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拔出后鲜血喷溅了她一脸，周红艳面无表情第二刀又捅进他的胸膛。
一刀，二刀，三刀……
周卫国瞪大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
猝不及防，押解周卫国的警察发现时已经晚了。
没有人想到在公安局里还会出现这种情况。这里是办公区，又在工作时间，不少人目睹了这可怕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整个过程中，不管是行凶的周红艳，还是被杀的周卫国都没有说出一个字。一瞬间，这个世界安静得可怕，似乎能听到周卫国鲜血喷溅的声音。
周卫国死了。
周红艳被控制住，她很配合，不哭不闹。
警察控制她的过程中，一直扭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周卫国，像是在看陌生人。
韩晶没时间为失去杨勇案的线索而懊恼，她被停职了。
作为案件主要负责人，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韩晶没觉得自己冤枉，她也很自责。
如果她多一分小心，如果她陪着周红艳一起去卫生间，如果……
没有那么多如果，最简单的规章制度她都没有遵守，她没对周红艳做必要的检查，以至于让她随身携带着凶器。
当时周红艳的状况，韩晶怎么也想不到她动了亲手为儿子报仇的心思。而且周卫国还是她的亲弟弟，真是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说什么都晚了。
在韩晶的卧室里，杨林看着眼睛哭成桃的韩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会好一些。
杨勇案的线索彻底断了。
好在警方也在周卫国的家里找到了不算是线索的线索。
直接证据就不多说了，迷幻药……
在周卫国家发现一本小说，在他做了标记的地方有一处描写和杨勇死亡方式很相像。
如果没有意外，周卫国是按照这种方式害死的杨勇。
他在何江海不知情的配合下，用药先迷倒了杨勇和杨林，然后他穿上杨林的鞋把杨勇弄到了楼上。
把杨勇放到楼层的边缘位置之后，他换上了他带来的装扮，一个鬼脸头套和一件长袍。
这两样东西在他家中都找到了。
然后他弄醒了杨勇。
当时是深夜，半清醒状态下的杨勇，猛然间看到装扮成鬼的周卫国，不自觉地向后躲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让他自己摔下了楼。
当然，现在这些只能猜测。
不过，这个推论可能性极高。
杨林对这个推论也很认可，应该是事情的真相。
不过当务之急，他得先安慰韩晶。
韩晶不光被停职，她的副队长职务也被免了，这身警服还穿不穿得下去都不好说。
押送周卫国的那名警察，就已经脱掉警服回家了。
这也是韩晶如此难过的另一个原因，她觉得责任在她，那名警察是被她拖累了。
当警察可是她从小的梦想。
她凭借自己的努力，不光当上了警察，又用一次次拼搏走到今天的位置。
可现在一切都要没了。
韩晶可能是哭累了，坐在床上两眼发直。
她连杨林都不想理了，就是想一个人哭到天荒地老。
看到韩晶中场休息，杨林赶紧插话。
“那个……”杨林搓了搓手：“你还哭吗？”
“干嘛？”韩晶抹把眼泪后问杨林，没等杨林回答就肯定地告诉他：“哭，没哭够呢。”
“哦。”杨林转头就走。
“你干嘛去？”韩晶疑惑了。
杨林一脸严肃认真：“纸巾不够了，我下楼去买。”
韩晶这才明白杨林是在调侃她。
“死没良心的，你不说安慰我还欺负我。”说着从床上跳了下去，拉起杨林胳膊就要咬上去。
“啊啊啊啊，你属狗的呀，快松开。”杨林赶紧甩着胳膊想躲开她。
“不成，别跑，你让我咬一口我就不哭了。”韩晶拉着杨林胳膊就是不松手，嘴也往他胳膊上凑。
“别别，你哭你的。我不打扰你了，我错了。”杨林推着她的脑袋。
“那你让我咬一口我就接着哭去。”韩晶就是牙痒痒，想咬人。
“当当”两下敲门声，陶红推开门探头进来：“快别闹了，一会再哭，饭好了，先吃饭去了，吃饱了才有劲继续哭。”
“哦。”杨林刚答应了一声之后就是一声惨叫：“啊喂~”
韩晶趁他分心的工夫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陶红摇头笑了笑，转身走了……
杨林无语，这真是帮亲不帮理呀。
坐到饭桌上的时候，杨林胳膊上的牙印清晰可见。
老韩看了看杨林胳膊上的牙印，感觉很欣慰，后继有人啊，想当年……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有些年都没挨咬了，还真有点怀念。
别看韩晶哭得厉害，可真不影响食欲，看来陶红说得有道理，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老韩吃着饭开始数落韩晶：“你还有脸哭。”
韩晶撅着嘴也不还嘴。
可老韩明显不想放过她：“你说你这次，上上下下连累了多少人。”
韩晶一个人背不了这么大的雷，开发区分局从上到下都跟着受到牵连，副局长凌菊主动承担了领导责任，直接离职。
连累到别人，韩晶也挺不好意思。
杨林对此倒不在意，凌菊当初去开发区分局就是为了韩晶。这次不管处理结果如何，韩晶肯定是在那里呆不下去了，凌菊还在那里也没啥意义。
突然间杨林想起一件事，不顾正在吃饭，擦了擦嘴赶紧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