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予婧拿起电话,看了眼来电,黛眉微拧,接过了电话。

    那端传来唐椰略微沙哑的声音。

    “赫连小姐,我哥……徐耀他有消息吗?”

    如果之前不知道她跟徐耀之间的事情,赫连予婧对她并没有任何想法,但是此刻对她有些不耐烦。

    “你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有别的目的?”

    唐椰声色沙哑:“我没有目的,我只是想见他一面,有很多话我想当面跟他。”

    赫连予婧轻叹了口气:“可是他现在不是国内,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如果徐耀他想见你,自然会来见你的。”

    唐椰开始祈求着:“他只怕永远都不会想见我,你们一定知道他在哪里。”

    赫连予婧抿了下唇,一时间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没等她说什么,赫连予婧挂断了电话。

    傅熠阳询问了句:“唐椰?”

    “嗯。”赫连予婧有点拿不准主意:“她好像很坚持,非要见徐耀一面,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她?”

    傅熠阳说道:“如果我是徐耀,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况且徐耀心软,保不齐见到她又会动恻隐之心,还是不要让他们再见了,我们能解决的,就给他解决了。”

    “好。”既然傅熠阳这么说,赫连予婧便不再纠结了。

    这样又过三天,唐椰迟迟等不来徐耀的消息,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性。

    昨天母亲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徐琪已经被谴送回国,去了戒毒所,怕是一年半载出不来了。

    唐椰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那位傅六爷干的,不过她这个弟弟,就应该得到这样的惩罚和报应。

    听说他手筋被人给挑了,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现在右手拿东西都拿不稳,抖得厉害,那只右手怕是废了。

    唐椰知道,任她再怎么问下去,他们也不会告知她徐耀的下落。

    那天下午,她很平静,再次给赫连予婧打了电话。

    赫连予婧本想着早点下班回去陪孩子,她实在不怎么想接唐椰的电话,听着她哀求的声音,可恨又可怜。

    不过这次唐椰没有提要见徐耀的话,只是说道:“赫连小姐,我来这里有大半个月了,我母亲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去,你能过来一趟吗?我有些手续没办明白。”

    她是被徐琪给骗过来的,骗她的借口是见徐耀一面。

    赫连予婧提着的心总算落地,她能自己想明白就行,回去总比在这里呆着一筹莫展要好。

    浪费时间还身心扌斤磨。

    “好,我忙完手里的事情,就会赶过去的。”

    挂断电话,赫连予婧加快的手里的工作,待忙完时,已经下午四点。

    她从地下车库开车离开了公司,赶到了市区的公寓。

    公寓她虽有备用钥匙,但暂时是腾出来给她住着的,所以她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按门铃按了好一会儿。

    但是一直没有人来开门。赫连予婧不禁有些纳闷,她之前给自己打电话,知道她要过来,应该不会出门。

    而且这里唐椰又人生地不熟的,这段时间的吃用都是她让保姆带过来给她的。

    “唐椰!”赫连予婧敲了敲门:“你再不开门,我自己进来了。”

    依旧没有人来开门,于是赫连予婧便自己拿过门卡,开门走了进去。

    大厅没有看到人,赫连予婧在各个房间找了找,都没有身影。

    直到看到内浴室的门是闭合的。

    她上前拧了拧把手,从里面被反锁了。

    赫连予婧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推门更加激烈,但是这门的材质很好,根本砸不动。

    直到保姆如平常般拎着菜走进屋,听到砸门声,下意识走了过来。

    “夫人?”

    “快!帮我一起,把这门给砸开!”

    保姆愣神了几秒,随后也没有多问,与赫连予婧一起砸门。

    约是砸了十分钟,终于将门锁砸开,她推门闯了进去,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气味。

    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赫连予婧有一瞬脑子当机。

    只见浴室里放满了水,那一缸的水都染成了深红,而唐椰脸色如同纸一般惨白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她猛的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拨打了120急救电话,然后走上前摸了一下她的体温,很冰凉。

    但还有呼吸和心跳。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她拿过干净的毛净,先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口,让血流得慢些,采取了一些急救措施。

    救护车很快就过来了,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了手室术。

    她失血过多,全身三分之二的血液,几乎流光,需要立即输血,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看着手术室里还亮着灯,赫连予婧全身都是麻的,站在外边也不能做什么。

    此时天快黑了,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过电话,那端传来傅熠阳温柔的询问:“怎么还没有回家?公司里的事情没有忙完?”

    赫连予婧连说话都带着亶页抖:“我在医院。”

    傅熠阳声色立时拉紧,沉声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不是我。”赫连予婧赶忙解释,让他放下心来,然后说道:“是唐椰,她竟然割腕自杀了!一缸的血,真的太吓人了,那场面……我这辈子不想再看第二次。”

    听到是唐椰,傅熠阳舒了口气,连语气都闲散了些:“怎么突然就寻死了?”

    赫连予婧:“她之前心情就一直有点压抑,可能是觉得没机会再见徐耀了吧,又或者……是想以死来要挟徐耀见她最后一面?”

    傅熠阳不但没有同情,反而有些嫌恶,“这女人就不能为别人考虑一下吗?徐耀不见她,才是最好的选择,见了又能怎么样,现在这么闹,除了自己遭罪,徐耀只怕也要过意不去,让他心神不安了。”

    赫连予婧咬了咬唇:“你……还是要跟徐耀说的吧?毕竟这不是小事。”

    傅熠阳:“是啊,她成功了,成功的以死胁迫徐耀回来见她。”

    赫连予婧心情很复杂,可能是见到了她快要死的模样,对她厌恶不起来:“她也挺可怜的,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傅熠阳:“你先回来吧,我会请个看护看着,有什么情况,让那边打电话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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