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破氛围的是真希,里香拿出随身带着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到中午了,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听从了真希的提议,决定先去食堂吃午餐。
“你们去吧,我有空得出校一趟。”
其实根本没什么事的真希,只是莫名感觉这几人的氛围有一些奇怪,而一年级生中情商较高,最会活跃氛围的熊猫也不在,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
里香和忧太都没在意,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也是被这么一打断,由梨才惊觉她和惠好像抱在一起有一会儿时间了,她轻微挣扎了一下,黑发少年便顺势放开了她。
为什么忧太的表情会这么奇怪?
呃,这个时候应该先介绍大家互相认识认识吧?
“嗯...小惠,这是我的姐姐里香。”
随后似乎是觉得这样的介绍太过于剪短了,她继续道:“我现在和姐姐一起姓祈本,”又指向面色有些低沉的忧太,“这是忧太啦,乙骨忧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呃,惠一定会好奇自己为什么现在会变成咒灵吧?还有年龄什么的,不过这个应该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都说清楚呢,还是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忧太也顺着她的话,伸出手来,似是温和地说道:“你好,你就是伏黑君吧?我是由梨的未婚夫,乙骨忧太。”
本来还很欣慰的由梨听到末尾又忍不住想扶额。
虽然当时自己的确是答应了没错,毕竟忧太长得好看,人品也很不错,而且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的确是有一些青梅竹马的情谊啦...
不过为什么现在的气氛会这么奇怪啊?
惠也伸出手,和忧太短暂的交握了一下,便分开了。
“不是说要去吃午饭吗,由梨姐?”
他没有理会忧太的称呼,开口转移了话题,这让由梨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
——孩子懂事了!惠真是太体贴了呜呜呜。
因为他用回了小时候叫过的称呼的缘故,那种多年没见还有些拘束的陌生感随着这声熟悉的呼唤,一下子便被冲淡了。
“里香姐和乙骨君应该也饿了吧?”
忧太:这家伙卖什么乖啊?
里香:真不错。
*
在去食堂的路上,因为一边走一边聊天不是特别方便,而且几人心里都藏有心事,也没多聊些什么内容。
惠这一路上都十分好奇这些年由梨的经历,包括她为什么会有一个姐姐,而且还有一个一起长大的竹马,最后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他坐在食堂的饭桌上之前,他都觉得自己会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想问。
但当真的在落座后看着面前少女之后,他突然对那些事情也不是很好奇了。
“由梨姐能回来就很好了。”
不过咒术界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让咒灵变成人的方法,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阿诺...”
“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由梨也不是不想说,而是在昨天晚上,才跟里香和忧太说了大半天,而且在她和惠分别之后,也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发生了很多事情,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我之前有收到过由梨姐寄的那封信,所以一直相信着会有再见面的这么一天。”
他说的是那封之前由梨委托让夏油杰寄过去的那封信,不过惠在那个时候的确是相信着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也没有再报什么期望了,但这点他并没有说出来。
多亏从小缺乏父亲的教导的缘故,惠的一些为人处世的方式受到了真弓阿姨的一定的影响,而以前的工作是豪门管家的真弓在情商上是完全没得说的。
所以惠虽然因为本身性格和对自己未来认知清晰的原因,在小学和中学都没交上什么要好的朋友,在班级上也很少与其他同学有过多交际,但是也并不是啥也不懂的闷葫芦。
他以退为进,短短一句话就让由梨想象了他这几年过的多么不容易,从而对他多了几分怜爱。
“真弓阿姨她...还好吗?”
真弓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了,在惠稍微长大了一些之后,他便会主动承担一些家务活之类的,甚尔虽然鲜少有在家的时候,但是在物质上却从来也没有亏待过,所以这些年真弓过得还是很轻松的。
从惠的口中得知了真弓的近况之后,由梨才放下心来。
“而且由梨姐也不用担心我的成绩,我的成绩很不错,一直都是年级前十名的,这一点真弓阿姨可以作证。”
学习一向一般般,只能处于中等水平的由梨和里香一下子对他肃然起敬。
忧太:我一直都是第一名。
不过由梨却发现了他这句话中的盲点,“为什么是真弓阿姨作证呢?”
“因为家长会都是真弓阿姨帮我去开的。”
这一点确实是实话,毕竟甚尔昨天晚上才打电话问了真弓自己儿子的学校和班级还有平时的表现什么的。
虽然被真弓一顿数落,但最后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而且真弓被他这一通难得的电话给弄得有些感慨万分,还给他说了一些惠的小秘密之类的,想要拉近这父子俩的距离。
他们俩其实只是表面上没有平常家庭的亲子一样亲密和有爱,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惠其实也没跟甚尔再较劲之类的了,甚尔听着真弓的劝诫,也没想解释,就这么任由她说个不停。
不过由梨在听到惠的这一番话后,立即便联想到甚尔一向的形象,稍微有些生气。
早就知道那家伙不靠谱,结果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去给自己的儿子开过家长会吗?
惠本来就是单亲家庭,从小没有母亲的爱护就已经够可怜了,结果亲生父亲还对他这么冷漠。
一向很容易和别人共情的由梨这一下更是对惠更加温柔了,再看了一眼对面身姿挺拔,坐姿端正,就算是时不时要回答一下大家的问题,也不影响进食的礼节的惠,莫名戴上了一种慈爱的滤镜。
她早就在小时候就想说了,惠这个性格,肯定跟甚尔教育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完全就是天生的。
忧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对。
虽然他们才见了这一面,但忧太总觉得惠不像是会对别人袒露自己的脆弱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