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过程不同,结果相同。薛锦荣的目的达到了。

    楚悠扬晕了,她刚好偷到了他的腰牌。

    薛锦荣正要走,忽然停住了脚步。

    好歹夫妻一场,总不能看他死,她蹲下身子给他号了个脉,这才放心走掉。

    拿着皇帝的腰牌,自然是出入顺遂,薛锦荣很顺利地出了皇宫。

    她现在是男装打扮,没人认得她,所以一出来,她就想着要四处逛逛。

    吃点好吃的,买几个小簪花,顺便丢几个铜板给路上的小乞丐。

    好不自在!

    只是她正得意着,就听马蹄声传了来。

    迎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骑着马的楚悠南。

    薛锦荣一个紧张,赶忙就躲。刚好路边停着一顶轿子,主人不在,她忽的就跳了进去。

    楚悠南是听说有一桩杀人案,所以特地赶去的。

    被杀的人是户部郎中的儿子,听说死状甚惨。本来这事不用他亲自出马,但是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情形恶劣,他必须得去看看。

    他赶到之时,街上正围着一圈人,大理寺的人正在现场勘察。

    “禀王爷,据当时在场的老百姓说,死者当时和人发生了争执,两人打了起来,死者身中数刀,当场毙命。嫌犯已经逃走。”

    “速速把这里清理干净,追拿嫌犯。”楚悠南沉声道。

    人群渐渐散去,道路开始畅通。

    一顶轿子过来,停在了楚悠南不远处。

    轿帘挑开,段湛芳露出一张脸来,对着街边余惊未定的方同浦道:“舅父,您怎么在这里?”

    方同浦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和你舅母正打算陪你去相看,路过这里刚巧发生了命案……”

    今天是段湛芳约好去相看的日子,她这次来,就是要跟着舅父去相看人家的。

    “路已经通了,我们赶紧走吧。”段湛芳似乎有些紧张,或许是见到这种情形有点害怕。

    方同浦却摇摇头,“不用了,不用去了……”

    “啊?取消了?那我……先回去?”段湛芳并没有下车。

    “不是取消了,是那个被砍死的,就是你今天要去相看的人。”方同浦又瞥了眼刚才停放尸体的地方。

    实在是太惊险了。

    方同浦给于紫荷谈的人家,是他同僚的儿子,刚好两人经过这条街,就见那人在街对面,正想着一起去茶楼,谁知道还没等打招呼,就见对面打起来了。

    两人拿起路旁卖肉的刀,好一番对砍,吓得人们四处逃窜。

    方同浦有心想劝劝,奈何两人打得太激烈,人家不光没注意到他,还差点波及了他。

    幸好他没什么事,但是轿子却被砍断了一根杆,没法抬了。

    段湛芳很是震惊。她虽然并不是很想来相看,路上也说过,希望他今天出点什么小事,临时没空相看,但她没想到,相亲对象竟然直接被砍死了。

    是她够倒霉,还是够幸运?

    “你要不去舅父家用个饭再回去?”方同浦道,“要么干脆搬到舅父家来住好了。”

    段湛芳突然回神,摇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还问了句:“舅父不回去吗?”

    方同浦瞥了眼坏掉的轿子,“你先回,我轿子坏了,等会儿让人抬了去修。”

    按照常理,段湛芳应该下轿让方同浦坐轿,可她也不知道是余惊未定还是怎么的,竟然没下轿也没说话,关上轿帘就走了。

    轿帘阖上的瞬间,方同浦感觉自己好像瞥见轿内有人,而且他好像看见的,是个男子的发髻。

    可他总觉得自家外甥女没那么放浪,便全当是自己眼花了。

    他觉得自己眼花了,可楚悠南没有。楚悠南刚好瞥见这里的情形,也瞥见了轿内那个男子发髻。

    他不用猜,稍微听听段湛芳的心思就能够知道,偏偏段湛芳此刻想的都是自己是不是命硬,所以才让相亲对象在相亲当天横死街头。

    “凌霄,跟着段小姐。”楚悠南沉声。

    凌霄应下,“王爷,您莫非觉得段小姐和今天的案子有关?”

    以他对段湛芳的了解,自然不应该有关。可段湛芳假如真的跟人有私情,又不想相看,那倒是勉强有动机。

    虽然有些牵强,但他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楚悠南溜了一圈,回府的时候,凌霄出来,低声禀报,“段小姐回府之前去了趟客栈,属下看见,有一个男子从她轿子里出来。”

    好像是实锤了!

    楚悠南眯起眼眸,“找人盯着那个男子了吗?”

    “盯着了,他一直在客栈里没出来。”

    “继续盯紧,你亲自盯着!”楚悠南面色凝重。

    此事没有证据,他不能直接问段湛芳,只能向苏北求助。

    “你说什么?段湛芳伙同他人杀了相亲对象?”苏北的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虽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她绝不相信段湛芳能做出那种事来。

    楚悠南赶忙道:“我只是怀疑,是怀疑。你找个借口把她叫来,我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一下她的心思。”

    “不可能!我不信!”苏北连连摇头,“只是相看又不是定了亲,她不乐意大可拒绝,怎么还会干出雇凶杀人的事?她没那么蠢!”

    的确,只要脑子没问题,应该就做不出这种事。

    更何况,苏北还觉得段湛芳跟苏修杰聊得不错,没准两人有戏呢。

    “我也不怎么信,但凌霄确实看到她轿子上下来一个男子,现在那男子还在客栈,凌霄亲自守着呢!”楚悠南道。

    “那……好吧……”苏北悻悻道。

    段湛芳住摄政王府,叫她来不是难事,没过一炷香时间,她就来了。

    “王妃今日身子可好些了?”段湛芳面色如常。

    “还是不能下地,闷死了,想找你来聊一会儿。听说你今天去相看,怎么样了?”苏北不动声色道。

    “别提了!”段湛芳重重一叹,“您说我是不是命硬?岳宏才死了,这回要去相看的人竟然也死了!”

    “啊?死了?!”苏北故作惊讶。其实刚才她已经听楚悠南说过,不过她演技一向好,没露出任何破绽来。

    “当街被砍死了,您说这多离奇,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去相看的路上死了……”

    段湛芳的语气有些遗憾,可楚悠南却从中听到一些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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