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从择天记开始 >第二十九章 大朝试(1)
    深秋,宅中静思调养的徐悠冉忽闻窗外一声嘹亮的鹤鸣,连忙走出屋去。

    那是徐有容的白鹤,它细长的喙里叼着两封信。徐悠冉摸了摸白鹤的脖颈,用下巴去蹭它的头,接过两封信,看到其中一封是给陈长生的,另一封则是要自己亲启。

    徐有容在信里写的东西很有意思,一方面要徐悠冉告诉陈长生自己不会嫁给他,另一方面又要徐悠冉告诉自己陈长生是个怎样的人,有些矛盾;其他的便是毫无营养的措辞了,除了彰显自己姐长的地位之外毫无作用,最后又让他照拂一下南溪斋的弟子,大朝试遇上了手下留情,不说打假赛,至少不能让她们破相了。

    徐悠冉看完信后将其重新收入信封中,放在一处偏僻的书架上,而后将陈长生的信递到白鹤跟前,后者歪着脑袋,张开喙,轻轻鸣叫一声。不知何时通鸟语的徐悠冉听明白了它的意思:要他和白鹤一起去送信。

    “鹤儿,你能不能凡事亲力亲为啊?别老麻烦我老人家了。”徐悠冉欲哭无泪,说道。

    白鹤抬起一条腿,在原地立着,看着徐悠冉,也不动弹。双方僵持不下许久,后者终于是认输,说道:“好好好,您先走,我随后就到。”

    白鹤这才展开翅膀,在徐府上空盘旋起来,待徐悠冉起身后才慢慢悠悠飞在其头顶。

    俄顷,一人一鹤来到国教学院正门,徐悠冉停下和金玉律唠了会儿家长里短之后便进去了,在湖畔,看到绕湖跑步的陈长生,便开口将他叫住。

    看到来者是他,陈长生不禁露出一抹喜色,慢跑过来,看着他红润的面色,又上下打量一番,说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天海胜雪事件之后,两人只在前往离宫探望落落时见面,其他时间徐悠冉一直在家中闭关静修,一直以来陈长生都很关心他的身体,毕竟那日天海胜雪走后徐悠冉身体摇晃了一下,若非几人扶住恐怕就要倒地了,之后在离宫那里时他也是面色苍白,笑容惨淡。

    徐悠冉微笑道:“没事了,我修为已经稳固了,而且又有所精进。”

    他将信封递给陈长生,说道:“本来我不想来的,但是鹤儿非要我跟着,只好跑一趟了。”

    陈长生接过信,看到来信者是徐有容时神色有些不自然,但碍于徐悠冉在场,没有表现出来,轻叹一声,他将信折起来收好,带着徐悠冉去到藏书阁喝茶。

    鹤儿似乎只是为了把徐悠冉赶到这里,陈长生看完信后便飞回徐府,在徐悠冉的小院里停好。

    两人在二楼临窗小桌边对坐,陈长生给他倒了杯麦茶,看着窗外的冬湖,问道:“你有什办法到达彼岸?”

    徐悠冉沉思片刻后神色怪异地问道:“泄题?”

    ……

    ……

    离宫。

    徐悠冉这次依旧姗姗来迟,和陈长生等人寒暄过后回到离山队伍,其间圣女峰带队的南语师姐似乎感受到这位天之骄子在和她点头致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苟寒食大概知晓他的性子,还是低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来的这么晚,这可是大朝试,迟到了怎么办?”

    徐悠冉笑了笑,连连说下次注意,毕竟他不可能说自己是让莫雨家的宁婆婆帮自己下注去了吧?

    他和莫雨都在陈长生身上下了重注,同时徐悠冉在自己身上一直下注到了决赛前。

    此时不赚,更待何时?

    不久后,落落来了,其他人包括离山剑宗除却徐悠冉之外的弟子都向她行礼,徐悠冉则默默靠边,悄咪咪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因为她的到来以及徐悠冉的小动作,现场引起一片哗然,好在昭文殿内传出一声清扬的钟声,这才让众人恢复了平静,纷纷站好,第二道钟声响起,诸生排队入殿。

    徐悠冉的文化水平如何?单论知识储备,他完全可以和苟寒食相提并论,写得一手好字,文章虽不能说文采飞扬,却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自有风韵。

    徐悠冉一边吊儿郎当地答题,一边在吐槽这个大朝试制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猫的问题,他总觉得这个文试武试有些草率了,斡夫折袖交白卷都能进三甲,轩辕破都能过……

    所以他的心性很快就回到了曾经靠合格考的时候,咬着笔杆,一边吐槽一边控分,若非其他人还没离去,他真想交个不完整的答卷,最终还是熬到了最后十个,硬生生写完最后一题。

    当然,他比陈长生苟寒食之流快多了,毕竟徐悠冉没那么较真,不会的题空着,或者随便写写,很多答题都是只写关键词,剩下的让考官自己脑补……

    末了,徐悠冉走出殿外,找到树后溪畔的凉亭刘,不顾落落的眼神,伸了个懒腰,靠着柱子躺下。

    过了会儿,陈长生和苟寒食二人交谈着走出,行至此时,苟寒食停下向落落行礼,徐悠冉则仅向苟寒食拱手作揖,称了声师兄。

    苟寒食问道:“师弟也在?”

    徐悠冉脸皮很厚,并不觉得尴尬,笑道:“嗯,青藤宴那晚和殿下切磋并不尽兴,后来我又受了内伤,今日再见,自当坐而论道。”

    苟寒食点了点头,在徐悠冉受伤其间他带关飞白、梁半湖和七间师兄妹几个前去探望,徐悠冉的伤势的确很重,能活蹦乱跳来参加大朝试的确是件奇事,只是……打得不尽兴和打嘴炮有什么关系?

    苟寒食知道他的性格,不出口成脏已经很难得了,哪能坐而论道呢?更何况是面对落落这样一个同样活泼的年轻人……没骂起来就是万幸。

    “陈兄,那我便先告辞了。”苟寒食来了,徐悠冉也不好接着待下去,当即告辞,随着师兄离去。

    陈长生回礼告别,微笑着目送二人远去,落落比他矮了一头,站在旁边,也随着他的目光眺望。

    清晨,正是朝气蓬勃,少年人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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