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应就是快速回屋,给燕云闲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才敢把那一口气呼出来,但语气还是有些急,“你没事吧?”

    “没事呀,”燕云闲回,“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你昨天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他轻笑出声,“我没事的,就是有些忙,这几天可能都不能回去,你有事就跟任鹏说,他会帮你去办的。”

    “哦。”

    实在听不出异常,我的目光移到窗外。

    “昨晚这边下雨了,很大,把门前梧桐树的叶子都淋掉了。”我说。

    那头顿了一下,轻声回复,“没事,等我回去了我们再种一棵。”

    “你是说,这棵死了吗?”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

    我已经知道答案,而且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燕云闲他不说,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挂完电话,我急着跑出去,叫来任鹏,两人冒着雨,吭哧吭哧把盆栽移到屋内。

    他一手恰腰,一手去折树的枝条,“这都死了,你还搬过来干啥?”

    我一巴掌把他手打下去,“别动,哪儿死了,就是被雨打掉了叶子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呵,”他出口打击,“这枝儿都干了,你看不见吗,你瞅瞅这皮皱的,看着像活树?”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我就是不敢相信。

    树死也是要一个过程的,现在根又没拔出来,杆也没折断,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死的透透的?

    我不信。

    把任鹏赶走,我坐在小梧桐旁边,静静看它。

    我从一棵豆芽样的小苗,把它养到一人多高,中间虽然照顾的不多,但它却一直生活在我身边,长在窗台前。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了燕云闲是谁,也知道这棵树跟他有着不同一般的关系。

    现在树成这样了,而他又不能回来。

    既是我们通了电话,我也一样忐忑不安。

    手里攥着手机,不时往外看一眼。

    雨一直下,还是越下越大,我想开车去找他,好像都有点不太现实。

    拿上伞,出门。

    到前院时,任大萌萌正穿着雨衣,在收拾前院的排水沟。

    看到我,大声吆喝,“林煜秋,把大门边的铁锹拿过来一下。”

    我拿了铁锹,过去把伞支到他头顶,看着他把围墙边的树叶,泥泞清理出去,又拿棍子捅墙边的排水孔洞。

    “这雨,下的也太大了,天气预报明明说是小雨的……那个那个,把那个圆头铁锹也拿过来。”

    费了不少劲,才把排水口捣通,但是院子里的积水依然很多。

    主要是雨下的太大了,墙边的小孔,根本就排不赢。

    任鹏看了一圈,也是没法,趿着拖鞋往廊沿下走,“后院没事吧?院子里有没有水?”

    “没事,那边的院子垫的高,墙边的排水口也多。”

    “哦,那就好。”

    他应着,又问我,“你过来干啥,不会是来告诉我,你那棵树活了吧?”

    我摇头,伞和身上都在往下滴水,这一摇,还甩了出去。

    任大萌萌嫌弃的很,“回去换衣服呀,这都淋湿了,一会儿别闹出病来。”

    我犹豫半天,还是向他开口,“我想去一趟市里。”

    他往屋里转了一半的身,又生硬地扳回来,“去市里干什么?这么大雨,车能开出去?”

    “应该没事吧,反正山上也不会积水。”

    “山上不会积水山下会,你们这儿的地形你还不清楚,这雨再下几个小时,山下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你还敢开车出去?”

    他赶我,“赶紧回去换衣服,别没事找事。”

    见我站着不动,他眉毛都拧了起来,“小姑娘,你这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呀,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跟你说,你就算去了市里,也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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