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他眼睛里闪着亮光:“我不想疼的,可是,见到你了,伤口都兴奋得开始疼了。”
“噗嗤。”她破涕为笑:“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贫嘴。”
他想抬起手为她擦擦泪,可是没有力气。只能用手指碰碰她的手背,“你没事就好。”
“嗯。”她带着鼻音回应道。
“别哭了,我又没有死掉。”他眼里带着笑意,可是她却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付言声,对不起。”她又重复了一句。
“傻瓜。”
夏以姝是打算让他骂自己几句的,可是他没说一句责备的话,她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知不知道,那个混蛋用绳子把你挂在那里的时候,我快要疯了。”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她愣了一下:“我,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付言声:“很重要。”
“我恨不得把那个混蛋撕碎了。”他说的有点激动,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夏以姝急得要命:“好了好了,你别动太大的气。”
“可惜那个家伙已经死了,还有另外一个,我迟早也要把他找到。”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天到底是给你打的电话?”
她神情凝重:“杨启山。”
他吃了一惊,“是他?”
夏以姝:“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他要害我。我甚至都没见过他几次。”
付言声思索了一会儿:“你确定是他吗?”
“他打过电话来,说要带我去医院探望你妈妈。”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柳美芝一进病房就看到他们两个人亲近的样子,怒火又平添了几分。
“妈。”
“妈。”
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我和你说了,我不是你妈,你也不是我们付家的人。”她面寒如霜,眼里是对夏以姝满满的厌恶。
“你把言声害成这个样子,还有脸跑到这里告状?”柳美芝听到她说指使绑架的人是自己的外甥,顿时黑了脸。
付言声为她开脱:“妈,夏夏也是受害者,而且她不是胡言乱语的人,既然她……”
“够了,你难道要为了这个外人怀疑你的表弟吗?”
一旁的于筱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
柳美芝则是把夏以姝骂了个狗血喷头。
“妈,我真的不是信口开河,被绑架的那天我的确是接到了杨启山的电话,我这里还有通话记录。”她急忙翻出手机的通话记录。
于筱凑上去扫了一眼:“这不是杨启山的号码。”
“啊?怎么会……”夏以姝不相信。
于筱翻出自己手机联系人的页面,“杨启山”的号码和夏以姝手机里的并不符合。
付言声看向了她:“可能是别人故意假借他的名义,骗你出来的。”
夏以姝摇了摇头:“一开始我的确没有认出他,但是他的声音我想起来了,和见面的那几次一样。”
于筱连忙说了一句:“你撒谎!那天杨启山的确是来医院了,而且我还见了他一面。当时我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去害你?”
她哭着解释:“不是的,我没有骗人。”
于筱上前推搡了她几下,付言声厉声呵斥:“你别碰她,她身上还有伤。”
随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夏夏,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交给警察去处理。”
“言声,你相信我……”她无助地看着他。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虽然知道夏以姝的苦楚,可还是让她离开了。
因为他知道,在证据拿出来以前,他妈妈和于筱是不会认账的。
夏以姝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病房,林书函急忙迎了上来,看她小脸煞白,就知道刚才的经历肯定不愉快。
“怎么了,夏夏,是不是他责怪你了?”
她摇头:“他对我很好,没说一句责备的话。”
“那你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林书函看着夏以姝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苦笑道:“这或许就是我的报应吧。”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话呢。你又没做什么坏事,哪来的报应。”林书函气的在她肩上拍了几下:“以后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书书,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你说,我嫁到付家是不是本来就是个错误啊。”她想起刚才的场景,于筱柳美芝沆瀣一气,为了自己的亲戚和她叫板。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付家那几个烂人,看不到你的好而已。”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
“可以的啊,没想到你还能让我那个姨妈这么听你的话,竟然二话没说就把盛宇交给你了。”杨启山看着坐在总裁椅上的于筱,笑得一脸璀璨。
于筱一边修着美甲一边懒懒地说:“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我为他们付家付出了多少,现在把公司交给我**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杨启山打了个响指:“不错不错,够狠够毒。”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记起来之前你可是承诺过我的,帮我坐到副总的职位。”
于筱满满的不屑:“你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
“我呸,你说谁猴子呢?”他真恨不得一把捏住这个女人的细脖子,把她捏死。
“我只是一个**董事哪来那么大的权利干涉人事部的职位分配。”她倒是撇的干干净净。
杨启山笑了笑,“你好好想想,付言声虽然有钱,可他可能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那他就是个废物。你跟着一个废物生活,你图什么呢?”
“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
“我说的是实话,即便你再爱他,他都是个废人,你要是守着他,那还有什么意义可言。”他摇晃着脑袋,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这次我再直接一点,直接把那个夏以姝从付家轰出去。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和我合作。”他打赌于筱上了头,肯定会再次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