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产?谁稀罕!我就是想吓吓他们,现在表面上什么事儿都依我,暗地里不知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呢!老黄最信的就是你,你就说他们都有病,以后只管养好自己的身体就好,别管我。有你的好处!呃……要不我就去找寇娜娜聊聊天?”琳琳动不动就拿寇娜娜威胁张常明。

    张常明噗嗤一笑,说:“娜姐现在心胸别提有多宽广了,你刺激不到她。”

    “黄叔叔好!阿姨好!”一进门,张常明礼貌地打招呼。

    “琳琳说有贵人到。原来是常明啊!快坐,快坐。”琳琳爸也招呼张常明。

    琳琳端来果盘,给张常明倒着茶,挤下眼,又转头对老黄夫妻俩说:“爸,妈,我特意把常明弟弟接来是给您二老检查身体的。常明,你看看有毛病吗?啊!”说完坐在张常明旁边。

    张常明看琳琳的表演想笑,也太直接了。强忍着笑扭头咳一声,说:“没毛病!叔叔阿姨都红光满面,气血充足,身体很好……”被琳琳暗地里在后腰狠狠拧了一把,忍着疼,张常明赶紧说:“就是一点小毛病,不妨事儿……”

    “啊!什么病?啊?你再仔细看看!”琳琳夸张的喊。

    “奥,那……就仔细给诊诊。你也别瞒着,也没外人,有话就说。”琳琳爸伸出右手,扯扯袖子,露出手腕放在茶几上。

    张常明心说:我也不会脉诊呀!赶紧示意不必这样,嘴里却说着:“一点小毛病,不用诊脉。叔叔就是有点湿邪困脾,表现在大便粘腻不成形,精神倦怠……医院一般也就按肠炎开点消炎药,刚一吃管点用,后面就没效果了,不治本的。”

    琳琳爸不住的点着头:“是啊,是啊!吃什么药?”

    张常明笑笑说:“这不算病也不用吃药,现代人多少都有。您就少吃生冷油腻的东西,也少喝酒,别熬夜,多晒晒太阳,多活动身体,没事儿时候打打太极拳,练练五禽戏就会好。这里不是出陈皮吗?泡水喝理气化湿也很好的。”

    “看看!都这么重了!爸,您可得注意身体。他说的轻,那是怕你心理压力大,医院都治不好,去找个中医好好看看吧!妈妈呢?你说说。”琳琳是唯恐张常明说不出病来。

    “呃,阿姨比叔叔稍微严重一点点,也不算大病,阿姨您别怕。主要是心思重,失眠多梦,休息不好导致经常精神恍惚,记不住人名想不起事儿,还有头疼,无缘由的气恼……要我治呢,只会补气养血。一般的现代医院也没好办法,阿姨最好还是找个有经验的中医大夫,长期的综合调理一阵儿。”张常明说。

    琳琳妈和琳琳交谈几句,张常明虽听不懂,大概也猜到了是在肯定刚才都说对了。

    “你没摸脉怎么知道的?不是装神弄鬼吧?”琳琳问。

    张常明说:“用不着脉诊,从言语体态上就能看出来,望而知之嘛。叔叔,阿姨都别急,这不是一两天能得的毛病,也别着急立即就能治好,有个过程,得有耐心。”

    “我说吧!您二老以后就少操心,少管事儿,好好的把身体养好,是咱家当前最最重要的事儿,压倒一切的大事儿!”琳琳继续表演。

    晚上要到张弛那里去,坐了不多一会儿,安排好张常明的屋子,张常明和琳琳就出来了。

    “啪”琳琳在张常明肩头一拍,问:“你说我爸妈的那些病是真的?不是为了配合我?有治吗?”

    张常明有点委屈得叫:“哎呀,琳琳姐,不配合你吧,受虐待。说真话呢,还被怀疑,你到底要怎么样?叔叔那不算病,阿姨这儿呢,用我们的话说就是神不守舍。说出来谁信呀?说白了,他们都是现代富贵病,最好的治法就是扔到深山老林里抓野兽,采野果去!离开都市就什么病都没了。”

    “真的呀?那就去大道庄,好不好呀?”琳琳认真的说。

    “嗯……不好!你们好了,搅扰我们清修,我们不好了!”张常明直接拒绝。

    “你……太自私了!山间明月江上清风是天下人共有,凭什么就只能你们住,我们不能去……你不是我弟弟嘛!咱们是一家人,我爸就是你爸,我妈就是你妈,大道庄就是我的家,哈哈哈!”琳琳刚开始气的拍方向盘,按喇叭,说到后面和张常明套起近乎来。

