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一路清尘 >第 12 章 chapter 12
    句阑将昏迷的女人丢到床铺里面,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在房间里寻找工具。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见了桌子上小斯带来的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些柱体,一些药膏,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句阑在里面翻翻找找,找到一个弹性极好的小球,小球两端有束带。

    句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把那小球塞进了嘴里。

    她可不想脑袋昏沉的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舌头咬断了。

    嘴里有了发泄疼痛的东西,句阑的脑子便清醒了一些,她很快又找到一捆绳子。她先是确定了房间门已经锁死,然后凭借着最后的理智一步一步地走到床上。

    灼夭楼的床铺都非常实用,可能是考虑到那些有捆绑欲的客人,床铺两头都修有坚硬的柱子,句阑立马将自己的双腿捆好,剩余的绳子牵引过来捆住左手,然后她吐出嘴里的小球,又用牙齿把绳子绕过了右手,几番熟练的操作就将双手捆得严严实实。

    费力地扭头将小球叼进嘴里,句阑将自己牢牢地束缚在了床上。失神地看着头顶的华丽的床帘,句阑一边感叹着灼夭楼的床太软,一边感受着胸口越来越难以忍受的刺痛。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狼狈吧,竟落到这种地步……

    “唔!”几乎是猝不及防的,那疼痛感一下子提升了两倍,句阑双目大睁,用力地咬紧嘴里的小球,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闷哼。

    门外,今晚的首席拍卖已经正式开始,客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随着价格的提高,气氛愈发地热闹。

    三楼的某一个房间,气氛却一点都不轻松,阵阵无法抑制的呻|吟萦绕在房间里,那声音,透露几分痛苦,几分性感。

    路过的人听到后都纷纷远离了这间房。

    看来房间里一定发生着十分火辣热烈的事情!

    房间内,被心疾折磨到想要咬舌自尽的句阑再次咬紧嘴里的小球,无力的尖叫声被逼回嗓子中,大声呼痛的本能被硬生生压制住,她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破碎的闷哼。

    全身都在发抖,她不停地挣扎,但是所有的行动都被绳子叫停,她只能进行最大程度的扭动,瞳孔因为疼痛已经开始涣散。脸上挂满了汗珠,随着她挣扎的动作有几滴角度刁钻地流进了眼睛里,刺得她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但同时也刺激着她的神经,昏沉的思绪竟清明了一些。

    上次爆发心疾句阑差点把自己烧死,所以这一次她即便是疼到发晕也尽力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好在她运气不错,苦苦地熬到了外面的骚动平息的时候,心疾就和吃饱喝足的客人们一样,渐渐散去了。

    汗水浸湿的身子还在痉挛发抖,句阑吐出嘴里的小球,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待呼吸平稳后句阑艰难地用弹出藏在戒指之中的银针,慢慢地将绳子戳断。四肢得到了解放,句阑终于可以抬手擦掉脸上的汗水。

    扭头一看,昏迷的小斯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句阑戴上帏帽打开房门。拍卖已经结束,时间也不早了,外面的客人大部分已经回家。双手撑在围栏上,帏帽下的锐利的双眼扫过每一个角落。

    在杜到源给她写的信的最后,她交代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多亏了昨日的骚动,微臣得到了一些消息,灼夭楼里看似只有一群女人,其实很多地方都藏着暗卫,他们会记录下每一个客人的行动轨迹,在发生骚动时他们也会现身。”

    这件事让句阑警铃大作,这也是她决定来灼夭楼一趟的原因之一。

    按理来说,首席被灼夭楼看护着,平日里不允许见外人,那她昨日为何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句如渠?

    对于极其熟悉灼夭楼的暗卫们来说,昨日句阑小心翼翼的举动必然是极其醒目的,况且当时的句阑根本不知道有暗卫一事,行事谨慎也只是为了避免遇见熟人。

    既然自己鬼鬼祟祟地进了句如渠的房间,而且这种行为在暗卫的眼中一览无余,那为什么她并没有被制止?

    句阑想过很多种情况。如今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些人都是皇室的暗卫,他们认识句阑,所以没有制止。可这又有些矛盾。既然是皇室的暗卫,那必然是句皇派来保护句如渠的,句鸿俦一直惦记着她,又怎么会放任她接触句如渠?

    句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句鸿俦的缓兵之计。他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灼夭楼里有甘棠这么一号人,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来灼夭楼,倒不如将计就计让自己发现句如渠的踪迹,让她放松些警惕,然后将句如渠转移。

    为了查清楚这件事,她必须的确定句如渠是否还在灼夭楼里。

    句阑转身回了房间。

    她扒下小斯的衣裳给自己换上,将头发披散下来,又扯下一块床单当面纱,然后淡定自若地打开了房门。

    句阑蒙着脸行走在楼内,装作受了伤的样子摇摇晃晃地往六楼走去。自打从房间里出来她就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想来定是那些暗卫。

    “小斯,你怎么了?”有些姑娘通过衣裳把她认了出来。

    句阑被人叫住后并没有慌张,而是痛苦地咳嗽了一声,用她沙哑的声音道:“咳咳,这客人太狠了……”

    “天啊!”那些姑娘看到她身上淤青,还有手腕处不可忽视的捆绑痕迹,有几个吓得纷纷后退,但是还有几个担忧地想要掀开她的面纱看看。

    句阑往后一躲,道:“这脸也是客人弄的......”

    “天呐!你快回房间擦擦药吧。现在的男人呀,就会造作我们!”姑娘们骂骂咧咧地走了。

    句阑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很明显地感受到那些监视的目光少了很多。

    她还算顺利地来到了六楼,犀利地扫了几眼四周,她一边咳嗽着一边装作艰难前行的模样缓缓往库房走去。

    与此同时,库房内,张青盐单手关上房门,转过身来就见句如渠坐在床上正拿着一样纯白细长的东西在看,便随口问道:“在看什么呢?”

    句如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张青盐的声音让她受到了惊吓,一下子把那东西塞进被褥里,白着脸道:“没、没什么。”

    张青盐没有深究,而是把一个陶瓷杯端到句如渠面前,献宝似的递给她,眼睛发亮带着期待地道:“给你的!”

    句如渠接过那杯子,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语气温柔:“什么呀?”

    掀开杯盖,白气从那杯子里飘出,连带着香气一起扑在句如渠的脸上。杯子里盛着乳白色的汤汁,几颗红色的枸杞飘在上方,好看又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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