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地拿着医药箱,沈莱蹲在陆离面前,看着伤口,低声埋怨,“嫂子怎么这时候离家出走啊,太过分了。”

    陆离立即阻止他。“别这么说,她、”沉默一下,他淡淡道:“是逼不得已。”

    这理由太勉强了,勉强挽尊也不是这样啊。沈莱莫名地看眼陆离,到底没发表意见。夫妻事情别人最好别掺合,不然越掺和越乱。他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可陆离不明白,他拿起撕到一半的离婚协议书,沉默了片刻,突然说话,“她要和我离婚。”

    沈莱惊了,这两人结婚才不到半年,突然要离婚了,这不是胡闹吗?

    眼珠一转,他正打算开口安慰,可视线瞥到那束掉在地上的黄玫瑰,突然惊呼一声,“这么不吉利的花谁买的啊?”

    被他的话语吸引,陆离同样看到那束黄玫瑰。代表着分手的花束,意味着他的自作多情。

    气氛沉闷下来,沈莱一看陆离表情,立即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他马上抿紧嘴唇,认认真真为陆离上药。

    一点点拿着镊子跳出肉中的小碎片,陆离没有痛呼,他先忍受不住了,死死咬住下唇,似乎与陆离一起痛苦,连脚趾都紧紧蜷缩起来。

    看着他畏畏缩缩,死活不敢下狠手的样子,陆离直接夺过镊子,飞速地跳出碎片。

    最后一颗碎片跳出,他长舒口气,下一秒细细麻麻的疼痛涌上。额头出了几滴冷汗。手颤抖不已。

    沈莱赶紧夺过镊子放下,又拿出酒精为陆离消毒。一套完成的包扎流程下来,陆离已满头细汗。

    收好医药箱,为了转移陆离注意力,沈莱四处探寻,视线在未拆封的蛋糕盒上停住了。

    他走到蛋糕盒面前,拿起被死死包住的盒子,疑惑了一下。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吃蛋糕啊?

    正常生日会不是应该第一个拆蛋糕吗?

    里面不会是有问题吧,他赶紧把蛋糕盒放回去,这时候陆离可经不住任何刺激啊。

    可陆离已经注意到了,秉着是顾晓最后留下的东西,他让沈莱拿来蛋糕盒。

    沈莱是心不甘情不愿,但不得不行动,拖拖拉拉终于把蛋糕盒递到陆离身边。

    接过蛋糕盒,陆离沉默了一下,还是打算拆开。沈莱先阻止,但却没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

    蛋糕出现了,这并不是一般的蛋糕,简单的一层蛋糕,素白的奶油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看得出是按照陆离审美特殊定制的。

    沈莱心底燃起小小的火苗,或许顾晓没有残酷呢。

    但陆离的表情已经凝固,视线直直地定在上面。蛋糕上面写着很简单的几个大字:离婚快乐!

    他听见心流血的声音,像是一首沉闷的交响乐,带不来任何欢愉。一切的快乐好似瞬间消失,只能一股冷寂还停留在身上。

    离婚为什么会快乐?他不快乐!他不离婚!

    胸膛大幅度的起伏几下,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品尝到铁锈味,他蓦然回神,手一松,蛋糕掉在地上。

    沈莱早已经发现不对,那点庆幸早就灰飞烟灭。瞥瞥陆离心死的表情,他缓了一下,低声安慰:“嫂子会回心转意的,她只是一时生气,哥,你千万挺住啊!”

    没有回答,陆离神情冷漠地看着虚空,好像那里有吸引他的东西。没有任何预警,他突然起身,大踏步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红酒,对着就灌下。

    红色酒液顺着下颌流过喉结,最近进入锁骨,隐瞒在新衣服里面。

    沈莱急了,赶紧抢过酒瓶,“不能喝啊,你还伤着呢,不能喝啊!”

    不听,陆离只是一味地喝酒,酒喝没了,他就随意扔点酒瓶,晃晃悠悠地去找新酒。

    包住空酒瓶的沈莱真是急死了,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啊,他赶紧拦住陆离,为了安抚陆离,他连声答应,“你坐下,我去拿,我去拿!”

    按住了陆离,放下酒瓶,沈莱飞奔去酒窖,拿出几瓶低度数的红酒,他倒想拿白水糊弄,但陆离还没有喝醉,他糊弄不了啊!

    苦着一张脸,他走回餐厅,却发现陆离已经换了位置,就着杯中剩下的红酒,大快朵颐。

    眼中似乎有水光闪现,但沈莱不肯信,陆离就算面对天大的苦难都不会诉苦,怎么会因为顾晓离家出走,就哭泣呢!

    怀着对陆离的信心,他把红酒交给陆离,正好有点饿了,也打算坐下了吃点,就见陆离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许动!”-这是专门为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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