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望着天外的那个位面，心中也是一阵火热涌现。
在他的文化里，关于龙的故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哪吒大闹东海，拔掉龙王三太子的龙筋；孙猴子也大闹东海，拿走定海神针一枚；鲤鱼化龙门，实现生命层次的蜕变……
不管是在哪一个故事里，龙族都是无可争议的强大。龙族这两个词，本身就是强大的代名词！
中元界和地球内的生灵们，也通过天地之间的投影，看到了那个浩瀚辽阔的龙族位面。
当他们看到，龙界上面笼罩的那条覆盖整个位面的巨大白龙之时，发出了阵阵惊叹：
“这，是一条真龙吗？光是看上一眼，就能让我感受到一股来自心灵的震撼！”
“传说中的真龙啊，竟然真的出现了，难道我们要和龙族进行战争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不知道我们会有几层胜算……”
“安心，有天道尊上在，这一次也一定能够取得胜利的！”
风声鹤唳之下，情况却和之前的位面相遇有所不同。
一般来说，两个位面相遇之后，彼此之间就会形成壁垒转送点，连接两界的壁垒战场生成，给予两个位面的生灵一个进行战争的地方。
然而这次，并没有壁垒传送点的出现，也没有壁垒战场的出现。
而众生都沉浸在对龙族的震惊之中，竟然还没有发觉这个不寻常的变化。
九天之上的苏牧，倒是第一时间察觉了这个异变。
心中一探查，就知道了事情的缘由经过。
壁垒战场的形成，要经过两个位面的天道意志同意，那才可以形成。
他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关键是龙界的天道意志，竟然不愿意形成壁垒战场！
这种情况，倒是他第一次遇到。
这个情况，并不是说龙界的天道意志也拥有自主意识，而是对方的本能反应。
从对方传递过来的信息就是：你中元界太过弱小，怎能与强大尊贵的龙界建立壁垒战场？
苏牧在得知这个消息反馈的时候，当场无语。
好吧，龙族的自高自大他算是初步领会到了。就算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天道意志，也是这么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其内的龙族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不过，就算对方不同意建立壁垒战场，两个位面之间的交锋依旧是不可避免的，只是换成另一种形势而已。
壁垒战场不生成，以普通生灵的实力根本无法破开位面壁垒，暴露在鸿蒙宇宙之中。
那么，两个位面的战争该如何进行呢？
虽然壁垒战场不生成，但两个位面之间已经建立起了吸引力，用现代化的话说就是：两个星球已经那么靠近，彼此间的引力将会吸引两个位面交汇在一起。
交汇的地方，在经过初期的大震荡之后，将会形成一个缓冲带。
缓冲带，其实就是另类的壁垒战场！
不过这个缓冲带的生成，可比壁垒战场的生成要付出的代价大多了。
光是交汇时候产生的巨大能量，就足以摧毁不知多少的生灵，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不会采用这种方式。
不过这些，苏牧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准备。
通过推演，他得知两个位面的交汇地点是极北域的荒芜冰原，那里人迹罕至，恶劣的环境下就算武者都不愿意在那里多待。
在他沉思之际，中元界的高空涌起强大无比的罡风，亿万里的白云被罡风吹拂成一条条整齐狭长的棉絮，最末端已经消散在天外，不见踪影。
如果从鸿蒙宇宙的视角来看的话，可以看到这么一副画面：
中元界和龙家，彼此之间的间隔在不断缩小，两者以一个看似缓慢却又异常平稳的速度交汇着。
在交汇的中心点，产生了强大无比的罡风能量，将两个位面的高层云雨都吹拂得往后倒飞，最终又消散于无形……
这种震撼莫名的景象，用神迹来形容，似乎都有些不合实际。
这种程度的碰撞，已经超出了世间所有的一切规则定律，是独属于洪荒宇宙之中的，一次野蛮又无情的大撞击！
中元大陆的武者们，看不到这宏伟的一幕，却也能感受到来自两个位面撞击所造成的种种异象。
这一天，凡是抬头望向极北域的荒芜冰原的武者，都能看到这么一幕画面：
荒芜冰原的上空，没有一片云彩飘荡，天穹不再是碧蓝色彩，而是一种近乎于透明的黑色。
黑色怎么能是透明的？
但是，每个人的心中就是这样的感官，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感觉那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黑色。
天穹之下，一道道狰狞恐怖的空间裂隙生成，宛如一道道横亘天地的天雷一般，从天外一直连接到大地上。
空间裂隙内蕴含恐怖的虚无混乱，营造出一种世界末日的凄凉绝望感。
而在苍茫无边的荒芜冰原上，尘封了亿万年之久的冰原大陆，像一头暴怒的公熊一般，尽情的发泄着内心的狂怒和暴躁。
连天而起的巨大冰层断面，仿佛一根根巨大无比的白蓝色石碑，混乱无序地插在冰原大陆的地面上，犁出道道纵横不知多少千里的巨大沟壑。
冰层断面，在阳光下闪耀着莹莹光辉，有一些断面在往上拨高的过程中遇上了空间裂隙，迎面就被切出一个平整的断面。
断面上头的巨大冰柱，被空间裂隙无情吞噬，最终消散在恐怖的虚无混乱之中。
与此同时，一股狂暴无比的罡风，自北向南地席卷整个大地，吹拂过每一个中元界生灵的脸面，带给他们最直观的震撼。
无论是人族武者，还是山野妖兽，都在这股强大至极的罡风下惶惶不安，纷纷运转实力以求自保。
没错，光是位面相撞的余波，就造成了如此恐怖的声势，极难想象，要是身处位面碰撞的最中央，将会承受多么恐怖的力量冲击！
位面碰撞，也造成了整个中元界的灵气震荡不安。
在天空之上，五颜六色的灵气匹练狂暴飞舞，像极了速度飞快的北地极光。
灵气匹练汇聚在一起之后，又形成覆盖天穹的巨大彩色潮汐，泛着汹涌狂暴的浪花，从北至南而来，又从南至北返回，来来往往，反反复复。
让人不禁怀疑，在这狂暴无比的灵气潮汐之下，连整个天地都会被冲刷成细碎的白沙，泯灭于宇宙尘埃之中。
今日之大事，饶是以中元界武者那经历了数次沉浮的强大内心，经历了两次位面战争的强大意志，也忍不住涌生出一股无力绝望之感。
相比于浩瀚无尽的天威，个体生灵的力量，当真渺小如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