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好像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对我的事情十分清楚。
他说，“你前身是神鸟，那可是南方正神，威力巨大，只是暂时被封印住了。”
“所以，你用自己的血画符，就很容易把自己的正身招出来。”
这话我是第一次听，疑问很多，“你的意思是，我由前世轮回成普通人，却还留着前世的魂？”
“哦……大概、也许、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那家伙开始打诨。
“可我以前怎么没有？”
“以前你道术不行呀，且正身也是被封印的，招唤不出来。”
我想起过去眉间的那个红点，他这些话，倒是跟燕云闲说的对得上。
正要再问，柳沐霆却突然转移话题，“阿秋，你有没有感觉，有东西跟着我们？”
“嗯，你脸都抽成那样了，瞎子都看出来不对劲。”
他打了个响指，一脸笑嘻嘻，“知不知道是什么跟着？”
我没吭声。
先时不知道，但刚才跟他下车换位时，分明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空气也不太对。
鼻尖有熟悉的味道，是那种、来自树林深处的、独特的草木香。
这种味道，我只在燕云闲身上闻到过。
本来以为柳沐霆会趁机再巴拉巴拉。
意外的，他没再往下说，反而道，“我们俩同行，不管跟着的是谁，也是不敢轻易动手哒……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莫回呀头！”
他往车座上一靠，“导航调好了，你按指示走就能到，我养会神。”
说完，俩眼一闭，立刻冒出来呼噜声。
睡着的速度，比让人打晕都快。
两个县城之间隔的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左右。
导航指向目的地时，我没喊，柳沐霆自己醒了。
他朝车窗外看了眼，“这环境还不错嘛！”
柳沐霆下车，整整自己的西装，又撩了下额前的头发，然后下巴一抬，先往门口走去。
他手机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门口的大爷一看，连登记都没有，就给我们放进去了。
院子里没几个人，也没像电视上那样穿病号服，都是简单的家常装，各自玩自己的。
只有医护人员穿着工作装，偶尔从院子里经过。
我们看了一圈，没找到杜大妮，就叫住一位经过的护士。
护士年龄不小了，手指胖乎乎的，“最西边那间，她一般不出屋子。”
我们道谢，斜过院子往西边走。
柳沐霆顺口给我科普杜家背景，“爹妈都没了，就剩这姐弟俩，你也看出来了吧，老教育家了，父母养女儿，女儿养儿子。”
我也装作漫不经心，“你知道的还挺多，提前来看过了？”
“那没有，但你知道我，人闲钱多，随便一打听，就有人愿说。”
我点头，“有道理，那你知道是谁把她送这儿来的吗？”
“公安那边呀，费用听说是她前夫拿的。”
我转头看柳沐霆，“你见过她前夫？”
“没有，听说离婚一个月就又娶了一个，现在还生了三胎，日子过的还不错，在你们这儿算小有名气。”
我一点也不知道。
完全没听说。
我们已经走到最西边的一间房，上两个台阶，隔窗看到里面的杜大妮。
头发剪短了，乱糟糟的，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卫衣，一条黑色长裤，抱腿坐在床上。
看神情，好像也没有惊吓或恐惧，瞅见窗边有人，还朝我们笑了一下。
但那笑容，一看就是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