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阵轻又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双臂环胸,靠在祠堂门口闭目养神的楼旬,慢慢睁开眼,循着声音看过去,“少爷。”

    他放下手,快步迎上去,“您回来了,家主他……没有为难您吧?”

    楼锦摇摇头,一言不发的抬头看着祠堂门上方的匾额。

    楼旬也看了过去。

    那匾额存世有上百年了,很古朴的样式,除此之外,并没有特殊的地方。

    皱了皱眉,“少爷?您在看什么?”

    “我在看……”楼锦慢慢的道:“楼家最后的辉煌。”

    楼旬蓦然瞪大双眼,失声惊呼,“您在说什么呢?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万一被家主知道了,谁知道他又会做些什么……”

    “被他知道又怎样?你以为我们做的那些事,他就不知道吗?”

    楼锦冷笑过后,抬脚踏上台阶,漫不经心的进了祠堂。

    楼旬跟上去,可是祠堂的门在他踩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重重的关上了。

    僵硬的站在原地足足半分钟,他才后退着回到台阶下面。

    看着紧闭的祠堂大门,他脸色变幻莫测,眼神也不似平时那么谦恭和诚恳。

    “少爷……”

    楼锦从院子中间穿过,走进供奉着祖宗牌位的祠堂正厅。

    “母亲。”

    楼夫人正跪坐在牌位前,闭目念着一段经文,闻言停下了念经的动作,转身看他,“回来了。”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情不好吧?早就告诉你,不要去见他了,你非是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楼锦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她,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楼夫人察觉有异,起身走近,“锦儿?”

    楼锦眨了一下眼,回过神来,“没有。”

    他摇摇头,“我很庆幸去见了他,不然都不知道,他把我暗地里的小动作全都看在了眼里,我自以为隐秘的动作,他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母亲,你知道他这么恐怖吗?”

    楼夫人知道吗?她当然知道。

    夫妻同床共枕二十年,她也研究了楼明山二十年,这世上除了楼明山自己,恐怕没人比她更了解楼明山了。

    楼锦的那些小动作,连她都瞒不住,怎么可能瞒得住楼明山?

    她从前不说,只是知道,楼明山并不会因为楼锦的那些小动作而生气,反而会很欣赏他的做法。

    毕竟,这是楼家每个将要继任家主之位的继承人,必须要经历的考验。

    楼家的每一个家主都是疯子,这是她在嫁入楼家三年,看透了枕边人真面目后,得到的答案。

    从楼明山把她的锦儿立为继承人开始,她就知道,她的锦儿会通过这个考验,因为她的锦儿身体里,流淌着楼家疯狂的血液。

    “想要坐稳楼家家主之位,恐怖不算什么,还必须要足够疯狂,足够冷血,要让自己变成一个世间万物皆能利用的神经病。”

    楼锦难以置信,“这样的家主之位,这样的家族,有传承下去的必要吗?”

    “你想要风光的活着,想要得到你想要的,就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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