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忽地一下进入纯粹的墨黑态。
暗夜中，陈旧撸了把大黄的狗头，又打开了手机上的强光灯，让大黄去拾掇一些枯树枝，架上火堆。
又用小斧头修剪出几根长短一样的树枝，再收拾了两只熊掌，然后架在火上开始烤，最后打开登山包，从里面掏出一些瓶瓶罐罐……
也没办法，深山老林的条件有限，这又暗夜了，只能对付吃个烤熊掌了。
陈旧只是强迫症，不是洁癖，适应能力自然是极强的。
“来尝尝鲜。”
陈旧招呼着旁边开始流哈喇子的大黄。
“以前我们可想都不敢想这玩意，现在反倒容易得多，变异兽砍就砍了。”
趁热咬了口，陈旧‘嘶’一声哈着气：“嗯……不错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异这熊掌才如此鲜嫩。”
“可惜变异兽很罕见，就吃过豺跟熊掌，没个对比。”
大黄深以为然：“汪汪汪~”
虽然进山这些天一人一狗就没吃过带出来的米面粮油这些干粮物资，但也只是第一二天吃了变异豺的肉，往后要么就吃的普通野兽，要么就是不饿。
两只熊掌刚好各分一只，于如今的陈旧跟大黄来说，其实也就是尝尝味儿的量。
这次进山陈旧没一气儿突破冲阵，大黄更是看不出什么变化，可一人一狗那食量是大增不少。
好在靠山吃山，不然陈旧真的会头疼。
吃完，又喝了登山包带着的直饮水漱口，陈旧努努嘴。
见状，大黄乜一眼陈旧，最后还是一声不吭的收拾残局。
这次进山，大黄解锁了更多的操作。
比如现在把火堆扑灭，收拾残羹冷炙，一样样有条不紊得很。
本来很早之前大黄就会自己给自己套项圈，天变以后，大黄虽然没有什么变异之处，但灵智明显增长，灵巧度自然也有可观提升。
此时，大黄人立而起，在手机强光灯的照射下，老老实实的收拾着残局，抹去一人一狗在这里烤过熊掌的痕迹。
不多会功夫，大黄忽然开始脱毛换毛。
看得陈旧一愣：“这……都第五次了啊。”
大黄得意的叫唤一声：“汪嘿~”
它每次换毛都是实力增强的象征，本来暗夜之前它在那个石柱广场修炼的半小时就已经到了个临界点，现在暗夜降临，众多游离暗能，那临门一脚直接就破了。
该说不说的，大黄除了没有展现出任何变异之处，起码是并不比二品顶尖变异兽差，跟三品也能掰掰手腕。
大黄现在可不仅只能人立而起干点收尾的活，它能人立走路，极限速度比陈旧还快一点；
本来之前大黄的耐力也就是因为跟着陈旧进山显得比一般犬类好一些，可是天变以后简直就是一天一个变化。
比如现在室外温度动不动45度以上，对犬类十分不友好，偏偏大黄特别适应，根本不用像之前那样哈喇舌头散热。
其它诸如追踪方面的能力、灵智的增长幅度等等，都远不是一般变异兽能比拟的。
综合实力说是三品也没毛病。
看着大黄那一地毛发很快化作暗能消失，陈旧问道：“多强？”
大黄狗眼睛里有一点点迷惑，然后汪了一声。
陈旧也有点疑惑：“这次换毛算是蜕变？可能打得过三品变异兽，也可能还是打不过？”
大黄点了点狗脑袋。
然后一伸右前爪，朝地面抓了下。
尘土飞扬间，陈旧判断出了力量强度，咕哝一句：“估计比较勉强。”
然后又说：“你一条土狗怎么偏不走变异兽的路子，直接没了参考体系，我这……好好的武术练得也不太正常，二境就练筋骨……”
大黄犹豫了下，叫了一声：“汪？”
陈旧沉吟片刻，还是摇头：“不去了，明天回林场，那个广场对我们暂时没多大用处，也解决不了我现在面临的问题。”
大黄这就明白了。
于是，它凑过来将手机强光灯关掉，躺在了陈旧边上，再不吱声。
……
如果只有吴鸣给的武道资料，陈旧其实不会太深的疑惑。
可是在那个什么‘低级武道石碑阵’打坐修炼半小时，又彻底分析完了那个遗址所有留存下来的文字信息，陈旧平添了诸多疑惑，甚至现在可以说是迷茫了。
虽然只能称之为遗址，留下的信息肯定不会完整。
但，巧就巧在，或许因为关键信息记载载体材质相较更好，历经岁月变迁，反而还算完整。
首先，在陈旧看来很神奇的石柱广场，在武道尚未没落的年代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被称作是低级武道石碑阵。
也就起到一点浅薄的静心、凝神、主动能量覆盖的作用。
其看起来的玄妙来源于那个时代人们对‘阵法’的研究。
流传到现在就成了一些玄学文字，比如失传颇多的易经里也有文：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据传，八卦其实是最早的文字，是文字符号，是我国文化中与阴阳、五行一体用来推演世界空间、时间各类事物关系的工具……
总之，综合分析了相关描述文字，陈旧才说暂时没太大用处。
一方面是大黄现在需要的是能量积累，相比之下舔暗能木更有效。
另一方面是陈旧自己也暂时用不上，他现在需要找到自己的路。
其次，陈旧在那片遗址也找到了一些关于武道方面只言片语的描述。
于是，现在陈旧面临的问题对他来说有点复杂。
他现在脑子里正在梳理那些庞杂的念头。
“是因为呼吸方法过于初级，可能在武道昌盛年代是幼儿玩物，所以才能随时随地运转？还是因为我能看到暗能入体后的动静，其实在无形中改良过呼吸方法？”
“无论是那篇基础呼吸法，还是‘五别院’遗址的一些粗浅记载，甚至包括现在的暗能师修炼，似乎都表现出必须要打坐静修才可以。”
“……”
“基础呼吸法没法练筋骨，还有些繁复。”
“古代武师在存气境竟然也没办法练筋骨，而且他们似乎常用的是吐纳法，明显要优于呼吸法。”
“理论上讲，在不损伤身体的前提下，更早淬炼筋骨能更早获得更强大的战力，应该会有人尝试才对吧？”
“武道往前看？”
“……”
这就是陈旧面临的复杂问题。
他的修炼，跟旁人甚至跟古代武师都有点不一样。
吴鸣给的基础呼吸法没办法随时随地使用、
理论上武道二境没法练筋骨、
二境武师战力理论上不强可他很强；
偏偏低级武道石碑的静心效果让他有点莫名感悟。
他发觉自己不同的地方可能是因为能直见暗能、
站在巨人肩膀上应该向前看……
凡此种种，陈旧不由回想着思绪清澈时那种种灵光顿现，一遍又一遍的梳理面临的复杂问题，最后有了决断：
那就在现有基础上改良成适合自己用的呼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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