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诚的神情一寸一寸的僵硬。
他手有些发抖，摸了几次，都没有抓出茶杯，“你知道么，当初那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我做的，那辆车是云家派人开出来的，那个男人是云蔓蔓安排的，她本想，让人侮辱你的，是我，是我拦着他。别的事情，我都不清楚。”
这话，反倒是周家诚是无辜的了，苏婉蓉不该怨恨他，反而应该感激他的仁慈，让她死前免受侮辱了！
“你这话也敢说？”
苏婉蓉咬着牙，瞪直了眼睛，“电话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我在马路上看的清楚，周家诚，我看到了你。”
“不可能，绾卿，我真的不在现场，没有参与任何环节。”
周家诚甚至举起手来，做发誓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婉蓉，模样格外的真诚。
苏婉蓉冷哼一声，“当初我坐那个男人车去山崖边的时候，看到对面开过来的轿车，里面的司机就是你，周家诚，你不要狡辩了，你这种人不要说道德，礼义廉耻了，说你猪狗不如都有过之无不及。”
那一晚的所有经过，每一个细节，日日夜夜的重复在苏婉蓉的梦境里，彻骨的寒冷，死亡的窒息，父母的仇恨，所有的所有，都深深的绑在了苏婉蓉的身上。
周家诚看了看四周，举着手，一字一顿，“我跟你保证过了，可你为什么非逼着承认我根本就没做过的事儿呢？你想想云家为了顺理成章的得到司法长的位置，他们怎么能放过每一个细节，绾卿，不，苏绾卿……你现在到底是谁？”
“苏绾卿已经死了。”她忽然道。
周家诚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苏婉蓉转过头来，丹凤眼上的眉毛挑起，“你可相信啊？”她轻笑起来，带着三分嘲讽，两分冷漠，“可是啊，若是苏婉蓉，她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至于百般针对你呢？说来说去，你也没什么正经的话，不如，我们走着瞧，周家诚，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因果循环，天道轮回，做了坏事的人，是好运不长久的。”
说罢，苏婉蓉提了包，起身，便往外头走。
周家诚愣了一下，立即追到了门口。“我们话还没有说完，你怎么能走？”
他一把抓住了苏婉蓉的手腕，眼神阴沉，语气急迫。
“你与我说清楚，你根本不识水性，你怎么在海中活下来的？”
周家诚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断了。
“放开。”苏婉蓉甩了几次，挣脱不开。
周家诚不松手，固执地拽着她，“说清楚，不然今日你哪儿都别想去。”
今日多云，厚厚的云层将太阳遮挡的严严实实，街道上十分冷清，行人全无，车马两两。
苏婉蓉被抓的不耐烦了，大声地斥责。“周家诚，请你立刻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