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子一下愣住了,也可以说,整个紫宸宫的人也都愣住了。

    没人想到纳兰贵妃会直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娘娘,奴才也是为您办事的,您可不能卸磨杀驴啊。”小晨子还在挣扎着。

    纳兰贵妃轻咳了几声,轻声地说:“本宫知道你如此栽赃定是收了不少银钱。”

    “但是你要知道,这后宫里谁都有可能陷害万贵妃,但唯独本宫不可能。”

    “这么多年来,本宫心疾之症天下皆知,平日在深宫之中鲜少出门,安心养病,与世无争。”

    睡说道此处,纳兰贵妃美人叹息:“也不知何何时得罪了你,又或者说,你是受了谁的指点?”

    最后这句话一出,奉菱歌气的一脚踹在了小晨子的身上。

    “狗奴才,污蔑当朝贵妃,你又几条命够赔的?”

    奉菱歌站在纳兰贵妃的身前,发红着眼睛,像一头发怒的小母狮子。

    就在奉菱歌刚踹了小晨子之后,先前那名宫女忽然在纳兰贵妃面前不停地磕头。

    “纳兰贵妃,我们娘娘性子的确不好且多次冲撞于您,但你也不能拿龙嗣滑胎这种手段来害我们娘娘。”

    “混账东西!”

    奉菱歌一脚踹在宫女的脑袋上:“你再敢诬陷我母妃,小心本公主割了你的脑袋!”

    “歌儿……”

    奉皇皱了皱眉,制止奉菱歌的发狂举动。

    万妙倾哭得跟泪人似的,一边哽咽一边说道:“陛下,姐姐的死让父母一夜白了头,若姑姑出了什么事,万家可就完了。”

    “皇陛下,妙倾求您,定为姑姑做主啊,姑姑她虽然性子急了些,但她从来无害人心呐。”

    下一刻,万妙倾却是忽然爬到了纳兰贵妃身前,哭诉道:“贵妃娘娘,您是否听信了坊间传闻,说姑姑怀的是龙子,极有可能登上后位。”

    “但是姑姑她从来没有跟你抢夺皇后之位的心,你怎能这般狠绝呢?”

    万妙倾瘫倒在地,泪如断线的珠子,似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般。

    奉菱歌已经气疯了,抬手就要扇飞万妙倾,亏她以前那么信任这个女人,现在竟然污蔑她的母妃。

    不过手掌抬了一半,就被被纳兰贵妃拦住。

    “母妃?”

    “她诬陷你!”

    轩辕雨急的眼睛通红。

    却见纳兰贵妃摇摇头,清澈的目光看向了奉皇。

    “爱妃先去一趟宗府寻古阳吧,等这里事情结束,朕再去找你。”

    纳兰贵妃柔柔一笑:“那臣妾就先过去了,陛下也要保重龙体,万不可气坏了身子。”

    而此时,躺在屏风后边床榻上的万瑶箐,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奉后之位,终于是她的了。

    自从原本的皇后在五年前去世后,后位一直空悬,能和她平起平坐的,也就这一位纳兰贵妃。

    她本想晚点时候,再用这个死胎,嫁祸纳兰贵妃。

    但没想到,奉天塔之事让她气血攻心,提前滑胎。

    那就只好提前送纳兰贵妃一程了。

    而就在纳兰贵妃正要跨过门槛的那一刻,紫宸宫想起一女子戏谑的声音。

    “陛下,这真相尚未查明,只靠一个庸医,一个满嘴胡话的狗奴才,就要把堂堂贵妃娘娘送去宗府了吗?”

    纳兰贵妃即可顿住脚步。

    回眸望去,眼底倒映着女子的白裙,唇畔掀起了温和的笑。

    似乎,这一幕在她的意料之中。

    与此同时,奉菱歌亦是看向白琪,眨了眨微微发红的眼睛。

    “郡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如烟不甘地道:“难不成还是我姑姑自己主动喝的麝花?”

    白琪根本不理会万妙倾,懒洋洋的站直身体来到张御医的面前。

    张御医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

    白琪将装有药渣的碗拿起来,放在鼻尖下闻了闻,旋即失笑:“陛下,这庸医,害人不浅啊。”

    张御医把头压得更低,沉声说道:“老奴在太医院诚诚恳恳几十载,曾经效忠过先皇,这么多年何曾出过半点纰漏。”

    “臣不知郡主此言是何居心?”

    “但是臣亦听闻,郡主小小年纪便杀人如麻,为了一只畜生直接要了万家大小姐的命,您这么说恐怕也是不想要万贵妃好过吧。”

    张御医的话,意有所指,阴阳怪气。

    楚月闻言,端着碗忽然笑了

    突地,她那双美眸迸发出狠辣和凌厉的光,手里的瓷碗结结实实砸在了周太医的头部。

    咔嚓一声!

    安胎药水顺着张御医的脸滑了下来,隐隐透着几丝血迹。

    突如其来的一幕,竟叫殿内的所有人都已愣住。

    “白琪!你做什么?”

    奉如年脸色铁青的怒声喝道:“这里可是皇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张御医被砸的头晕眼花,捂着流血的伤口,痛哭流涕。

    “臣不知何处做错了,竟遭到郡主的毒打,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父皇,这白琪实在是过分,敢在天子脚下胡闹,而且愈发得寸进尺了,连御医都敢打,请父皇赐死她。”

    奉如年咬牙切齿,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弄死白琪的机会。

    白琪笑吟吟的站在原地,眸底冷芒乍现,戏谑地望了眼轩辕宸。

    “这里没你什么事,既然脑子里有水,能就少说点丢人现眼的话。”

    “你……”

    奉如年还想说什么,但是白琪已经转过身去根本不理会自己了。

    “周太医是吧。”

    楚月一步跨去,一把抓住周太医花白的头发,迫使他将苍老的脸庞扬起来说道。

    “看在你是个老东西的份上,说你庸医,那都是是给你脸了,懂吗?”

    张御医咬牙切齿:“臣不知何时得罪过郡主不过,但就算你身为郡主,可你公然对御医动手,辱骂御医,轻蔑皇室,你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白琪轻笑一声,拍了拍张御医的脸:“张御医啊张御医,你还有脸说我……”

    “你连欺君之罪都敢犯,这一点上我白琪还真是自愧不如呢。”

    闻得此言,张御医心脏宛如打雷般颤动了一下。

    “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

    这时候,奉皇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白起一脚踹在周太医的身上,老御医直接被踹出去几米远。

    随后白琪直接甩开了屏风。

    她径直走向了万瑶箐的床榻。

    这时候,万瑶箐正躺在锦被之中,眼神惊恐的看着白琪。

    一伸手,白琪直接将锦被掀掉,指着万瑶箐都肚子道:“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早就是死胎了。”

    “张御医,你行医几十载,难道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吗?”

    “你不是庸医,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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