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贤妃功不可没,他总要有个表示,不然大臣们又要议论纷纷。

    庆安帝一踏进后宫就来了长庆宫,贤妃乐得险些笑出来。

    “陛下操劳好一会子了,快喝些热茶暖暖身子。”贤妃亲自端上一杯上好的阳羡茶。

    庆安帝也很是给脸面,喝了一口赞道:“这样的好茶这个时节不多见了。”

    贤妃腼腆一笑,“陛下喜欢就好。”

    庆安帝放下茶盏,“此次河南灾情,你做得很是不错。可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

    贤妃心中大喜,心里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可她生生忍住了,笑道:“臣妾只是尽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罢了,算不得什么。”

    闻言,庆安帝便道:“既然如此,朕那里有一套紫玉茶套,便赏赐于你以作嘉奖。”

    庆安帝私库出来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好东西,贤妃连忙跪谢圣恩。

    “对了,这次后宫诸位嫔妃也都各自出力尽心,朕打算每人都给一份奖赏。”

    贤妃脸色一僵,随即想到即便庆安帝要给其他人赏赐,也没有给自己的多,顿时便又高兴起来,“是。”

    翌日,贤妃卯时接见了前来长庆宫的众人。

    “如今河南灾祸已平,不知贤妃娘娘还要领着嫔妾等抄写几日的经文?”张婕妤连着好几日这样顶着寒风前来,早就不耐烦了。

    张婕妤可谓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可贤妃才刚被庆安帝夸赞,哪里就要停下来了。

    “张婕妤这话可是不对。如今河南水势虽然小了些,但百姓们却还在受苦,我们又怎能贪图享乐呢?”贤妃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过是早起一些时候罢了,有什么难受的。”

    这话听得张婕妤气愤。

    她们每日起来了还要先来长庆宫拜见再去三清观,这一路可要耗费不少时间,这也导致她们起的时间比贤妃早了许多,如何能不难受?

    “贤妃娘娘站着说话也不腰疼。”张婕妤冷哼。

    贤妃冷眼瞧过来,戎婕妤更是立马出声,“张婕妤这是早起糊涂了?连贤妃娘娘也敢置喙。”

    张婕妤心中无名之火冒起,她虽然不能得罪贤妃,可不代表不能得罪戎婕妤,“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说本婕妤!”

    “你!”戎婕妤被怼得面红耳赤。

    贤妃面色不好,“怎么,戎婕妤这是对本宫有意见吗?”

    “嫔妾不敢。”张婕妤鼻孔出气。

    贤妃这才满意了,冷眼扫视着众人,重点放在顾皙颜身上,“那其他人可还有异议?”

    众人不说话。

    顾皙颜看了眼对角的愁眉满色的韩婕妤,出声道:“宋贵妃身子有碍不能一同祈福,韩婕妤怀有身孕,已经劳神许久,日久只怕伤神。”

    韩婕妤连忙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贤妃听了这话,冷眼瞧了瞧韩婕妤的小腹,深觉碍眼得紧,“不过是祈福抄经几日,又没叫她做什么累事。”

    “如今深秋,早起很是冷清。韩婕妤起早于身子静养无益。”顾皙颜继续道。

    贤妃见顾皙颜这样护着韩婕妤,眸光扫视着两人,目光微眯。

    难道这两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结成了同盟?

    既然如此,她更不能如了她的愿。

    “众妃都早起,如何就不行了?”贤妃冷哼,“不必再说了,再晚就要错过今日祈福之事了。”

    韩婕妤咬紧牙关,抚着小腹。

    众人祈福抄经到辰时,贤妃捏了捏发酸的手臂,起身,“本宫先去慈安宫侍奉太后了,众位妹妹可莫要偷懒。”

    顾皙颜抬头瞧了她一眼,并未作声。

    张婕妤等人可就气得不行了。

    等贤妃走远了,不住地嘀咕,“叫我们早起抄经,她倒好,跑去慈安宫了。”

    谁不知道太后生病,可侍奉太后有的是侍女,贤妃去了也就是赔太后聊天,且太后是贤妃的亲姑母,肯定不会为难贤妃。

    这样一想,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不就是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吗,哼。”张婕妤忍不住出声。

    戎婕妤可就不满了,甩了甩酸痛的小臂,“张婕妤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狐假虎威,懒得跟你说。”张婕妤不屑。

    戎婕妤气急,“你说谁狐假虎威!”

    “你觉得还能有谁?”张婕妤冷笑。

    眼瞧着两人越闹越大,顾皙颜被吵得扰乱心神,笔下微颤,经文也写得有些不像样了。

    她抬头,眸光淡淡。

    两人顿时呼吸一滞,不敢再说。

    “净心宁神。”

    张婕妤撇了撇嘴,却也不敢还嘴。

    “韩婕妤休息片刻罢。”韩婕妤脸色很有些苍白,顾皙颜忍不住皱眉。

    韩婕妤也知晓贤妃这会走远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笔。

    才一松懈下来,她顿觉一阵晕眩。

    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快传医师!”顾皙颜脸色微变。

    这厢贤妃到了慈安宫,便见庆安帝也在,心下一阵欢喜。

    “陛下万福,太后万福。”

    “贤妃来了。”太后眉眼和善,对庆安帝到,“这些日子啊,贤妃和顾妃经常来陪着哀家。”

    庆安帝便多看了贤妃一眼,“儿子忙着河南的事,不能尽孝。”

    “河南事大,你整日劳神也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哀家没什么大碍,你莫要挂心。”

    她前几日还担忧河南的事,如今事情稳定下来,庆安帝松了一口气,她也放心不少。

    “此次河南灾情贤妃多有功劳。”到底是靳太后的嫡亲侄女,如今见贤妃这样为民,庆安帝心中也多了些好印象。

    闻言,太后不由眉开眼笑起来。

    “贤妃这孩子,之前虽是做错了些事情,好在如今渐渐成长了。还有顾妃,也很是不错,陛下也要记着她才是。”

    自己的侄女出色固然不错,可也不能一枝独秀,容易招风。

    她们靳家已经极尽荣华,不需旁的荣耀来添光。

    可贤妃听着太后夸赞顾妃,心里很是不高兴。

    陛下都夸自己了,姑母还要干嘛还要拉上顾皙颜啊。

    “是,儿子想,这次后妃们都有出力,等河南事平息之后,一齐奖赏。”

    太后颔首,“这是应该的。”

    “既然贤妃来了,就好生陪着母后。儿子先回紫宸殿了。”如今政务还忙着,他也待不了多久。

    “去吧。”

    庆安帝正要起身,门口一个内侍匆忙进来,“陛下,太后,韩婕妤晕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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