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洵洵夹杂着哭腔的喊声,使得深陷痛苦中的苏星觅猛然清醒。

    ——不,她不能沉浸在过去中。

    无力感渐渐褪去,苏星觅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起来。

    她费力的勾起一抹笑,“洵洵,妈妈没事,刚刚应该是低血糖了。”

    “觅儿,我......”萧衍正试图道歉。

    他刚刚只是情不自禁,并非故意。

    可苏星觅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拉着洵洵就准备离开。

    小家伙舍不得萧衍正,但是看苏星觅的反应,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巴巴的三步一回头。

    萧衍正追了上来,拦住了他们。

    他黑眸间满是歉意,声音低沉苦涩,“觅儿,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们能不能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萧总的意思,我听不懂。时间不早了,我该带洵洵回去了。”

    苏星觅冷淡道,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讨论这些。

    错的是他们,而并非洵洵,他不该知道这些令人不堪的过往。

    萧衍正镜片下的黑眸间闪过一丝痛苦,却费力勾了勾唇,扬起一抹笑道,“好,那我明天去接洵洵去博物馆。”

    这是刚刚父子俩堆沙堡时,定下的约定。

    苏星觅微微抿唇,垂眸看着紧紧拉着她手的洵洵,他的眼中满是期待。

    她最终还是心软了,应道,“可以。”

    “谢谢妈妈!”洵洵又笑了,眉眼弯弯,跟萧衍正幼年时可谓是一模一样。

    可此刻,苏星觅透过他看到的却是萧衍行。

    意识到不对,她连忙甩了甩头,暗骂自己荒唐。

    衍行都已经去世了四年了,她都快连他的笑容语气都忘记了,怎么突然想到他了?

    不等她深想,头部就传来了不适感。哪怕苏星觅虽然仍有疑惑,也只能选择放弃回忆。

    ......

    哄睡了洵洵,苏星觅才抽空泡了个澡,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刷干净。

    尔后,她随意套了件宽松长裙,喊了安俏跟洛栖去酒店的露台喝酒。

    白天萧衍正吻她的感觉,仍旧在心头挥之不去,说不出的恶心感让她没有半点睡意。

    “星觅,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吧。”安俏压不住心中的火,一口气喝了杯中红酒才开口。

    洛栖赞同的点了点头。

    苏星觅感受着微咸的海风,握着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晃动,淡淡道,“明天洵洵和他爸爸约好了,要一起去博物馆。”

    “宁州没有博物馆?星觅,萧衍正那王八蛋他这就是找借口接近你而已!”安俏怒了。

    她看向苏星觅的眼中带着紧张,“星觅,你不会是对他还有想法吧?”

    “没有。”苏星觅回答的果断。

    只是她的眼神,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决。

    抛开过往的恩怨看,她是爱萧衍正的。

    这一点,苏星觅从来没有否认过。

    只是这个男人给他带来的痛苦,远大于爱。所以,她不能放纵自己继续下去。

    安俏的心瞬间提了一提,看着她的眼中满是紧张,生怕苏星觅会再陷入其中。

    洛栖拧眉,迟疑道,“安俏,我觉得萧总或许也没有那么不堪,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吧。之前在苏黎世的时候,如果不是萧总,星觅姐肯定就没命了。”

    “星觅是他的妻子,他护着星觅,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安俏横眉。

    只是她却没有去看苏星觅,放在腿上的手也瞬间收紧。

    周献的话,再度回荡在她耳边。

    ——晚宴上,老板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发生意外。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遇到危险的时候,多得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萧总他那次,是抱着必死的心......”

    “都过去了。”苏星觅淡淡开口,打断了洛栖的话。

    萧衍正为做的那些,她何尝不知道?

    只是以往的那些温情是真的,可留给她的痛苦,也是真的。

    安俏咬了咬唇,勉强勾起一抹笑,“行,不说这个了。来,咱们喝酒,管那些臭男人干什么?”

    酒杯碰撞声清脆,遮掩了她的心虚。

    月色下,三个女人吹着海风,听着从楼下餐厅里传来的钢琴声,喝着同样的酒,却各怀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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