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蓝猫捡了只小狼狗 >第 22 章 疗伤小精灵
    蓝非欢快饿晕了,他人生第一次有饿得想放弃人生的念头。

    “有!”于宏然立刻掏背包口袋,掏出一颗牛奶糖放到蓝非欢手中,这是蓝非欢人生第一次被牛奶糖拯救人生。

    牛奶糖在嘴里化开不久,公车终于停在蓝非欢还有印象的一个路口,他跟著于宏然下车,见于宏然朝著一条陡坡往上爬。

    蓝非欢心一沉,他左右看看十步之内是不是有酒店,几星级的都无所谓了。

    “蓝先生,我家往那边走,很快就到。”于宏然指著斜坡上。

    蓝非欢呆滞地看助理。

    “真的很快,三分钟,就走三分钟。”

    蓝非欢看助理积极又诚恳的模样,再想自己都跪了八个小时,怎还走不动三分钟的路?便把到嘴边的‘不去了’硬是给吞下。

    于宏然住的小楼没有电梯,蓝非欢跟在他屁股后沿梯级爬了三楼,觉得用行尸走肉形容自己再贴切不过。

    走出三楼楼梯閒再沿走廊往里走,于宏然停在右侧第三间单位,他打开门,让开身给蓝非欢,“蓝先生,请进。”

    蓝非欢踏进玄关,门内开阔式的四十平米空间一目了然,家居用品虽简陋,但摆放得很整齐,地板乾淨,毫无异味。

    狭小的玄关边放有一双运动鞋,没有室内拖鞋,蓝非欢弯身脱鞋除袜,因忍痛而动作迟缓。

    “您稍等!”于宏然忽然侧著身背贴墙溜过蓝非欢进屋,没多久就拿来一对全新的室内拖鞋放在蓝非欢跟前。

    虽是误会,但也堪称机灵。蓝非欢穿上拖鞋进屋,于宏然马上把他的皮鞋鞋尖朝外整齐摆放,连袜子也折叠起来摆在鞋子上。

    “请坐!”于宏然冲进房,拿出个坐垫放在一张矮桌前。

    蓝非欢盯著坐垫,迟迟没有坐下,倒不是嫌弃,他是腰疼得一时没法坐。

    小助理肯定是又误会了,诚惶诚恐地说,“蓝先生,不如……我请你去外面吃饭?”

    蓝非欢摇头,他没力气爬下楼,“我现在想吃,你有什么能吃的就拿出来。”

    “有的!马上来!请稍等!”于宏然话説完就脱下外套、绑上围裙,从小小的冰箱取出一个玻璃餐盒放进微波炉,再拿出另一个较小的食物容器,夹出一卷辣白菜搁砧板上切片后盛到小碟子。

    蓝非欢趁这时候小心翼翼坐下,长跪令他难以盘腿,便斜倚著矮桌伸长脚。

    在流理台准备晚餐的于宏然偷眼瞅蓝总以慢得诡异的速度坐下后伸腿,他纳闷不已,他住的地方不大,但还不至于小得容不下蓝总的美腿。

    宏然一边疑惑一边剪开速溶蘑菇汤粉,倒进小碗里加热开水搅拌均匀,接著拿出一颗苹果削皮切快,整齐摆在杯子,微波炉‘叮’一声响,他戴上隔热手套拿出餐盒,把餐盒里的食物移到盘中,这是他早上上班前做的晚餐,白饭搭配鸡柳条、四季豆,和胡萝卜丝,他用筷子整理了下摆盘,才逐一把完整的套餐放到托盘,端到桌上上菜。

    “请慢……”‘用’字还没出口,蓝总已经拿起餐具开吃。

    “明天……”蓝非欢边嚼边说,“我请你吃饭。”

    宏然憨憨点头,他看蓝非欢吃得快,便倒了杯冰乌龙茶来。

    “蓝先生,您喝酒吗?我给您倒一杯。”

    “不用,你坐下。”

    宏然端正地跪坐,说实话他很不自在,他太好奇了,蓝总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要流落到他这小窝吃饭?

    “这你的晚餐?”蓝非欢问。

    “本来是的,不过刚才嘴馋,在外面吃了酸辣粉,太大份,现在还觉得饱。”宏然吞了吞口水,接著说,“我这里有点热,您把外套脱下,我给您挂好。”

    “不用。”

    “是……”宏然深深吸气,好僵啊,这场合他到底该做些什么好?

    蓝非欢专注地吃饭,速度快但不乱,桌面干干净净不掉一点汁,宏然又感慨了,这人长得好看,吃相也好看,家世那么显贵,吃喝竟很接地气,不但会吃披萨和鸡排,连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也不嫌弃。

    没多久,蓝非欢便把主食吃得干干淨淨,开始吃饭后水果。

    “你说的酸辣粉是刚才上公车那附近吧?那家确实好吃。”

    宏然点头啊点头,蓝总真是很接地气啊。

    “你床在哪里?”

    这突如其来一问,宏然没察觉突兀,反射性地指向立在墙边的单人床褥。

    “让我睡一晚,你睡地板,明天会补偿你。”

    “不用补偿不用补偿。”宏然拨浪鼓那样摇头,“您是客人您睡床,天经地义,睡前洗个澡吧?我浴室有热水,水压还行的,我给您拿毛巾和衣服!”

    宏然是压根不敢问蓝总要在自家过夜的理由,他啓动服务模式,翻箱倒柜找出一套全新的洗浴用品和衣裤,以及免洗内裤,这些物品本是给曾说过偶尔会来市里探望自己的父亲准备。

    东西都准备齐全后,宏然转回身,蓝非欢赫然站在他面前,他跪在地上仰望蓝总,霎那感觉像面对一位高贵的皇族。

    “你……”皇上面色纠结,语句迟疑。

    宏然惶恐,皇上不会是要自己侍寝吧!

    “有没有跌打酒之类的葯。”

    X

    只是想脱个外套,蓝非欢的动作就停滞好几次。毕竟是熬过烧伤和复健的体质,领带折起来送嘴里含,紧紧咬住把痛给忍到深处,蓝非欢一口气把外套给脱下,那却还没完,侧身看一下镜子,白衬衫在手、背、肩,和腰部染上了狰狞的血色,并和伤口黏著在一起。衣服明天得穿,不能沾水,蓝非欢再把牙关紧一紧,撕胶布似地把衬衫自伤处剖离。

    蓝非欢在镜子前粗略查看伤势,瘀紫的肿块几乎佈满他后背,被螺丝帽击打过的面积皮破血流,他判断这程度的伤送急诊室都算合理,而造成这伤势的人绝对能以故意伤害罪起诉,然而那人是自己老爹,能怎么办?

    蓝非欢沮丧地垂下头,解开腰带再褪裤,他腿被打得也不少,长么,受责面积大,而且爹打儿子最常说‘老子打断你的腿’,蓝忠秀打腿时的确没有留情,幸好蓝非欢练得一身均匀的肌肉,不至于真的被打断骨头,但看著自己皮肉上一道道紫黑伤痕,摸起来还硬得像塞了石头在皮层底下,一时还真没勇气去揉。长跪八小时的后果是碰一下就痛得腿软的膝盖,古人负荆请罪一跪跪一宿都是假的吧?要是真的,难怪古人普遍命短。

    蓝非欢不经意想起还在英国念书时,魏如薰每年参加铁人三项的竞技比赛,他会在终点等,终点站有不少救伤队扛来的参赛者,很大一部分是膝伤,救伤人员拿冰袋敷在他们浮肿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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