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上当,皇甫娇不甘心,直接朝他看去,道:“敦愚王,虽说你与我家晚清有过嫌隙,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不管怎么说,晚清也是你的表妹。对吧?”

    被点名了,皇甫令尧嗤笑道:“姑祖母,本王不知道你与前任皇后娘娘、与太子有什么恩怨。但……”

    他看了一眼俞晚清,哼了一声,道:“平安郡主欺我媳妇儿那件事儿,翻篇是翻篇了,我并没忘记!看在父皇的面上,本王不与你们计较,不代表对欺负过我媳妇儿的人,本王能不当一回事儿!”

    可见,他毫不领情!

    皇甫娇脸色一僵。

    皇甫令尧又道:“再者,姑祖母您身为皇甫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来管娘家侄媳妇儿的闲事,难道不是越俎代庖?”

    他又看了皇甫权一眼,道:“我父皇——一国之君、一家之主在这里呢。这位娘娘是我父皇的女人,那位太子是我父皇的儿子,这边太子妃肚子里怀着的是我父皇的孙子……”

    说着,他嘿嘿嘲讽地笑问:“姑祖母,跟你有一根头发丝的关系么?”

    长篇大论,还顺着把皇甫权给捧上了天。

    说得皇甫娇脸像调色盘一般,红红绿绿的!

    他心道:“你想借刀杀人,拿我来当刀子使?做梦还快一点儿!”

    果然,他的话在皇甫权这里,还是起了一点儿作用的。

    皇甫权叹息,脸上都是痛苦、不忍,万般艰难似的说道:“太医先给曲氏诊治,皇甫贺德行不堪储君大任,今日起废其太子职位、打入天牢。因其体内尚有毒性未除,着敦愚王妃请鬼医祁阳进宫,为大皇子拔毒!”

    皇甫令尧、皇甫霖兄弟二人站在一起,看着皇甫权的神情,心里都是一阵拔凉拔凉的!

    凉薄无情帝王心,还装出这般爱子的模样!

    但不管怎么说,皇甫贺的太子之位,是被废掉了。

    圣口都说了,他是“大皇子”!

    而皇甫贺,面对这样的惩处,还要跪下磕头:“儿臣谢父皇恩典!”

    谢主隆恩,谢不斩立决之恩?

    其实,皇甫贺依旧是在忍耐,几乎要到忍耐的极限了。

    他不断跟体内的狂躁抗争,额头上青筋都要暴起。

    这边,曲映蓉被抬起来,要送去医治。

    杜若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被抬走的曲映蓉,想了想,还是顿住脚步。

    她看向皇甫贺,道:“文斌,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撑得住?”

    不是太子了,她喊了他的字。

    全心全意爱着这一个男人,她如何能没发现皇甫贺的状况不对劲?

    她又道:“你流了太多血了!”

    皇甫贺咬了咬牙,道:“我没事,小若你先去陪母亲!”

    杜若哪里能放心得下?

    见她不肯走,皇甫贺又道:“我体内还有余毒未除,你不要靠近我,我怕我会伤害你和孩子!”

    杜若对上皇甫贺那通红的双眼,很想朝他奔过去,但他的话是对的。

    如果只有她一个,她可以不管不顾。

    但肚子里有孩子,她就不能!

    不是孩子比心爱的男人重要,而是——

    她比谁都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是拯救他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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