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是在镇上?”

    姓燕的甩了我一句,率先往前头的饭店里走。

    张忱笑着碰了一下我胳膊:“这是市里,走吧,你想吃什么一会儿尽管点。”

    “呵呵”

    我笑而不答。

    直到进了包间,我才知道,是真的可以自己点的。

    因为就我们仨人儿。

    张忱悄默声儿地跟我解释:“燕先生说,晚会上酒水居多,怕你饿着,所以咱们先在外面吃了饭,再过去。”

    我抬头看远远坐开的燕先生。

    眉眼知秋浓,冰霜又一层。

    不过,人助理都好心好意说出来了,我也不能干受着。

    起身,深深向他鞠了一躬:“燕……”

    他的眼皮瞬间翻了起来,直接把我话整卡了:“……燕……云闲。”

    我强行把“先生”咽回去,喊出迂回千折“云闲”,汗都憋出来了。

    可他们都不给我解围,还看好戏似地瞅着我。

    没法,我只能接着往下说。

    “谢谢您为我着想,您就是我亲叔。”

    燕云闲手里的菜单“啪”地扣在桌子上,手指一动,摇了服务员进来。

    一通乱点呀,好多菜名儿我都没听过,已经完事了。

    那边张忱笑的差点背过气儿去。

    燕云闲拿眼往他那边一扫,他立马憋住,把眼睛都憋红了,一眯一眯的,嘴硬是没再崩出一点声儿。

    尴尬越来越深,好在菜特别好吃。

    不是我做的农家味,是山珍海味。

    我虽然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手,可还是下筷如飞,他们两个都吃不过我一个人。

    从饭店出来时,我就想回家了。

    吃这么多好的,浑身是劲,我特别想回去好好学习,今晚最少要干掉一本经书,才对得起这顿饭。

    可饭是别人请的,吃饱了要参加别人的晚宴,他们不送我回家。

    晚宴在市中一个特别豪华的酒店里。

    我们到的晚了,门口有些冷清,但是两队迎宾和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还在。

    老远看到我们下车,主要是燕云闲下车,立马打电话。

    我们到门口,几个中年男人也已经急匆匆地赶到。

    一下子就握住燕云闲的手:“燕总,幸会幸会,没想到您真的拔冗前来,失礼了,快里边请。”

    燕总保持着高冷,连话都没说,只虚应地点了个头,就大步往里走去。

    我和张忱跟在他身后,跟太阳身边的小星星一样,被照了一身光芒。

    连进电梯都是紧着我们仨一块进去,他们随后才上。

    宴厅在三楼,布置的跟婚礼现场一样,里面花花绿绿挤了不少人。

    还有轻柔的音乐,缓缓从门缝里溜出来。

    出来接我们的人,有两个快步走到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把燕云闲往里让。

    他也不客气,抬步进去时,目光朝我撩了一眼。

    我立马竖直身体,向他点头:知道了燕先生,我会牢牢记住您是我亲叔。

    身份高低一目了然。

    燕云闲一进来,就被安排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

    这里面没那么多嘈杂声,连外人进来说话,都被门口的人控制着。

    该谁进,不该谁进,估计也早有安排。

    反正我是看到好几个穿着露肩装的美女,在玻璃门外站了很久,还给看门的人说了不少好话,最后硬是被堵住了。

    当然,进来的人也不是闲嗑牙互吹彩虹屁,都是真有事要谈。

    我很认真地听了几耳朵,全是专有名词。

    离我很远,一点也不懂。

    张忱就带我坐到旁边,聊些我能听懂的,比如我们家桃园,每年的桃子熟的怎么办。

    服务生给我们送来了吃的,和不同颜色的酒。

    那个小蛋糕做的,让我很后悔提前吃了饭。

    刚用勺子挖了两口,又端进来两个大水果拼盘。

    咱先不说做的好不好吃,光是看那个摆盘造型,不是特级厨师都做不出来。

    连送水果的服务员,都长的特别好看。

    还有点眼熟。

    不对,特别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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