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心意能再早一点,是不是便有资格有机会与她重新开始了呢?

    不管如何,她以后要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他都只能默默祝福了。

    他浪费了这么多年,错过了那么多次相爱的机会,早就没有了资格说爱她。

    林熙雅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她已经做下了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骆风驰说,也害怕说出来他会来跟自己抢孩子。

    这段时间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陈素雅打电话给她出来玩儿,她回绝了。

    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经不起什么折腾。

    沈恪一直有积极联系她,林熙雅为了避开他,关机了半个月,打开手机时,沈恪的,十来个未接来电。

    她想了想,还是回了一个。

    虽然她不想与沈恪有什么交情,但是也绝对不好得罪了去。

    没一会儿那端便接听了。

    沈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带着点不悦:“失踪了半个月,林大小姐终于想起来了。”

    林熙雅一阵尴尬:“抱歉,这段时间身体有点不舒服,在医院里,所以没有接沈先生的电话。”

    “医院?”沈恪声线提高了几分:“你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林熙雅:“没什么,就是一点小毛病,需要调理,所以才……抱歉。”

    沈恪轻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你故意不接我电话,是我误会了,现在身体怎么样?”

    林熙雅:“已经全好了,谢谢沈先生的关心。”

    沈恪:“方便我来看你吗?”

    林熙雅有些为难:“沈先生,我想我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我对沈先生只有敬意……”

    沈恪:“我也没有要求非要跟你发展出什么,你不用紧张,就当是普通朋友吧。”

    林熙雅听他这句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沈先生,先挂电话了。”

    “明天我再给你电话。”

    挂断电话,林熙雅一阵烦闷,看来沈恪是不可能知难而退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以他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跟她纠缠不清。

    次日,沈恪果然给了她打了电话。

    “方便一起出来吃个饭吗?”

    林熙雅深吸了口气,她能说不方便吗?

    “沈先生定地点吧,我请您吃饭。”

    见她语气如此生疏和客道,沈恪心情十分郁闷。

    “好吧,我不跟你争,有来有往,才有才情。”

    沈恪亲自开车过来接她,林熙雅不想走远,便在附近一家中餐厅订了位子,这里的中餐味道是十分不错的。

    而且她最近也只能吃点清淡的菜肴。

    “你跟骆家那位,最近都已经彻底了断了吗?”

    沈恪见她表情严肃,笑道:“就当作是来自一个普通朋友的关心。”

    林熙雅:“因为病情的原因,所以耽误了。”

    “哦……”沈恪自若的用着餐,说道:“这种事情总是很麻烦的,但是最好不要拖下去,对彼此都不好。”

    这倒是真的,之前她放了骆风驰的鸽子,之后他便没有再联系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嗯,我会尽快解决的。谢谢沈先生的关心。”

    “你一定要跟我这么客气吗?”沈恪突然觉得有点无趣。

    可是他们也没有多熟悉啊。

    林熙雅笑笑,没有说话。

    沈恪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他优雅的放下了筷子,安静等她吃完饭。

    “你可以慢点吃,我下午也没有别的事情。”

    “我吃好了。”林熙雅紧跟着放下了筷子。

    “那好,我送你回去。”看她似乎完全没有心情与他周旋,不再为难她。

    直到院外,沈恪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真的没有机会吗?”

    林熙雅抿了抿唇,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沈先生,我真的没有心情再开始另一段感情,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第二个人了。”

    “就为了那个人,真的值得?”

    林熙雅:“不是为了他。”

    “那是为了什么?”

    “爱情也会像是燃烧的油灯,当它燃尽的时候,所有的一切终成灰烟,不复存在。”

    沈恪抿着唇,“我感到很遗憾,我们还是朋友吧?”

    “嗯,当然。”

    沈恪:“那就好,说真的,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对一个女人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

    “谢谢沈先生的喜欢。”

    “不必。”

    林熙雅点头致意,推开车门绝决离开了。

    沈恪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眸光深邃,带着一丝阴骘。

    与之前绅士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

    若大的林中别墅看起来十分安逸,深秋的树叶已成金黄色,铺满了林中大道。

    仿如与人世隔绝的仙境,清晨的烟雾还没有消散,太阳刚从云层出来。

    一个身穿白色毛衣的女人发,推着轮椅缓缓沿着大道漫步。

    女人柔软的长发优雅的盘起,瓷白的脸上表情很温柔,整个人给人的气质很舒适安静。

    坐在轮椅里的男人看起来还十分年轻,他拥有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庞。

    只是他的表情很严峻,如墨的眉紧锁着,一直未能舒展。

    女人轻轻开了口,说道:“阿崇,我们就出来散会儿步,很快就回去了。”

    晏崇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一年,荒废了学业,被晏锡送到了这里养伤。

    这里地势很偏僻,而且很容易埋伏,四周都是他们的人,仇家很难再找到这里。

    后面的大半年时间,晏锡几乎都在外边,他穷极毕生之能,也想找到黑鸦替弟弟报仇。

    即便晏锡没有说过,但是晏崇心里明白,他哥哥在做什么。

    晏崇没有什么心情看风景,事实上他真的很想一个人呆着,不想出门。

    因为伤情的原故,这一年他的心理很消沉阴郁,同时有在看心理医生。

    晏崇原本就是一个内敛深沉的人,如今看起来,更加阴郁得可怕。

    “大哥还是不接电话吗?”终于晏崇开口问道。

    温婉心脏一紧,连忙答道:“可能在外面很忙吧,他经常这样,你不用担心。”

    “让他回来吧。”

    温婉默了许久,失落道:“你也知道,他不会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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