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修知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笑容僵在脸上。
那种见到她时的希冀和期盼，在蒋修知的潭底被打了个粉碎。
“这是给谁的？”
“蒋修知，我们离婚好不好？”
他脸色比一旁的白墙还要难看，“为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你结婚过一辈子，既然是错误，就应该及时改正。”
蒋修知握紧自己的手指，他看向楚絮的眼神里盛满难以置信。“可你说过，只要我好好认罪、赎罪，你会等我。”
“那都是我骗你的。”楚絮看着蒋修知面上最后的一点希望，呈现出分崩离析的惨痛模样。
“骗我？所以呢，你没打算再跟我一起，是吗？”
“你签名吧，从此以后你也不欠我的了。”
蒋修知自嘲地笑起来，整个身子好像都在动，“我还欠着曾彭泽一条腿，你倒是愿意跟我一笔勾销了？”
“毕竟，你也被判了三年，蒋修知，我们之间就这样一笔勾销吧。”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他身子往前倾，想要看清楚楚絮面上的表情，“你劝我认罪，把我送进监狱，只是想要摆脱我，是吗？”
“你恨我吗？”
蒋修知咬着一侧的唇肉，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又要站起来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不离婚。”
“你要是不肯痛痛快快地签字，我就只能起诉。你现在身份特殊，根据婚姻法的有关规定和审判实践经验，夫妻感情确已破裂，一方坚决要求离婚，经调解无效，可依法判决准予离婚。”
楚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份离婚协议书就丢在桌上。
“我只是来通知你的。”
“你……这就要走吗？”
她才进来坐了一会，蒋修知还没好好跟她说话呢。
“楚絮，”他喊了她一声，“别走。”
她没有回头，蒋修知叫不住她，也没法追上前，“楚絮！”
“你再陪我说说话！”
求你了！他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她来的。
他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将它撕碎，“你休想让我离婚，门都没有！”
楚絮走到外面，看到了蒋太太和萧子翟，她顿住脚步，萧子翟的眼神里藏了把刀，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你们放心，我过来是跟他离婚的，只不过他不答应，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来了。”
蒋太太脸上愠色微消，萧子翟冷笑出声，“你这女人够绝情的，真不是什么好鸟！他才进监狱，你就着急跟他撇得干净。”
“难道你们希望看到我等他出来，再跟他纠缠个几年？”
“你就等着报应吧！”
蒋太太压抑着怨恨，冲萧子翟轻摇头，“别在这浪费时间，进去吧。”
蒋修知还在用力撕扯那份离婚协议书，狱警肯定已经检查过了，确定了没问题后才让她拿进来的。
说不定他要被离婚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