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吧。”
“噢？你不求饶吗？”
李敬出声。
“事已至此，总要有人承担罪责，否则无法收场不是吗？”
八岐大蛇澹然言语，摇身化为人形道。
“所有的一切皆是我个人所为，包括昔日上三界一事，与天照大人及X津神族无关。”
李敬沉默。
八岐大蛇此番表态，让他彻底看明白。
在他进军X津神域之前就落跑了的天照不是怂，而是个彻头彻尾的老阴b，见势不对选择藏身幕后以此保留X津神族的火种。
“保管”着石板的八岐大蛇既其一次“翻盘”的尝试，同时也是作为牺牲品了结一切的背锅者。
如眼前八岐大蛇所言。
上三界的“非自然”覆灭，必定得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
有八岐大蛇揽下一切，此事也就可以顺利收场了。
以此收场，李敬个人当然不可能认可。
但就目前这情况，他想通过八岐大蛇弄清楚天照如今人在哪里怕是很难。
像天照这般级别刻意要隐藏自身，纵然是理论上无所不知的天道意志也不可能有办法找得到他。
更别说人不一定留在大世界，说不准去了其他的空间层次。
眼前八岐大蛇揽下所有责任“自我牺牲”，既是为了事情可以顺利收场同时也是为了通过这一手段为X津神族争取一定余地。
天道与个人是不同的。
她需要的。
只是一个交代，以及警示旁人确保日后无人敢再犯的威慑。
天照及一众X津神族高层不知所踪，要没人站出来揽下责任，留在神域的X津神族必然会倒血霉。
天道意志不会随便毁灭一个神族，毕竟其中涉及到地上信仰。
且不说地上信仰是秩序的一部分，毁灭一个现存的神族文明令相关信仰彻底消失这种事本身就不是天道意志会做出的决定。
除非，对方对正常的秩序造成威胁其才会降下天罚毁灭所有。
这除非也还有一个前置条件。
那就是天道意志明确洞悉到威胁的存在，在其产生实质影响前杜绝危害的发生。
相应的条件，放在眼前已不适用。
天照搞事带来早已不是威胁，而是实质性的后果与影响。
在后果与影响已经发生，状况又已得到解决的前提下，天道意志并不会采取如何“激烈”的举措。
但也正如前文所说。
这事，无论如何都需要背锅的。
这是必要的结果。
天照落跑，天道意志不至于因此迁怒整个X津神域继而降下天罚毁灭所有，但某些处理必定少不了。
失去了天照及一众高层的X津神域不见得可以承受这些。
尤其此刻高天原正有双方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战火熊熊燃烧。
注目“康慨赴死”的八岐大蛇，李敬轻出一口气，缓缓抬手一指点出。
忽然。
一个沉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鬼牙！？
李敬动作一顿。
同一时间。
一道乌光撕裂了空间瞬息来到近前，顶着一张扑克脸的鬼牙显露身形。
冷不丁见到鬼牙，八岐大蛇色变。
正想言语，注目着李敬压根没有看向他那边的鬼牙忽然探手，一爪子洞穿了他的心房，捏碎他的心脏。
刹那间。
八岐大蛇头顶血条清空。
李敬见状微愣。
相比鬼牙，八岐大蛇确实逊色不少。
但两者到底都是十六境。
大境界一致，鬼牙竟能直接秒了八岐大蛇？
纵然作为鬼神身在黄泉国中可以有特殊的加持，那也不至于如此不是？
正为此诧异着。
鬼牙抽手，一条透明的锁链出现在他的手里。
随之，一道人形虚影在锁链另一头被从八岐大蛇已死的躯体中拉了出来。
李敬见此皱眉。
肉身已死，这是八岐大蛇的亡魂不会有错。
然而成了亡魂的八岐大蛇双目空洞，不像是有个人意志的样子。
这。
难道是因为才刚死去？
仿佛是知道李敬心中疑问，鬼牙开口。
“为避免不必要麻烦，被狱卒拘魂的存在会暂时失去自身意志，在得到正式判罚之后才会解除限制。”
得此解惑，李敬点头之余，有点不太乐意。
八岐大蛇可是有着二十多亿的精源……
同样是杀。
他动手肯定比鬼牙更好。
大不了他小心一点，不要令八岐大蛇形神俱灭。
怎奈鬼牙下手太快也太干脆……
鬼牙不知李敬心中所想，这会他也顾不上那么多。
脚下一动，鬼牙径直扯着八岐大蛇的亡魂横移了出去。
几乎同时。
原先受八岐大蛇驾驭虚空亡傀抬起一只鬼爪洞穿了自己的胸膛，抓住了立足其中的李敬。
神秘石板到了李敬手里，八岐大蛇又眨眼暴毙，这只虚空亡傀已脱离了控制，完全凭凶恶的本能行事。
不过很可惜。
它并没有逞凶的机会。
在它抓住李敬的一瞬，“轰”的一声天罚垂落，结束了它的生命。
它的暴毙，意义非凡。
片刻前瞬杀两只稍弱的虚空亡傀，李敬已在764级将近765级的门槛上，这一只虚空亡傀的身亡直接将他抬过了门槛达到十八境。
大境界跨越，李敬身形轻震。
跨过十八境的门槛，带来的力量提升超乎想象。
尚未来得及审视自身，鬼牙的话音传来。
“门主，劳烦你解决一下那些正在跨界异变了的始祖鬼神。它们的力量超出了黄泉国可以承受的极限，以至于黄泉国的规则无法限制，黄泉国方面没有应对它们的能力。”
原来这些长得像鬼神的虚空亡傀生前是始祖鬼神？
李敬略有些诧异，不过懒得寻思太多。
“白瞎”了八岐大蛇二十多亿的精源，剩下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