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禁止修剑后我成了黑月光 >第 9 章 刑罚堂(大修)
    天医谷内族地界占谷地面积一半之多,从百草台到刑罚堂,走了半个时辰之久。玄缈将蛇信收入自己的乾坤袖中,老老实实地跟在一旁。一路上看着散落四处的药田,看花了眼。

    地势不同,灵气走势也不同,适宜生长的灵药自然大不相同。天医谷内族以栽植灵药为主,所有适宜栽植灵药的灵气密集之地,都开辟为药田,有的药田只有一寸见方,孤零零长着一株独苗,外罩结界,有的药田却极目不见尽头。

    枕青溪打量着路上遇到的药材,心中将或许用得到的统统记下。

    到刑罚堂时,已是黄昏。

    晚霞铺遍苍穹,各处燃起灯火。

    枕青溪跟随进入刑罚堂大门,门内灯火通明,一条长廊通向深处,长廊两侧皆是囚室。看囚室的入住情况,天医谷的治安还不错,只零零落落住了两三个人。

    行至走廊最深处后,向右转去,再走一会儿,便进入一间大厅。

    大厅的大门正对面,刻着巨大的天医谷卿氏族徽记。枕青溪这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楚徽记的模样,也找到了眼熟的原因。

    百余年前,枕青溪与卿时真初相识,一个剑灵,一个医修,一见如故。于是枕青溪趁兰璧舟闭关,悄悄带卿时真前往曾经的登仙医修留下的洞府。洞府内有迷阵,两人在迷阵中摸索了半年,终于将迷阵的所有路途全部探查清楚,并绘成一张地图。

    这徽记的纹路,与地图极其相似。

    “卿宛童,卿别易。”浑厚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开来,“你二人可知,朱颜枯在天医谷,是禁药。”

    卿别易一直一言不发,此时才开口回答:“弟子知道。”

    大厅内除开她二人与玄缈外,并无旁人,这刑罚堂的大厅,应是做了特殊安排,除去犯事人员外,一律不会出现在大厅内。

    “哪位长老要隔空断案啊。”枕青溪走到徽记前,手掌对应着徽记上一处虚虚抚着。这一处正是那洞府在跨过迷阵后的入口,按照卿时真内外族结界布设的毫无创意的思路来看,入口处,必有玄机。

    “大胆!区区一介外族弟子,天资平平,实力平平,竟敢在刑罚堂内放肆。”

    “没错,我一个外族弟子,平平无奇,但就要放肆。出来吧你。”枕青溪手掌狠狠按下,昨夜恢复的一些灵气也尽数灌入其中。

    四周白光一闪,枕青溪眯起眼睛,抬手挡了挡光,待再睁眼时,周围果真大不相同。

    她与卿别易正在一处囚牢中,囚牢的八个方位各坐有一人,正东方则是寂山老头。看来是寂山老头和七个刑罚长老。

    刑罚大厅内的幻术结界被破,八名长老神态各异,寂山长老尤其惊讶,却并未出声,反而是正西位的刑罚长老厉声训斥:“狂妄,竟敢在刑罚堂内卖弄!”

    这是幻术被破,恼羞成怒了呗。

    枕青溪反问:“你们审我,却不露面,是谁狂妄,在刑罚堂内卖弄?”

    寂山长老适时开口,以免二人争执:“无疾,他们年岁尚小,莫要与他们过多计较。卿宛童,今日刑罚堂过会,只议朱颜枯一事。因中毒者是卿入霜,且先由其兄长卿别易道明观点,你可同意?”

    枕青溪瞥一眼卿别易,见他脸上又带微笑,便说:“行吧,让他先说,我也想听听,他这红口白牙怎么诬蔑人。”

    卿别易置若罔闻,恭恭敬敬地向着八位长老行礼,随后娓娓道来:

    “昨日,卿宛童携一幼童立于谷口结界前徘徊不定,不久后,我与入霜抵达谷口。卿宛童询问我二人如何将这名幼童带入结界,我本意要先入谷禀告长老,谁料她摘取叶子,趁入霜不备,将其手臂划伤,割取刺青血带幼童入谷。并以风灵阵召出风沙,阻拦我们兄妹的追击。风沙起后,入霜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药篓中的灵鹊草也跌出。卿宛童见到灵鹊草,便撤去风灵阵,想要强抢灵鹊草,她自知无力对抗我们二人,又用颠倒阵,将我二人困住,想要阻止我们参与鉴运之试。今日经婶娘卿响铃搭救,才脱离颠倒阵,匆匆赶上今日的评比。从昨日卿宛童入谷,至今日入霜毒发,粗略一算,约么是有十二个时辰。”

    枕青溪听得直打哈欠,卿别易话中的事情发展倒也没错,有那么几笔添油加醋也可以理解。但她记得,昨日卿别易还在威胁她,说不出半个时辰长老们就会赶到,今天就变成了被困一夜,可见天医谷的长老们有些消极怠工了。

    无疾长老拍桌而起:“朱颜枯中毒至毒发需十二个时辰,毒发至毙命又十二个时辰。卿宛童,你可还有话要辩解!”

