉。宣旨的太监与自己并不是很熟识,萧可义让安公公去安顿他。
如果只是被圈养也还罢了,可说不定哪天神武皇帝驾崩了,大皇子君临天下的话,自己这个与他争过太子位的老四,还能安安稳稳的活在自己的圈里?
宣旨太监带来了一壸美酒,说是陛下所赐,萧可义想唤程欢喜一同来享用,只是想起昨日程欢喜只饮了一杯,也不知怎地转了性子,竟不好这杯中之物了。
于是便让人去唤王青鸾前来,毕竟王青鸾一直是自己的座上宾,也一直是自己一脉的人。
王青鸾听说萧可义唤自己饮酒,便欣然前往。
另一边,程欢喜听说金陵来了使者,便携了壸清酒,又装了一些金银,来求见使者。毕竟出来了有些时日,顺便向使者问一问自己家中情况,也好安心一点。
虽说来到这个世界时间不足一月,但脑海中有许多对程百岁的情感信息,舐犊情深,这些信息也在影响着现在的程欢喜。
来到使者营帐之时,谢览与王盛已经在这里,似乎使者相识,正在吃肉饮酒。程欢喜把酒放下,被拉着吃了几杯酒,见不方便问话,便告辞出来了。
萧可义此时也正与王青鸾对饮。两人喝得兴起,还唱起了金陵城中风月场所的艳曲。萧可义想要打开那壸御酒,却被王青鸾劝阻住了。
“既是御酒,那是无比金贵的。殿莫若以此酒为酬,谁若是先取了十三营寨,便将此酒赏赐于谁,如何?”王青鸾道。
自虎狼峪之战后,王青鸾行事低调很多。他也算是见识了邱大千的厉害,程欢喜使诈吓退邱大千,却并未真正交过手。如果能在十三营寨前,让程欢喜等人也败上一阵,自己的颜面也好看一些。
“如此大善。”萧可义抚掌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