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来方丈面色总算好看了一些,方才他与那燕祁妄暗地斗法,总是被他压制,现在总算是扳回了一城。

    他看着那群佛修,沉声吩咐道,“抓住他们!”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放松一会儿,便见燕祁妄微微抬起了手,只见更多的黑炎裹挟着几缕金炎飞快地袭向了那群佛修,原本坚不可摧的光墙在那黑炎与金炎的焚烧下,应声碎裂。

    那群佛修忙神情沉重地后退了数步,躲开那迅速逼近的黑炎。

    岸余长老看着燕祁妄脚下的黑炎,察觉到那黑炎中更加恐怖的气息,看着他眼底冰冷的杀意,一向带笑的面容此刻神色也冷了下来,就在那十八铜人再度袭向顾言音几人时,他周身忽的金光大作,只见一道巨佛的金影骤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那巨佛缓缓睁开了眼睛,神情庄重,巨大的手掌挡住了那十八铜人的去路。

    “别!”

    岸余长老的目光在顾言音与燕祁妄身上停留了片刻,“你们带着梵天钵离开此处,这里交给我!”

    顾言音对上了岸余长老温和的目光,她沉默了片刻,“多谢。”

    而后轻轻地拉住了燕祁妄冰凉的大手,低声道,“我们走吧。”

    原本面无表情的燕祁妄忽的身形一顿,他微微侧首,那双赤色的眸子中还带着未褪的杀意,便看到顾言音拉着他的指尖,那双潋滟的杏眼被火毒烧的雾蒙蒙的,她有些无奈地露出了个笑容,小声道,“走吧,不要和他们打了。”

    燕祁妄沉默了片刻,随即他反握住那双滚烫的小手,“嗯。”他牵着顾言音的手,带着她走出了大堂。

    承来方丈见状,当即沉声道,“拦住他们!”

    岸余长老拦在了他们的面前,脸上早已没了以往的笑容,严肃道,“方丈,这梵天钵再珍贵,也只是一个死物,能救那位顾施主,哪怕是丢了这梵天钵也值得!”

    “事已至此,他们依旧能找到金钵,就说明他们与那梵天钵有缘,就借他们一用又何妨?”

    “你又何必再送了师弟们的性命?”他能察觉到,师弟们并不是那个燕祁妄的对手,这般打下去,只会让他们白白送命受伤,这是何必呢?

    他想不通。

    那十八铜人目光在对峙的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亦沉默了片刻,岸余乃是难得一见的奇才,甚至,有前辈说他是天生的佛子,他在大无妄寺的地位极高,并不比承来方丈低。

    况且,岸余是他们的师兄,自幼与他们一起长大,他们自然更愿意听他的。

    承来方丈看着那群沉默地站在岸余身后的几人,袖中的手微微攥紧,心中翻腾着,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他安静了片刻,方才面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岸余你都这般说了,那这事便到此为止。”

    随即,看向了一旁匆匆赶来,满脸无措的小和尚,面色温和慈祥,“你现在带上我的金印,立刻去请各位宗主,告诉他们,那龙族犯我无妄寺,抢我寺内镇寺之宝,还请各位宗主助我一臂之力!”

    “方丈……”岸余长老无奈地看向方丈,着实有些不明白,那梵天钵虽然珍贵,比起人命,却算不得什么,而现在看这样子,方丈竟是直接打算与龙族彻底撕破脸面?!!

    “慢着!”岸余长老看向那弟子,低声喝道。

    “岸余你不必多说,此事我自有计量。”承来方丈缓缓阖上了眼睛,“方才的事我便不与你计较。”

    承来方丈双手合十,缓缓阖上了眼睛,“阿弥陀佛。”

    …………

    燕祁妄几人走出了大无妄寺,一路上,许多的佛修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却无一人敢阻拦他们。

    红龙想到方才的事,还有些纳闷,“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吗?那老秃驴怎么那般小气。”

    顾言音抬头看向燕祁妄,“是不是他和龙族哪条龙有仇?恨屋及屋?”

    “谁知道呢?不过还好东西拿到了,太奶奶你的毒马上就可以解了,这次多亏老哥了!”红龙揽住梵天吟的脖子,嘿嘿笑了两声。

    梵天吟抬起了下巴,一脸高傲地看了顾言音一眼,“随手罢了。”

    顾言音撇了撇嘴,最终还是小声道,“谢谢你了。”

    梵天吟高傲地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

    几人来到了周围的一间客栈,一路上,涂三一直研究着那个梵天钵,到了客栈之后,他将那金钵递给了燕祁妄,“没有问题,可以用。”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将那毒给引出来最好!

    他将那金钵的使用法子给燕祁妄说了一遍,而后又凑在他身旁,小声地说了几句话,方才离去。

    燕祁妄眸色暗了暗,他执着那金钵,关上了房门,只见顾言音正蹙着眉头趴在桌上,小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试图可以汲取一丝凉意。

    他走上前去,大手贴在她滚烫的脸颊之上,低声道,“辛苦你了。”

    顾言音有些迷糊地摇了摇头,她忍不住又向燕祁妄冰凉的手靠近了一些,燕祁妄眸色暗了暗,喉结微微滚动。

    然而,最终他只是将那金钵给抛了出去,灵力注入了那金钵之中,只见那金钵浮在她的上空,缓缓地转动着,其下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顾言音只觉得周身越发的灼热,她忍不住拧紧了眉头,那些妖纹似乎有了意识一般,开始有些暴躁地游走着。

    顾言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攥紧了拳头,只觉得整个人仿佛都被置身火海之中,那金光仿佛无数的银针一般,扎入她的体内,与那火毒碰撞在一起,不过瞬间,她便疼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惨白。

    将这火毒引出体内所受的痛,丝毫不比当初引入体内的痛来的轻,甚至,这痛意更为漫长而剧烈,还带着一股难耐的奇痒,令她忍不住想伸出手,狠狠地挠。

    顾言音疼得像个虾米一般,蜷缩起了身子,疼得身子都受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燕祁妄忙自身后将她禁锢在怀中,一双大手捏着她纤细的胳膊,眉头紧蹙,防止她不小心伤到自己。

    顾言音死死地咬着唇,唇间却依旧传出了断断续续,压抑而破碎的痛呼声。

    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湿.漉.漉地粘在她雪白的腮边,那原本殷红的唇此刻已经被咬的失去了血色,仿佛被暴雨打过的花瓣,失去了原本的艳丽色彩。

    燕祁妄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向来平静的眼底带上了一丝无措,他大手按住顾言音的细腰,粗壮的龙尾则束缚住她的双腿,将她整个人都缚在了怀中,浑厚的灵力不停地涌入她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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