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姝。”他看向窗外,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沉寂的夜色……

    拘留所—

    夏以姝憔悴了不少,看到付言声的一瞬间,她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言声……”她小心翼翼开口。

    “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清冷的面容比之前更要瘦削,可见他这些天内心的煎熬。

    她茫然抬起头:“什么?”

    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妈走的那一天,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夏以姝眼里浮现出一抹忧伤,苦笑道:“所以,你是在怀疑我做了对不起你妈妈的事吗?”

    “夏以姝,回答我。”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冷冰冰的气息。

    “不是我,我到那儿的时候,你妈妈就,就摔在地上了,我……”

    “够了,别说了。”他低吼道。

    听见夏以姝描述那天的场景,他的心就开始痛起来。

    夏以姝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失控,所以她慌了:“言声,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我,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让你难过的事情。”

    他痛苦地闭着眼睛:“我只相信事实。”

    她轻声笑了起来:“原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这么不值得信任。”

    “或许,我们的婚姻就是个错误。”他淡淡开口。

    夏以姝并不感到意外:“一纸协议签的婚姻,能有多稳固。”

    “我们离婚吧。”付言声开口,他声音陌生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既然是个错误,那就结束吧。”

    夏以姝低头,摸了摸肚子,继而仰头,哽咽着说:“我不同意。”

    他转动了轮椅,自己移到门口:“或许将来我们会法庭上见。”

    彻骨的寒意侵袭而来,她没想到,付言声竟然可以绝情到此种地步。

    “夏以姝,之前你不是说过要和我离婚的话么,现在我答应你。”他背对着她,甚至不肯和她对视。

    “付言声,我不会和你离婚的,否则会让别人误以为我是心虚。”她努力不在他眼前掉眼泪。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他干脆利落地离开,夏以姝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喃喃道:“孩子,你爸爸不要妈妈了,也不要你了。”

    于筱听说付言声去和夏以姝谈离婚的事情了,就满心欢喜地等着他。

    看到付言声疲惫的样子,她急切地问:“言声,她同意离婚了吗?”

    付言声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和你有关系吗?”

    “我……”

    “以后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自从柳美芝去世以后,付言声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除了更加沉默寡言,他脾气也越来越差了。

    “付总,林书函小姐在外面,说是要见您。”刘秘书说。

    他正在病人专用的办公桌上处理文件,头也不抬地说:“不见。”

    刘秘书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林小姐说是和太太,哦不,和夏小姐还有您有关系。”

    他似乎是宣泄心中的怒火一般,“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让她进来。”

    林书函一进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付言声,你什么意思?把自己的老婆送进拘留所?真有你的。”

    他的眼中隐约露出几分不耐:“林小姐,如果你只是为了指责我,那很抱歉,我没时间听你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付言声,你睁眼看看,到底是谁在胡言乱语。夏夏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她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怎么会蓄意谋害你的母亲?”

    她越说越气愤,这个男人是眼瞎耳聋了吗,听几个人的胡话,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妻子。

    “我不会冤枉任何人,我只相信事实。”他冷笑道:“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那你的如意算盘真的打错了。”

    林书函:“她怀孕了。”

    “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已经有一个月了,如果你还心疼你的孩子的话,趁早把她接回来。”她翻了个白眼:“和你这样的渣男说话,真是浪费我时间。”

    不等他说话,林书函踩着高跟嗒嗒嗒地离开了。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夏以姝满脸泪痕倔强无比的样子。

    “我,要做爸爸了?”心里的一个声音问。

    他眸光闪动,却又瞬间消失。

    ——

    窦景东把这几天调查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

    “医院的报告指出你妈妈的确是受到刺激引发的心脏病,也就是说,虽然因为刺激才发病,可是最直接的原因还是她身体素质太差,由于证据不足,我们并不能判定她是由于外来刺激发病,还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在她看来很难接受导致心脏受压。”

    “也就是说,夏以姝的伤害罪并不成立。”

    他缓了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前段时间你甘愿为了她,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现在却成了仇人,我属实有点不明白了。”

    “不是她,我妈不会死。”他一字一句地说。

    窦景东摇头:“你这是钻到死胡同里面了。”

    三天后,夏以姝恢复了自由身。

    回到湖心公寓的时候,付言声搬走了他房间里的东西。

    吴阿姨讪讪地说:“是先生让小伍过来搬的,他,他说以后都不会来这里了。”

    夏以姝笑了笑:“随他吧,反正他之前也不怎么来。”

    付言声仿佛从她生活里消失了一般,小伍也再没来过。

    但是,他也没有提起离婚的事情。

    夏以姝每天起的很早,会一个人到公寓外面的小道上散散步,然后简单吃些早餐。

    白天的时候她会去医院看母亲,在司教授的治疗下,母亲的病逐渐有了起色,说话也能说一阵子了。

    林书函替她抱不平:“那个王.八蛋真的什么也不管了吗?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人家可能正在盘算怎么让我主动提离婚呢,怎么还会管我的死活。”

    林书函鼻子一酸:“那就和他离!咱不受这委屈,孩子生下来,我替你养着,我实习给他赚奶粉钱。”


章节报错(免登陆)