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羊老头风尘仆仆的赶来。

    一来就在窗外听到了这极为恐怖的誓言,顿时感觉头顶羊角都开始疼了。

    这个女人超乎想象的危险呐。

    他开始担心殿下以后会不会被家暴了。

    现在的殿下,就像是在孤注一掷的豪赌,这种豪赌,殿下赌过太多了。

    只是这一回,殿下再也输不起了。

    这一刻,羊护法的心宛如绞动一般的疼,他的神情浮现出了挣扎之色。

    屋内。

    帝天寒抚了抚白琪的发,一脸温和笑意。

    “你太低估为夫了。”

    “我不会走的。”

    没错。

    他不会走,纵然他横死旷野。

    他亦希望,能捧着他骨灰和灵牌的那个人会是眼前的女子。

    “好。”

    白琪耷拉着脑袋,靠在他的颈窝酣然入睡。

    这一刻的她像是卸掉了一身盔甲,如收了刺的刺猬,不再有平日里的钢硬。

    他小心翼翼的将他的姑娘放在了床榻,为其捻了捻被角。

    那指骨分明的手,描绘着她的眉眼,每一笔都用情至深,刻骨铭心。

    “我早已不得好死,万劫不复……”

    “我还有何畏惧!”

    待白琪彻底酣睡后,帝天寒才走了出屋来。

    一转头,恰好望见竖起耳朵弓腰偷听的羊护法。

    两人相撞,分外尴尬。

    羊老头讪讪一笑:“殿下,老奴说是路过的,你信吗?”

    帝天寒的眸底深寒如冰。

    修长的双腿往外走,羊护法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沉默挣扎了许久,白护法还是开口说:“殿下,琪姑娘不同于寻常女孩,有些危险……”

    “她……她还想打断你的腿!”

    说到这里,夜墨寒的眉梢终于舒展开了笑容。

    那一瞬间,静如瀚海的冰雪消融,竟有几分春日的暖。

    他带着欢愉的声音说道:“你说的没错,她真的很爱我。”

    “她不去打断别人的腿,而是打断本尊的腿,可见爱到不可自拔了。”

    “羊老头,你年纪大,你不懂。”

    羊老头愣愣的看着自家殿下。

    我一个拥有七十八个妻子的羊不懂爱?

    帝天寒可不管羊护法怎么想。

    现在的帝尊殿下可是喜上眉梢,心情非常愉悦。

    羊护法跟在后侧,神情不明,花白的眉头紧紧蹙起,尤其是看着身前男子的眼睛暗藏着莫名因素。

    他的殿下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喜欢被虐?

    要不,还是请药师来医治一下吧!

    想到这里白护法忧虑不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操碎了一个羊心呐。

    “殿下,柳神女似乎并没死在乱葬岗,被人救走了。”

    羊护法跟在后面禀报道:“而且凤夫人那里,好像在调查琪姑娘。”

    “但目前为止,她们还不知道琪姑娘的身份。”

    羊护法随即一脸担心地说:“还有一件事,据说瀛洲秦府流落在外的外孙女有了些许眉目。”

    “根据线报,就各大在诸侯国之中。”

    “帝族和秦府因为曾有婚约,凤夫人有些蠢蠢欲动,打算等秦府的外孙女找到,就为大公子帝鲟操办婚事,打算巩固大公子的地位。”

    说到这里,羊护法小心谨慎地看了眼帝天寒。

    突地,猛然瞪大了浑浊的羊眼。

    却见自家殿下并没有听自己汇报,而是直接折断了庭院栅栏上的一截手臂粗的绿竹。

    还放在手中掂了掂。

    随后又在自己的膝盖敲了敲,自言自语地。

    “这个挺好。”

    羊护法顿时毛骨悚然,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家小媳妇儿才说一句打断腿,你就连凶器都准备好了?

    这是什么操作?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殿下。

    可怜羊护法一大把年纪,看不懂殿下的心思。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玩了吗?

    羊护法酸溜溜地说:“殿下,按理来说,秦府应该是和你有婚……”

    “让他滚。”

    不等羊护法说完,帝天寒皱眉:“羊老头,你该去找个医师看看脑子了,今时不同往日,本尊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说到家室二字,帝天寒那叫一个得意啊。

    羊护法不敢再提,只好说:“凤夫人传信了,想要见见殿下相中的女子,打算十里红妆,三书六礼,前来下聘。”

    羊护法话音刚落,庭院内狂风骤起。

    帝天寒眸底的森寒,像是凝结了一片鲜红的霜,血腥到周围的风声都是染着杀气的。

    “她还不配!”

    夜帝天寒手握一截绿竹,残酷的笑道。

    “传信去帝族,往日恩怨本尊不追究,但凡她敢动小琪一根头发,本尊不介意让帝族重温一下当年的噩梦……”

    “她最亲爱的儿子,一定会死在本尊的手上。”

    “我说的!”

    想当年,他屠戮帝之一族。

    但是最后,终究是手下留情了。

    帝族的每一个族人,都不敢去想那日的血腥,以及那个阴郁如厉鬼般,却又满身贵气的男子。

    那是不可阻断的梦魇。

    烙印在族人们的心头,哪怕现在回想起都会灵魂一颤!

    “是……”

    羊护法感到头皮发麻。

    “咩?”

    忽而,羊护法吃痛地喊出了声,只见夜墨寒手里的绿竹打在了他的膝盖。

    “殿下,老奴有做错什么吗?”

    羊护法诚惶诚恐。

    “没有。”

    帝天寒面无表情地说:“试试手感,看起来还不错。”

    白护法:“……”

    他是没有尊严的吗?

    “你不高兴?”帝天寒眼眸戏谑的问道。

    羊护法心里一紧,赶紧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老奴很高兴,能为琪姑娘的凶器……兵器……试试手感,是老奴的荣幸。”

    “嗯。”

    帝天寒满意的点点头:“去调查一下神道阁的事情,以及这么多年来小琪的全部资料也给本尊找来。”

    “是。”

    羊护法脚底抹油,就要一溜烟跑没了。

    身后,又传来夜墨寒的声音:“对了。”

    羊护法顿时如同画面定格,小心翼翼的问道。

    “殿下还有何吩咐?”

    “有时间去一趟千姬那里,让她打造一座笼子,要用绝品的稀有材料。”

    砰的一声!

    羊护法整个人宛如石化,毫无征兆地跌倒在地,一脸的惊恐之色。

    完了。

    全完了。

    殿下中毒不浅呐。

    看来,该看脑子的不是他,是神域的这尊殿下才对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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