    遇上这种硬给人家当姐,还甩不掉的人,张常明也无语了。

    张常明帮张弛照顾从张家庄来的人们,琳琳做了伴娘。让张常明意外的是居然看见猴三儿也做了伴郎。

    忙了三天,把客人们都送走后,张弛和梅子才把几个人叫到一起,找了个酒楼吃饭,感谢大家伙的帮助。

    猴三儿告诉张常明,自己一直在几个外贸公司打工,今后打算拉张弛一起自己做个贸易公司。

    琳琳插嘴说:“你呀!做一个倒闭一个,那几个公司都是你进去后才倒闭的,你就是一个瘟神。自己开公司?你那几两肉够赔吗?就别祸害人家张弛了。”

    猴三儿嘴也快,立即反击:“哎,我赔自己的钱你急什么?人家张弛结婚了,你还惦记呀?不行就委屈委屈姐,考虑下我呗!怕我赔不起,你借我点呗……”

    “死去吧你!天底下男人死绝了也不考虑你!我是怕你们赔了钱拖累梅子!”琳琳翻着大白眼说。

    猴三儿酒后话多,拽着张常明说了些离岸公司、转单、结汇、利得税等一大堆没听过的词儿,把张常明烦的要命,找个借口走到外面透口气。

    夜色里,楼下灯火斑斓,张常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琳琳在后面说:“这是你那年打过架的那条美食街。依依姐现在也卖凉茶了,很好喝的,那次认识之后,我们就经常去她那儿喝凉茶。好像婚礼上她也来了,一会儿去喝呀……哎,我在这儿。”有人叫琳琳。

    “你去热闹吧,我觉得太吵,自己走走。”张常明说完,下了楼。

    慢慢踱步游逛,一路走到吴依依摊位前。吴依依还是那么瘦弱,头发随意地拢到后面,鼻尖和下巴上挂着汗滴,脸上一层油光闪亮。摊子上只卖煎包、凉茶和陈皮,有三个客人坐在一边。

    吴依依对静静站立的张常明说:“您就一位?请坐,喝茶还是……”发现是张常明,先是错愕,转而惊喜,转而哀伤,最后强装平静,说:“常明啊!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不是有我电话吗。你是来参加张弛婚礼的吧?我也去了,走的早,没见你……”

    “依依姐,最近好吗?累吗?我帮你……”张常明走到摊后帮吴依依收拾起桌椅来。

    “你坐吧!人不多,我自己来。他们呢?就你自己……”吴依依没抬头,有些失神的,机械的拨弄着煎包。

    张常明察觉到了吴依依的神情有异常,说:“他们在那边喝酒,我嫌烦出来走走。依依姐,有什么事吗?如果能帮上,尽管说。”

    “没事,能有什么事,就是想起以前……唉,不说了。喝口凉茶解解酒吧!”吴依依还是低着头说,没转身。

    看吴依依情绪起伏很大,又说到以前的事,张常明也没多想,坐下喝着凉茶和她聊起来。

    过了一会儿,大约九点半,一个男孩儿过来和吴依依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就帮起忙来。

    男孩儿看清张常明时,高兴的喊:“是常明哥哥呀!你来了……”

    “他呀早就盼着你能来,想跟你学功夫呢!”吴依依说。

    张常明笑笑,说:“靓仔,长这么高了,都高过我了!平常都吃什么?是不是陈皮吃多了就长得高呀?”

    男孩儿拉住张常明,哥哥长哥哥短的说个不停。

    张常明只顾和男孩儿说笑,没发现吴依依在暗自叹息,最后紧紧咬着牙轻微点头,似乎做了个重大决定。

    “常明,去我家坐坐吧!你帮我这么多,一直想谢谢你。不远,就在附近。”吴依依满怀着希冀。

    张常明想推辞:“不太方便吧?太晚了。要不改天……”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方便!父母都去养老院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你去坐坐吧!沾你点人气儿。”吴依依说完解下围裙,又交待男孩几句,一家人似的挽起张常明的胳膊,走出街口。

    吴依依拉着张常明走在灯影里,说:“这儿靠近市郊,有点乱……到了,没骗你吧?没几步,你记着点路,回来我可不送你了。”

    “不用送,我一个大活人,又不是小孩子,还能把自己弄丢了?。”张常明不以为然。

    进了一个老旧小区,没有门禁,保安大爷在看电视。

    “就这栋,二楼,不高,咱们走步梯吧!”吴依依用手机照亮,领张常明进了家。两居室的房子,进门是个局促的小门厅,两间卧室和厨卫的门挨得很近。

    “这屋坐吧,这间屋大!”吴依依把张常明让到南边卧室。

    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床和柜占了大半个屋子,另一边摆了电视和桌椅。虽然没有刻意的装饰,但拉在一边的花窗帘和床上铺的花床单却显示着主人对美好的向往。

    吴依依把折叠桌拉到床边,让张常明坐下,说:“你先坐,我去洗把脸,这脸上身上都油腻腻的。你喝了多少酒啊?酒味儿把我都快熏醉了。”

    张常明不好意思地说:“我平常不喝的,他们这是故意灌我,想看我笑话,我才跑出来。”

    接到琳琳的电话,问张常明在哪儿,张常明只说和依依姐在一起,不用等自己了,自己一会儿打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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