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头还没完,眼带鄙夷,口中讽刺:“没有后悔药,这次不把对手打死,下次就等着对手把你打死。”

    然后麻利地收起药箱:“吃饭。”

    刘叔做了鱼汤,炖了猪肉,青菜都炒的稀烂,生怕我们两个嚼的太用劲,扯到伤口。

    饭后,方希明回屋。

    我任命地回了训练场。

    怎么做完的不知道,反正晚上收工的时候,我脑袋已经完全放空,从训练场一回去,连澡都没洗,倒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钟闹没响,我就醒了。

    也是神奇,睁开眼的那一刻,我还以为自己睡过了,没听到哨音。

    看了眼窗外,还沉沉一片黑,又忙着抓过手机确定时间,这才舒了一口气。

    醒的早,还能在床上赖一会儿。

    四点半,我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浑身每一块肉,每一根骨头都是疼的,不过疼木了以后,这点疼好像也没那么难忍了。

    从屋里出来时,任教官和方希明竟然都已经在大门口了。

    两人似乎在说什么,看到我出来,一齐往这边看。

    我无力纠结,往门外跑去。

    出桃园以后,方希明追上我。

    “任教官昨晚在桃园里看到一条花蛇。”

    我转头:“什么时候?”

    “九点半。”

    “啊?他那个时候不是已经睡觉了吗?”

    晚上训练完,他比我走的还快,回屋就关了门。

    我以为他会像我们一样,回去就睡觉,没想到他会再出来。

    大概是洗澡,或者上厕所吧。

    这么一想,内心合理化,就往下问:“他在哪儿看到的。”

    “训练场。”

    我又“啊”了。

    方希明说:“花蛇在训练场闪了一眼,看到他就走了,不知道想干吗。”

    我此时奇怪的都不是蛇了,而是任教官:“他大半夜的回训练场干啥?”

    “收拾东西,打扫卫生吧。”

    “啊?你说真的。”我脚都停下来了。

    方希明白我一眼:“你除了‘啊’,还会说别的吗?”

    “不是,我就很奇怪暴君是咋了。”

    “干、什么、呢?”前面的人后脑勺长了眼睛,凶巴巴地往回吼,“有很多话说是不是,一会儿站山头让你们说个够。”

    我们两个如被抽了鞭子,谁也不敢再说话,跟上他的脚步就往前跑。

    但魔咒没解除,到了山顶,这位大爷真的让我们两个站在山崖边练嗓了。

    谁能想像,大冬月的清晨,两个可怜的孩子站在山崖峭壁边,两手恰腰,一轮一声,往对面不知是什么的地方狂喊。

    声要大,气势要足,中间还不能断。

    方希明喊完,我马上就得接上,我音没落,他就得喊出去。

    半个小时下来,我两个的声音就劈了,嗓子眼跟火烧一样,疼的直想抓脖子。

    至于说话,呵呵,对不起,一个音儿也不想出了。

    回到小院,我直接冲回屋,倒了一大杯热水,也不管烫不烫,先灌下去再说。

    热水通过喉咙,嗓子处的不适总算好了一点。

    我捏了捏脖子,又倒了一杯,慢慢喝了两口,就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

    “家里几呦土鸡蛋,拿来给小妮儿补补,昨儿打成那样儿,看捉可怜人。”

    是蓝夹克叔的声音。

    我迎出来,跟他道谢:“谢谢叔……”

    仨字儿出口,我就怔住了。

    没音儿。

    我嘴一张一合,却一点音儿没发出来。

    我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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