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李,醒醒!”张常明踢一下他的脚。

    “哎!回来咧,都过了好几天……咋?多了一位嘛?是……女娃?”老李爬起来看见吴依依,惊了一下。

    金小刚一瞪眼:“别废话,我们的事儿你说出去没?”

    “没!不敢么!她……她……”老李指着吴依依结巴着,说不成句。

    “赶紧走吧!就当什么也没见!不许问、不许说。要不我露一手你瞧瞧?”田大雨教训老李。

    老李脸色霎时就白了,急忙摆着手说:“不要!走,走。这就走,油,我都加满咧。”

    车开到扎麻隆凤凰山时,田大雨塞给老李两张符,让他下车走了。

    直到上了高速公路,吴青才让在服务区休息。

    张常明问为什么不在城区休息时。吴青回答:“老李靠不住,咱们一走,他可能就会四处炫耀见过的稀奇事儿。安全起见,住服务区最稳妥。”

    一番洗漱,五人换了衣服,再热汤热饭的饱餐一顿后就是困。张常明睡得更加深沉。

    恍惚间,旌旗猎猎,细雨霏霏。昏暗的天地中,突起的山岗上,竖着一面“马”字战旗,旗下歪倒着几个人,他们衣衫早已破碎,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着血痕。山坡上趴满躯体,有得偶尔还抽动一下,他们都是战士。远处是围成一圈的敌人,像狼群一样正在伺机扑上来。

    “军侯,咱们坚守不下去了,这里无险可据,羌人又凶悍,这里是绝地呀!军候快快想办法吧!”

    “呸!你就是怕死,马将军说过: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何其幸哉!”

    “我怕死?你看看我身上的伤比你少吗?我是不想死在这外邦夷狄之地!”

    两个士兵在争吵,显然是对战局有了分歧。

    靠旗杆而坐的人显然是他们的头领,他说:“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所有的土地都应是我大汉的江山。咱们要明白马将军安排此战之意,将军赐我大旗,就是要误导敌兵,以我五百壮士牵动敌师,将军乘机袭敌巢穴,擒敌首领,要一战而天下安。现在鏖战两日,敌巢估计已破,我们使命已经完成。即便有变,此地也不用坚守了,只是以咱五十人之力该怎么冲杀出去。”

    人们都默不作声了,突然,有一人大喊:“大丈夫何惧一死,死得其所,快哉!幸哉!”

    众人齐声高呼:“大丈夫何惧一死!战、战!”

    被叫做军候的人以刀拄地,勉强站起来,挥手说:“好!好!我等固不惧死,然何必送死!蒙马将军抬爱,把此等战机给我,各位弟兄拼死相抵,才抗过两日。将军有言,以两日为期,成与不成,必来相会。现我弟兄已等不到将军来援,敌军再次来功,我们必然全军覆没。与其坐以等死,不若主动出击,乘敌不备,冲杀出去。如何?”

    一阵骚动后,有人问:“军候如何冲杀?”

    军候笑笑,指向西北方,说:“几次搏杀,此方敌人战力最弱。就从此处出击!你,你各帅半数勇士,左右相距三百步同时攻击,敌不明,必大乱,事可成。”说完,军候脱下战袍,交给一名军士,说:“只将此袍交于我妻,衣冠为冢。”

    “军候您……”

    军候淡淡一笑,摸索着旗杆说:“我在旗在,旗倒我忘。嗯,只要旗在,你们出其不意杀出重围,敌酋必以为我等还困在此处,臆想你等逃兵而已,不会追击。我自守旗!”

    “军候?”,“军候!”五十人齐齐跪倒。

    “好了,事不宜迟,迟恐生变。快去吧!”军候指着西北方大声说。

    果然如军候所料,五十人冲击敌营,不仅没受到强力阻杀,还有敌兵主动避让。

    天更黑了,乌压压的敌兵围到山顶,却只见一人扛刀背旗大笑着。敌人怒了,箭矢雨点般飞来,人瞬间成了刺猬。

    军候吐着血,蹦出几个字:“快马……长刀……我笑……”

    一道闪电划过,天地间亮了又暗。吴青!那人就是吴青!

    惊醒的张常明猛睁眼,一骨碌爬起来,暗夜里,吴青正站在窗前,窗外细雨霏霏。

    吴青听见动静,转身看了张常明一眼,又转回去看着窗外,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马援,你欠我一命。”

    吴依依一直被送到西都市,分手时又掉了许多泪,才动情的和四人拥抱告别,回南都市去了。

    回到大道庄,开了个简短的碰头会。吴青说了一下在死亡谷里的见闻,他总结说:“可以认定昆仑山死亡谷确有古人活动,但是信息已经湮灭,感应不到,只有等考古方面的结果了,不知要等到什么年月。经认真观察,峡谷里的闪电中间有黑色缝隙,不知是那里所独有的,还是其他地方也存在但是没有发现过。”

    唐不漏也说了一下近期嘉居地产又派人来协商开发大道庄的事儿。一次是川西县的副县长,问大道庄都有什么要求,条件尽管提,甚至可以合作开发,由大道庄占大头。被唐不漏三言两语打发走了。他们又打上了外庄的主意,觉得既然内庄谈不拢,就从外庄下手,想要先开发外庄。殊不知整个谷地本就都是内庄所有,外庄只是名义上与内庄共有茶山,实际上是外庄在租种内庄的土地,况且外庄人与内庄人有兄弟般亲密关系,他们又在外庄碰了一鼻子灰。可能他们还不会善罢甘休,大道庄虽不怕是非争斗,反复来人却搅扰了清修。

    各自回屋休息,张常明回想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黄继仁的死让人唏嘘,叹世事无常。闪电里的黑色缝隙,没有看到,只顾着睡觉了。吴青对大狗熊使障眼法……嗯,异人玉为什么发热呢?是在示警吗?这个有可能,它为什么不直接说话报信呢?张常明想到这儿,拿出异人玉摩挲着,在桌上敲击着,思索着。

    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回荡,是异人的声音,却比以前柔和了许多,它说:“你还不傻,你现在不能死,我回去以后你再死。你把玉戴好,不要弄坏,这是我的保护层。”

    张常明不高兴了,心里说:“哎,你讲点道德好不好,什么叫你回去我就可以死?你太自私了!太没素质了!太……”

    “你会和蝼蚁讲道德吗?你们和我比就好比是蝼蚁!”异人说话很直接。

    “既然你看不起我,为什么非要赖着我?你又有本事,找别人去呀?”张常明有点生气,拿话挤兑异人。

    异人冷笑说:“哼,你不懂!虽然我来自文明世界,到了你们这个物质世界,也得遵守这个世界的物理定律。所以要有飞行器,我那个坠毁了,只能被动等着救援。我没有感到过来自你的威胁,别人我不确定,所以只能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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