    看来这无疾长老火气旺,应当多喝点儿清热去火,消消火气。

    正南侧的长老屈指传信外族,片刻后便得回音,向寂山长老示意。

    “卿宛童,从卿别易自述来看,卿入霜毒发前十二个时辰,只遭遇了你、这名幼童以及卿响铃,而二人困于颠倒阵内至今日方才脱身,也有卿响铃为证,已得证言。”寂山长老沉声问道,“你可有话要说?”

    枕青溪反问一句:“卿入霜毒发前十二个时辰,除了遇到我们外,还有一个人和她形影不离。以他与卿入霜的关系,想要下毒易如反掌。卿别易,你可有话要辩解?”

    卿别易眉头微蹙,声色已不再柔和:“卿宛童,我与入霜乃是兄妹,你想要栽赃嫁祸,也得找个合适的对象。”

    无疾长老开口帮腔:“卿宛童,栽赃嫁祸,陷害旁人,挑拨兄妹感情,这天医谷怎能容下你这种无义无德之人!”

    看来这无疾长老对她破掉幻术耿耿于怀,拉偏架拉得如此明显。

    “无疾老头,医修的修炼法诀多偏向温润平和,肝火旺盛修医容易走火入魔,卿时真没有教过你吗?”枕青溪余光扫见东侧安坐的寂山老头,又补一句,“没事儿跟寂山老头多学学。”

    寂山长老的脸色亦有变化,看着枕青溪在刑罚堂肆无忌惮,已不能再用童言无忌安慰自己不和她计较,或许就是太不计较,所以才让她变本加厉。

    “卿宛童,不敬尊长,罚鞭笞之刑。”寂山长老站起身,示意正南方的长老传信。

    很快,守卫端着一根长鞭走入刑罚大厅,见到八位长老皆现身大厅时,明显有一瞬的错愕。

    见长鞭已至,玄缈有些慌张。卿别易在旁暗自讥笑,等着看一场好戏。

    而即将受刑的枕青溪却毫无惧色,甚至未曾多看行刑守卫一眼。

    寂山长老喝道:“卿宛童,跪下。”

    枕青溪双手抱臂,心觉可笑,挑衅问道:“打多少下啊?”

    “念你练气初期,体质较弱,三鞭为戒,还不跪下受刑。”寂山长老定刑时心又一软,将原本的五鞭之刑减为三鞭,意在小惩大诫。

    行刑守卫得令,手握长鞭,向侧方一抖,一道灵气散开,是器修的灵气。

    枕青溪转身面向行刑守卫:“原来天医谷内还有器修,练了半辈子鞭子,给医修打工,丢不丢人。”

    原本行刑守卫已领会寂山长老的意图,有意手下留情,但听枕青溪的话后,决定刚正不阿,以最高行刑标准对待她,绝不留情。

    玄缈左看右看,欲言又止,听到枕青溪所言,更是汗流不止。无论枕青溪生前如何强横,她此刻都只是一个练气初期的医修,恐怕她又忘了这茬。

    “你这孩子,口无遮拦,临到行刑,还在逞口舌之利,真不知是谁教出这样一个无礼的女子!”寂山长老难得气急,“她不跪也罢,速速行刑,打足五鞭!”

    行刑守卫得令,调动体内灵气,汇于右臂,左手在鞭身拂过,召出鞭身倒刺。长鞭之上,尖刺丛生,看得玄缈直抹额间汗水。

    玄缈悄悄将手探入乾坤袖中,想要找出一个刻有能暂时屏蔽五感的无我阵的阵法球。他还在摸索着,行刑守卫的鞭子已经扬起。

    “且慢。”卿别易向寂山长老一礼,“长老,入霜中毒一事,还未过会完毕,五鞭打下,卿宛童恐怕已无法受审。不如仍以三鞭为戒,余下的待事情水落石出后,再一并处罚。”

    寂山长老听卿别易之言,心中火气也消了不少,便准许了。

    卿别易前,手掌轻拍行刑守卫的右手,柔声道:“长老意在小惩大诫,还请兄台手下稍稍留情些。”

    趁着空档,玄缈终于将无我球从乾坤袖中翻出,悄悄塞进枕青溪手中。

    枕青溪正在好奇卿别易心中打什么算盘,接到无我球后,不由一笑,又塞回玄缈手中,俯身在他耳边道:“在这儿用阵法球,可逃不过那几个老家伙的眼睛。”

    卿别易已退至一旁,行刑守卫再度扬起长鞭,心中正在思量下手的轻重程度。

    八位长老神态各异,等候着行刑守卫长鞭落下。

    枕青溪慢腾腾直起身子,稍挪了两步后,面上笑容骤然消失,神情冷冽,目光凌厉。

    刑罚大厅之中,众人忽觉冷意袭来,纷纷望向大厅正中,枕青溪孑然一身,如松如柏,傲然挺立。

    她右掌摊开,自信满满,掷地有声道:“奶包子,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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