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有了,吃过饭,下午,继续烧水泥。

    这种事也不用盯着,下面的人干就好,作为主人,还是身体重要,所以,先睡个午觉。

    午觉醒来,琵琶,古筝,接着奏乐,接着舞。

    到时间差不多,骑马跑了一圈,顺带着看了看酒坊的情况,回来,溜乐乐。

    还有小嘉嘉。

    这名字是后来取的,没少挨捶。

    然后,便是晚饭时间。

    永嘉也实在。

    当初说的是,盖间小木屋,偶尔在这里留宿,实际上是,自打盖好了,再没走过。

    非但如此,还天天蹭饭。

    蹭饭也就罢了,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今天我要吃什么,今天我不要吃什么……

    跟上餐厅似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今天也一样。

    等吃完,皮影戏时间也到了,好不容易熬到笔记本没电,送回家,回过头来,还有人不方便,请假。

    翌日,长安城,长乐终于动起来。

    虽然注定没法跟卖酒比,虽然份额缩减到,只能当小三,虽然,婚约刚刚解除没几天,不太好光明正大往骊山跑。

    但是,宫城内走动走动,出宫在长安城活动活动,是没有问题的。

    酸奶铺,也是时候开起来了。

    也因此,早早的,她便来到太史局,让太史局的人给算日子。

    等选好日子,又从宫里出来,带人到东市早就选好的店铺,筹划进行开业前的准备。

    而这个时候,军器监,混凝土浇筑的柱子已经好了,浇筑的墙,也已经凝固。

    其实李二这个时候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有些秘密,藏在心里只会难受,而且是藏得越久,越难受,此时的他便处于这样一种状态。

    这个时候,他迫切的想要把人召集起来,他迫切的想要让大家都看看水泥的神奇。

    只有这样,秘密才会从让人难受,变成让人觉得爽!

    但是,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他还是死死的忍住了。

    按照永嘉那里得到的方法,他亲自带人给浇筑的柱子和墙湿水。

    还仔细叮嘱,命人每隔两个时辰,便湿水一次。

    至于参与制作的官员,工匠,则下了封口令,然后,要认真思考,如何扩大规模,进行大规模生产。

    骊山这边,吃过早饭,陈远打算,做砖。

    准确的说,是耐火砖。

    有了耐火砖,便可结合水泥,做窑。

    有了窑,那么接近工业化水准的高品质水泥,便不再是梦。

    功课都提前做过了。

    总的来说,适合做耐火砖的原材料很多,土,矿,石头,砂,很多都可以。

    这里,他打算用土。

    方法很简单,跟做水泥一样,黏土,加热烧成熟料,磨粉。

    然后用新挖的黏土,和稀泥。

    再取做水泥时研磨的煤渣粉。

    因为煤渣粉本身就是高温煅烧后的残留物,耐火能力毋庸置疑。

    即便有少许未完全燃烧的碳素,也会在烧制过程中燃烧殆尽。

    最后,便是木质的砖模。

    还是很好玩的。

    黏土,浇上水,赤着脚在上面踩来踩去,像极了早些年乡下没东西玩只能和稀泥玩泥巴的熊孩子。

    等踩得差不多,便是真·玩泥巴。

    简单来说,踩好的稀泥当粘合剂,加入烧制磨粉的黏土熟料,加入磨粉的煤灰煤渣,混合均匀,做成半湿不干的生料,然后,用木质的砖模,把这些生料做成一块一块砖胚。

    这事,永嘉本来是很嫌弃的。

    开玩笑,堂堂长公主殿下,便是再不受宠,也不至于沦落到玩泥巴呀!

    尤其当着那么多人,脱掉鞋袜卷起裤腿在稀泥里面踩来踩去,更是不可能!

    所以只是牵着小滚滚,在一旁看热闹。

    可最终还是没忍住,到生料混好,开始做砖模的时候,便丢开滚滚跑了过来,很快便眉开眼笑。

    见状,陈远调侃道:“怎么样,好玩吧?”

    永嘉呵呵笑,搓了个圆球,拍成饼:“好玩啊,看到这个饼没,给你做的,回头你吃。”

    说完,又搓了两个,捏成小人,眨了眨眼,得意道:“像吧,两个小泥人,这个是我,这个是你,你就捏不出来。”

    陈远放下木模,仔细瞅了瞅,忽然笑了,拿过来,揉成一团。

    永嘉便有点上头了,鼓着眼气呼呼道:“你干嘛,捏不出来就捏不出来,要那么小气么?”

    “哪有小气?”陈远莞尔,手中泥团一分为二,递给永嘉,眨眼道:“给你个机会,重新捏两个,这样便你中有我,我总有你。”

    就这么一句,忽然周围就安静了。

    郑愔眨巴着眼,姜篱亦美目盈盈。

    永嘉傻乎乎的,心跳都不自觉漏了几拍,等回过神来,罕见的小脸血红。

    半响,嗔道:“讨厌,谁要跟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我才不要。”

    “真不要?”

    “不要。”

    “不要还我!”

    “我不!”

    “……”

    一番争夺,笑声如玲。

    永嘉终究还是捏了,而且捏得很细致。

    尤其在得知要烧成小陶人的时候,还画鼻子,画眼睛,认认真真勾勒起了细节。

    郑愔和姜篱也一样,悄悄捏了两个小泥人,又揉在一起,然后,一分为二,重新捏。

    细节她们也做,但是又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直到完工,永嘉才笑逐颜开:“好啦,看看,像不像?”

    陈远瞅了瞅,笑道:“还行,就是不知道烧出来什么效果。”

    如果是烧制瓷器的瓷土,那么毋庸置疑,会烧出两个小瓷人。

    可现在用的并不是瓷土,而是普通黏土。

    普通黏土,只能烧出陶器,温度过高,则会被烧熔成玻璃质。

    他倒不认为会被烧熔成为玻璃质,毕竟这制胚工艺以及材料配比,都跟制陶截然不同。

    但是,变形,开裂,又或者,干脆缺胳膊断腿,都是有可能的。

    永嘉也不在意,呵呵笑:“那就多捏几对,总有烧得好的。”

    说罢,俨然就忘了到底来干嘛的,继续艺术创作,捏小泥人。

    就是这工序有些繁琐,好不容易捏两个,总要揉了,然后重新捏过。

    旁边两个小傻妞也一样,眼见她都默许了,便兴致勃勃跟着一起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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