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纸沂一直都是第二天起来才看到陈镜的信息的，刚刚她又忘了关静音，于是微信就叮了一声。
她没忍住打开了手机，去看了陈镜回的信息。
不是晚安，而是一句很长的话，让顾纸沂一看就知道陈镜大概遇上了什么难题，想找个人来倾诉一下。
她回：[习惯了。]
确实是习惯了，一到点就进房间，然后一到点就给陈镜发晚安，然后睡觉。
陈镜很快就回了她的信息，他问：[明天不用补习吧？]
就要高考了，就是顾纸沂这样的学霸也难免会紧张，会觉得自己有哪里很不足，然后找家教老师来补习。
[来。]
顾纸沂就回了他这么一个字，然后就退出了微信，打开了王者荣耀，顺手开了灯。
陈镜这是心情不好了，然后心有郁结，这个时候一同双排或者开几局匹配都是很轻易可以缓解的。
陈镜看着这一个“来”字，顿时就觉得心情复杂。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和顾纸沂这么有默契了吗？
上了游戏之后，陈镜就熟门熟路地把所有标了红点的地方全给看了，然后成功在邮箱里看到顾纸沂给他送的999朵玫瑰。
他正在纳闷顾纸沂哪儿来的那么多花时，顾纸沂的游戏邀请就发了过来。
是排位。
一上来就追求这种刺激……陈镜刚刚脑袋里那点事全被当前的排位给吞没了。
根据他们这么长时间的的双排，陈镜能够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时间段的排位，必输！
所以，他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
英雄是顾纸沂和另外一个匹配到的玩家ban的，顾纸沂ban了一个裴擒虎，队友直呼灵性！
因为那位要打野的玩家首发就是裴擒虎。
顾纸沂非常友好地建议：[要不我来打野？]
没开语音，光看ID也看不出来个男女，只知道她和另一个是情侣。
那人很干脆地拒绝了。
进了游戏之后他就解释了：[匹配到情侣也就不说了，万一你俩整个啥中野联动两个人一起没了，那我们这局还要继续玩下去吗？]
这个理由很犀利，陈镜也不知道该反驳点什么，反正顾纸沂就权当没看见的。
顾纸沂拿的吕布，陈镜也就顺理成章地拿了貂蝉。
开局对面的打野和上单就过来跟他们抢蓝，他们不能忍，然后就直接干了一架。
吕布从上路跑过来，貂蝉从中路跑过来，一个打野加上一个辅助，四个人留不住对面两个人，让他们残血跑掉了。
顾纸沂和陈镜开了队内语音，此时也没有一句交流，等对方的打野走了之后，他们也就都各司其职了。
“最近工作上有点碰上了难题，是吗？”
顾纸沂从容地操纵着吕布避开对面铠的攻击，只用技能清兵，清完了就稍稍和铠对一下。
就试探一下，她知道现在她还打不过。
陈镜手指一顿，避开了王昭君的二技能，找了个角度去压着王昭君，没立刻回答顾纸沂的问题。
他在想是不是又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顾纸沂。
“算是遇上了瓶颈吧，想找你说说话突破一下。”
陈镜说道，也是觉得好笑。
“是拿捏不住你对我的感情吗？”
顾纸沂问得很直白，就听陈镜的犹豫的点，大概已经猜到了他的难题所在。
而且她可以知道，陈镜大概是自己踌躇了一整天之后，才选择在晚上跟她说这件事的。
陈镜一哂，没有回答顾纸沂的问题。
中路的兵线已经被他给处理完了，他就去上路帮顾纸沂打一下铠。
顾纸沂现在已经在和铠正面刚了，两个人的血量都不是很健康的，但顾纸沂的走位灵巧一点。
为了避免对方打野猴子进场拿人头，陈镜快速进场并且窥探视野，觉得安全了再帮助吕布一举拿下人头。
这时候对面的猴子突然跳出来，无视貂蝉，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的血条非常地不健康，只要猴子一棒就能拿下他的人头！
然后再折回来斩杀貂蝉。
但是——吕布一个闪现进了塔并且吃掉了血包还点了治疗。
正在追赶猴子的陈镜看见她这个骚操作就笑出了声：“牛批啊沉年姐姐，操作还是一如既往的骚气。”
说完他也就操作着貂蝉快速位移离开猴子的可攻击范围，保证了自己的生命安全。
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原来吕布带的技能居然是闪现。
他都没有注意到，更何况是对面的猴子了。
对面猴子撤退之后就在全部上面发了一句牛批。
“沉年姐姐，沉年妹妹，纸沂妹妹，顾小纸，小顾同学，顾老师。这些都是你对我的称呼，分别来自不同的场合，所以你有没有想过要用一个固定的称呼来称呼我呢？”
顾纸沂还在纠结她刚刚问陈镜的那个问题，陈镜还没有回答她。
陈镜收回了嘴角的笑，也在思考着顾纸沂问的这个问题，然后给了一个答案：“没有，从来没有。”
就是他想过以后可能会和顾纸沂结婚生孩子，但他对她的称呼永远不可能只有一个。
“所以喊出这些称呼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情绪是怎样的，觉得你喊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形象呢？”
陈镜又没忍住笑了，他问：“顾老师，你是在做阅读理解吗？”
陈镜离开高中好久了，但是听到顾纸沂这么问，他就又能想起那些年刷的阅读理解的题目。
但是顾纸沂问的又恰到好处，也给了他提示。
其实，他写歌好像就是在做阅读理解，在阅读过往的顾纸沂，在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
“所以，小陈同学有信心拿满分吗？”
顾纸沂问，甩手就干掉了铠，然后就开始推塔。
猴子又过来了，不过顾纸沂不在乎，她能跑而且猴子也打不动她。
“没有呢，我想我大概很需要顾老师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如释重负的陈镜又开始耍流氓，张口就是小女生一样的可怜兮兮。
“……嗯。”
顾纸沂抿着嘴，鬼使神差地发出了那么一个音节，然后臊得赶紧关了麦，假装无事发生。
麦关了，小音响没关，她还是能听得到陈镜说话。
“那就先记着，等顾老师成就大业之后就一并归还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