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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市二中。
王长孙气得肝儿疼，一把捂住自己的腹部,不满地冲着刘漠咆哮道：“为什么,就两个女的而已,难道你怕了？”
他是真的出不了这口恶气，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那鼓子气就憋在自己的心头上，让他顺不下来。
身后的十一个弟兄也有些蔫儿，勾肩搭背地朝着学校门口走着。
虽然说二中也有门禁时间，可是那几个门卫压根不敢招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当做没看见。
谁都不愿意惹刺头,尤其是这种还有着身后家庭背景的刺头。不仅是一个有好家世,而是一群。
旁人称呼他们为“二中纨绔”。
刘漠走在最前头,俯身拾起了一块儿地面上的石头。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借着前面的路灯,然后“啪”一声,用力地把石头朝着地面上砸。
“砰”一声,石块儿炸开,小石子在空中漫天飞舞,溅起尘埃阵阵。
陡然被尘土呛着了的王长孙捂着嘴在咳嗽,一边骂道：“刘漠你他妈干什么，忽然拿起一块脏的要死的石头……”
“闭嘴,”刘漠冷冷地道，眼神阴鸷,“你难道没看出来那女的想拼命？”
王长孙愣了下,没咳嗽了。
“她拿着这么一块儿石头的时候都敢对上你们十二个人,活脱脱的不要命打法。”刘漠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视而过，“后来她又手中拿到刀了，让一个疯子拿刀，你们是以为自己的肉.身可以抗刀，还是说这条命就可以因为这种小事搭进去？”
眼看着他们都没出声了，刘漠懒得再说一句话，转身，双手插在裤兜里，“先去天台找老大，把这个事儿告诉他再说。”
“就一个女的，还得告诉……”王长孙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觉得他大题小做，“改天再找更多的人去不就行了？”
“放屁，”刘漠骂了一句，“这女的打法你还看不出来，像是半年前的谁？”
半年前的谁？
当不良的以男生居多，女生很多类型是乖乖女的，只有对他们的崇拜，会送来各类便当，倒是没几个敢豁的出去用拳头打天下的。
说起这个，他们好像有点儿印象。其余十一个小弟拼命想了下，有一个恍然大悟：“陆与生！”
但是记忆里的那个女疯子又胖又矮，和这个面条纤瘦的女的完全搭不上边儿啊，怎么可能是她？
刘漠看着他们一个个怀疑的样子，懒得再说一句了，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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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因为各个学生家长投资多，舍得花钱，家里孩子一惹事儿就直接砸钱，所以设施比一中好不少。
近几年二中占地扩大了，越来越广，大有高居C市第一的派头。但是因为那有些凄惨的升学率，所以一直被一中压了一个头。
旁人都说，二中造纨绔，一中造人才。这句话听起来虽然有点地图炮的意思，可是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贫民子弟削尖了脑袋要往一中挤，富豪子弟毫无疑问都选择了二中，因为和一中相比，二中更自由、随性，风气更符合他们。
校园最中心的教学楼楼顶，校长都不敢轻易进去，其余老师与学生如果偶然误进了，差不多可以横着出来。
刘漠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地从一楼往上走。
现在是23：56。
放学已经很久了，教学楼其他楼层的灯都已经关了，刘漠借助着手机的灯光向上走。
差不多走了五楼了，到六楼那个被锁住的门前的时候，刘漠停下来。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王长孙站在大气儿都不敢出，低垂着头，屏气，尽量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大的脾气不好，很不好。
几乎是一个呼吸，都能招惹到他的不满。那个少年从眉眼到薄唇，都充满了戾气。
刘漠淡淡地扫了身后的十一个人一眼，俯身，敲了敲面前的门，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里面传来了一道淡凉的询问声：“是谁？”
刘漠毕恭毕敬地道：“高三刘漠，有事情想和张哥商量。”
楼顶那边沉默了一阵子，像是在询问着什么人的意见。过了十分钟，有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下一秒，“咔哒”一声，锁从里面被打开。开门的人冷冷地盯着他们：“上来吧。”
在刘漠的带领下，方才还气势嚣张的十二个人都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乖的跟个没了爪牙的老虎似的，慢腾腾地上了楼。
上楼看见的第一眼，就是站在最中心的那个少年。他的额发有几绺经过了挑染，成了白色的，在月光的照耀下被显得格外锋利冷漠。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裤子有些松松垮垮的，整个人却非常的尖锐，如同一把出鞘的好刀。他就那样随意地站在那里，面容精致冷漠，目光格外的冰冷。
二中老大，连霸三年，张家荣德。
张荣德。
刘漠方才打好的所有话一下子都哽在了喉咙里，在这个少年面前他永远感到无止境的害怕：“……老大。”
那个少年身边围着好几个人，手中都点着半燃的烟星子。其中一人吐出了一口烟，眯起眸子虚看着他们，慵懒道：“他让你们长话短说，他最近心情很不好。”
说着这人低笑着抖灭了手上的烟星子，“我们也是。”
毫无任何掩饰的威胁。
刘漠颤抖了下，忍着恐惧道：“我们最近发现一中有个刚出头的人物，是个女的。我小弟带了十一个人过去都没打的过他，所以过来禀报一下……”
“哦？”张荣德一直没有出声，说话的知识他身边的几个人。他们似乎感觉到了兴味，问起来，“女的？她叫什么？”
“陆……陆六。”
这两个字一出，方才那一直冷冷站着，面无表情的少年眼神忽然动了动。他低垂下眸子，说出了见刘漠的第一句话，声音冰冷彻骨，好听至极：“你说，她叫什么？”
刘漠吞下了一口唾沫，忍着恐惧重复了一遍：“陆……陆六！”
“啪！！！”
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动手的，下一秒，那个少年的手就已经摁在刘漠的头上了。他微微用力朝下一摁，刘漠的头就直接撞在了地板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