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凉如水。

    虽然未见刀光剑影,一时惊惧却犹如梦魇难以忘怀。

    起起伏伏间,陶苓睡的极不踏实,头一次在夜里醒了过来。

    怕主子着凉,窗户被桃儿关的紧实。陶苓摸了把头上的汗,披了薄外衣只想去院子里透气。

    推开门,凉风一送,她舒服的叹了口气。

    院落绿萝成荫,视线一转,一人径直闯进眼底。

    “王爷?”

    漆墨长袍的暗纹反射着月光,看着转头一怔的王爷,陶苓有些疑惑。月亮都这么高了,怎么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他本想包扎好再进去的。

    旬泽眨了眨眼,左手为右手缠白布的动作变得笨拙。似乎是极为不方便,包好的薄布里渗出了一点血。

    才注意到他手上的情况,陶苓赶紧走过去细看,也忘了问为什么,先上手替旬泽包扎了起来。

    指尖是杂乱的划痕,像是被细小尖锐的石头弄的。

    不自觉蹙着眉,最后给他打了一个蝴蝶结,陶苓这才责问,“怎么弄的?李梁没有跟着你吗?”

    没意识到自己迁怒了别人,她冒着小火星子的眼睛在某人看来可爱的过分。

    旬泽低头克制一笑,顿了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过来的时候腿一痛,摔了。”

    “摔了?哪里我看看。”

    林嬷嬷早些日子就有叮嘱,过凉过热的天气,王爷的腿伤都会发作。陶苓低头想看,就见长腿一避,“没事,没事。”

    既然王爷不想,陶苓也没逼着,只没好气嘀咕了几句。

    “大半夜的还到处走。”

    “知道腿疼了,也不带个下人。”

    她捏着小蝴蝶结碎碎念,心里把找神医拿药的事提上了日程。

    至少应该洗去一些血腥味再来她院子的。旬泽专注的看着沉迷于自己小动作的王妃,不可否认,小青的话还是对他有了一些影响。

    影响到必须立刻看到她才能安心。

    旬泽的眼神没有一刻比此刻更眷恋依赖,也更加贪婪。

    “所以说,半夜来干吗——”

    陶苓兀自咕喃,没成想这句得到了回应。

    “担心你夜里会害怕。”

    小蝴蝶结颤呀颤,裹着白布的手翻身而上握住了小一号的手。

    力道不紧,但也挣脱不开。

    手背一烫,陶苓没敢抬头。如玉般温润的声音循环往复的盘旋在耳边,她脸色涨红,心中乱麻似的纠结着,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白日被拥在怀里耳边感受到的温度。

    静夜无声,心跳声似乎有些大了。

    她尴尬的张张嘴,却不知怎么回应这半挑明的言行举止。

    头顶上,旬泽的目光一如既往温和。

    手心里的手颤颤巍巍,却没有想着挣开。眼前人混乱纠结到咬紧了下唇,却没有冲动的说出拒绝伤人的话。

    她在柔软的维护着自己,旬泽一笑,眼底的贪婪突兀的少了几分,缓缓变成了更深的占有。

    如果兔子只在狩猎圈里跑,终将是猎兽口中之物。

    莞尔一笑,旬泽冲淡了暧昧的气息,给了陶苓喘息的空间。

    “那我就,”回房了。

    “王爷今晚住我院子吧。”

    旬泽本想说出口的话被打断,眼中闪过惊喜。

    不理杂七杂八的心思,回忆着那一刹那的感觉,陶苓迅速抬起头说完,又赶紧低了下去。

    王爷来都摔了一跤了,再回去要是再摔一跤就不好了。

    她自顾自在心里狡辩,通红的耳尖却口是心非。

    没有多确认一句,旬泽自然的牵起陶苓的手,走向房间。

    可只有月亮知道他的表情险些失态,指尖的白布竟是又透了一点红。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可是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晰的感知到身边另一个人的存在。

    男人的呼吸声真的要比女人重。

    王爷这么高也不知道被子能不能盖到脚。

    还好今个儿让桃儿去耳房睡了,不然撞上得尴尬死。

    ……

    她不可自控的在心里自言自语,好似这样能缓解紧张,可事实是越来越清醒。

    耳边的呼吸声已经趋于平缓,一副早已睡着了的样子。

    显得她好自恋哦,不满的鼓鼓嘴,陶苓小心拉开充作保护加盖的一床被子,瞬间凉爽的一激灵。

    这下更睡不着了,想着王爷不给看的腿伤,陶苓转了转眼珠子,轻轻地爬起了身子。

    王爷睡在外头,隐约一点月光还能看见长长的睫毛。他双手交握于胸前,睡的无比规矩老实。

    小心翼翼地挪到床尾,王爷笔直修长的腿在长袍下若隐若现。

    也不知道刚才为啥起了这心思,这会儿子却是有些怂了。

    再次瞅了瞅王爷紧闭的双眼,做贼心虚的陶苓咽了咽口水,小心捏起了裤脚。

    古人裤脚皆宽松,忽略颤巍巍的手,她顺利的撩到了膝盖。

    似乎没有外伤,应该是没摔了。陶苓松了口气,没注意自己的呼吸皆打在了笔直的小腿上。

    屋里烛灯未亮,陶苓视线的盲处,细细的鸡皮疙瘩随着呼吸一起一落,若是她有心发现,便能知道某人其实很清醒。

    旬泽知道能说出留宿一话的陶苓很不容易,他不想逼她,只想装睡。直到腿上的布料被掀开,敏感的肌肤几乎忍受不了呼吸的撩拨,他忍了又忍,才能不漏出更多的破绽。

    陶苓无聊的又比了比自己小腿和王爷小腿的长度,居然整整长一节。

    她忿忿拉下裤子,盖好长袍下摆,才终于舍得睡了。

    这番折腾之下,竟是迅速进入了梦乡。

    久闭许久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一些充血的红血丝,旬泽的眼神暗的吓人。

    没有了充作保护的被子,歪头睡着的人毫无防备。

    摊在枕边的手被他捉到了嘴边,旬泽觑着软软的嫩肉磨了磨牙,尖锐的犬牙就要触到,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平整的牙齿不甘的咬了咬,旬泽重重吮吸这不老实的手,留下了一个通红的印记。

    哪怕是这种程度,熟睡的人也是不会醒的。早已熟悉的旬泽看着陶苓迷糊的嘟囔了一下,依然睡得很熟。

    放开可怜的手,他俯下身熟门熟路的撬开半开的小嘴,解了方才的干渴,才撑着身子退开了一些。

    “怎么不再往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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