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也是一阵气闷：“一个小丫头，脾气这么犟做什么？”
顾雪贞眸子微微垂着，说话的语速不快不慢，却带着她自己的固执：“先生也说了，此后余生很长。既如此，自然是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然人生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她眼下也正是最看重萧渐泓的时候，为对方付出一些，不是理所当然的？
老者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看的还挺透彻。”
可旋即，老者的脸色就冷肃下来，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
“你要救人，我不会拦着你。可你若是因此影响到我的机会，我就亲自送他下去。”
“你！”顾雪贞眸子里闪烁着寒光，忽然说道：“你我合作的基础是，他好好的，现在他算好的吗？”
顾雪贞也没有办法，对方显然神通广大，甚至能看出萧渐泓以前得到过机缘，说不定对方有办法救醒萧渐泓。
老者一点都不觉得被冒犯到。
合作本来就是互相试探，最后达成统一。
如果对方太软弱，那他还不怎么放心跟对方合作了。
老者轻笑一声，顺手抓来两团黑气，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两团黑气不断旋转，最后变成一滴液体。
顾雪贞眸子掠过一丝惊讶。
液体居然不是黑色的，而是乳白色。
要不是她一直看着，他都要怀疑对方重新准备了。
老者翻掌，将那滴液体放在萧渐泓的眉心。
很快，乳白色液体就渗进去。
顾雪贞明显感觉到，萧渐泓的气色瞬间好了起来。
就连核心书，也开始围着萧渐泓身上打转。
顾雪贞担心小东西嘴馋，赶紧将其抓回来。
“呼呼！”核心书迅速给顾雪贞传递一道信息过来。
顾雪贞微微一愣，眼底控制不住溢出一丝喜色。
刚刚核心书告诉她，刚刚那滴乳白色灵水，是无属性的，可以被萧渐泓自己的身体和灵魂缓慢吸收。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的寿命增加了五年。
“大概能活到四十。”
顾雪贞忍不住揉捏核心书：“你说多少？”
“四十呀。”核心书懵逼，声音稚嫩的重复了一遍。
顾雪贞瞪大眼睛，心情非常的复杂。
萧渐泓这一辈子的寿命，只有三十五？
这开玩笑的吧！
这个时代人的寿命普遍短，可那针对的是穷苦百姓。
对于王孙贵族而言，又足够好的物资，还有补品，活到五六十才是正常常态。
可萧渐泓居然只有三十五。
顾雪贞眉头微皱，询问：“为什么他的寿命这么短？”
“不知道啊。”核心书传递过来一个懵懂的声音。
“为什么？这很正常。”一旁的老者笑眯眯的说道：“人的寿命是由魂魄和身体决定的。身体和魂魄也是相辅相成的。两者在一个相对合理的状态，自然是能够活的长久。”
“你这个小相公，体魄还算不错，可灵魂却被消耗了不少，能够活到三十五，已经算是万幸了。”
“这是当然。”老者颔首点头：“他那机缘，第一消耗的应该是他的身体。体内能量不足，会接着消耗灵魂，或者是气运功德。”
“他前几辈子应该当过一统天下的霸主，皇朝龙气加身，否则，以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倒转时空，早就魂飞魄散了。”
顾雪贞脸色都跟着黑了下来：“那东西，是个祸害？”
“此话差异。”老者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就跟这灵力，你不会掌控它，那就被它掌控。机缘也是！若是他能够找到办法操控朱它，说不得能寻来另一片天地。”
顾雪贞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问道：“前辈，可知道如何控制那机缘？”
老者笑了笑，一脸意味深长：“我自然是知道一点小技巧，不过小姑娘，你愿意用什么来交换？”
顾雪贞一时间也不知道说拿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能够打动对方。
对方是活了好几百年的人，什么东西没见过。
似乎知道顾雪贞的犹豫，老者忽的伸手，朝着一个方向抓来一团黑气丢给顾雪贞。
顾雪贞懵逼，却还是顺着本能将其握住了，而不是直接让核心书吸收掉了。
“看看这个和那些有什么区别？”
顾雪贞眉心微微一动，仔细打量了起来。
过了片刻后，她当即道：“那些更加的纯净。”
“观察的不错，那些是我后凝聚提炼过的。更加纯净，也更容易吸收，对人更好。当然了，最好的品质是我凝聚成白色的灵水。对你我的而言，寻常的金银珠宝很容易得到，所以我要你之后偿还我一万团初品灵气团。”
“好。”顾雪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同意了。
“先比急着答应。”老者慢悠悠的说道：“你可以自己尝试凝练一次，再决定答不答应。”
“哦，对了，如果你能够凝聚成乳白色灵水，就只要一千滴。”
顾雪贞神色很平淡：“不用尝试，我答应。”
为了萧渐泓的性命，这点付出又算的了什么？
交易达成后。
老者先交给她如何凝练灵气团。
核心书行事都是靠着本能，只要是灵气，它都会吸收。
如果顾雪贞不管的话，品质不同的灵气团里的杂质，还会污染高品质。
“所以往核心里最好储存高品质的灵气。”老者这次放慢了动作，还顺带给顾雪贞上上课。
顾雪贞听得很认真，她之前都是自己摸索。什么都不懂。
在沟通后，她模糊的发现一点，她的核心似乎比对方的核心高级。
对方的核心，只是一个工具，完全没有自己意识。
可她的核心，有一个微弱的意识。
还有关于污染这点。
她闭目，仔细感应了下核心书的内部。
巴掌大小的空间里，好似蜂巢。
高级的灵气团和低级灵气被一道道隔膜分开，泾渭分明。
老者的核心，必须要他自己引入灵气，而她的却可以自己去觅食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